七杀的忽然出现,让楼之薇愣了一下。
仿佛正在偷吃却被逮了个正着,满满的都是尴尬。
“我们……正在严肃的交流学术问题,嗯,就是这样。”她说得一本正经。
也不敢怠慢,连忙从他身上起来,三两下滑下了树。
七杀却不打算这么一笔带过。
他从树上跳下来,反剪住她的手,将她抵在树干上。
“交流?用这种姿势?”灼热的呼吸从她耳边飘来,带着对方压抑的愤怒,“看来我来得很不是时候。”
他的声音很缓,每一个字都是暴风雨即将到来的预告。
楼之薇背上冒汗。
其实她也不明白这满满的“捉奸在床”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他的分裂,楼之薇觉得自己也要分裂了。
七杀却只关心一个问题:“这样的事,你们做过几次,嗯?”
“呃……你说的是什么事?”
“装傻?”
见她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手腕上的力道重了些。
楼之薇吃痛的抽了口凉气。
可他就像是没听到似的,根本不让她有丝毫逃脱的可能。
颀长的身子将她紧紧压住,犹如一个巨大的牢笼。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好像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她不敢再激怒他,只能装傻。
他要跟她玩精分,她就只能装智障了。
这是一场假智障和真精分的对决,两人角色带入得都很投入,不分伯仲。
果然,七杀顿了顿。
可惜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顺利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
这个女人,在说谎。
终于,愤怒积压到顶峰,紧接着而来的是暴虐和狂躁。
“楼之薇!你很好!”他将整个身子抵住她,道,“既然如此,那不妨我们继续?”
随着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她被迫暴露在空气中。
白瓷的肌肤细如凝脂,光滑的背上只有兜儿的两根红线,成了枫林中最夺目的美景。
七杀眼前一黯。
突如其来的风让楼之薇打了个冷战,她暗道一声不好。
“在你的字典里,表达情绪的方式是不是只有占有和掠夺?”意识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她语气中也带了几分不善。
七杀冷声道:“其他的法子,不如这个来得有效。”
现在他只想占有她,让她彻底属于自己。
取下碍事的面巾,他狠虐的在她背上落下一连串斑驳的红痕。
“不……住手!”
“安分一点,我不会弄疼你。”
她想制止,可是他这次却真的发了狠,死死将她抵在树上,根本不给她挣扎的空间。
那滚烫的吻灼得人眼眶发烫。
可笑的是,明明是同一个身体,却不是同一个人。
“你不是卓君离。”
七杀一顿。
他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危险的味道,“你都知道了?”
“嗯,我知道,”楼之薇放弃了无用的挣扎,那双眼也逐渐冷去,“所以我不会让你如愿。我再最后说一次,放开我。”
“……你可以恨我。”
言下之意就是,即使恨,他也会继续。
“你就只会用抢吗?”楼之薇不再挣扎,只是那声音也冷得可怕。
七杀默了片刻,道:“那他会什么,他的心黑得就像一块碳!你只不过是被他的外表蒙蔽了!”
“他懂得尊重,所以他跟你不一样。”
“你……”
忽然,林子里起了一阵风,吹在她毫无遮挡的肌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醒目的红痕如绽放的花蕊,引人犯罪。
看着他留下的痕迹,他身体里面的野兽开始疯狂叫嚣。
占有她!
让她的身和心都属于自己!
身后的呼吸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危险。
就在她认定今天无路可逃的时候,忽然,宽大的黑衣将她裹住,带着上一个人的体温。
压制着她的束缚终于松开。
紧接着,天空炸开一声响箭。
楼之薇愣了愣。
“你……”
“怎么,舍不得了?”七杀冷笑,“可惜,我现在没兴趣了。”
他侧过脸,语气生硬。
楼之薇无语。
“那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
“……我告诉你,他做得到的,我也可以。”
依旧是霸道狂妄的语气,却带着他独有的温柔。
这世上从未有哪个人,能这样一次次触及他的底线还全身而退。
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你真是我命里的劫。”他低喃。
片刻后,远处几个黑影正骑着马向这边靠近。
楼之薇只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紫薇宫的人。
毕竟大白天还穿夜行衣的,也只有这些奇葩了。
“宫主。”
为首一人匆匆翻身下马,跪地行礼。
见了远处裹得严实的楼之薇,他又是一愣。
七杀不爽:“看什么看,去弄件衣服。”
“呃……是。”
那人尴尬应下,片刻后竟弄了件和之前一样的衣服来。
楼之薇在感叹紫薇宫效率的时候,也不得不怀疑他们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等她换好了衣服出来,见那人正在七杀耳边低语什么。
七杀神色如常,只是越到后来,眉心就拧得越紧。
“现在情况怎么样?”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禀报的人一愣,也如实道:“左护法已经赶过去了,只是不知道人带出来了没有。”
楼之薇本来只是远远的站着,但在听到“左护法”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皮不知怎么就跳了一下。
她最讨厌的就是眼皮跳。
因为每次都没好事。
“发生什么事了?”楼之薇下意识的往这边走了两步。
七杀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似乎跟平阳王府的人结过不少梁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皮又是一跳,脑子里似乎有一根弦正在逐渐绷紧。
“那又如何?”
“刚刚有人来报,经常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丫头,被带到平阳王府去了。”
楼之薇一愣:“她去那里干什么?”
“谁知道。”
七杀语气极淡,似乎是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只是见她脸色不太好,便也安抚道:“有人已经过去了,不用担心。”
对他而言,他人的生死似乎并不是很重要。
只是那丫头经常跟着她,他才会勉为其难的多说几句。
楼之薇没有答话。
她翻身上马,连马鞭都没来得及拿,就这么急匆匆的策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