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校军场标名
再返回头来说妩儿,在斩杀了闵谦,康达和闵玉珠之后,与忱儿一起奔至离娘子关口不远处的尼姑庵。二人按珠儿所言,掀起左边一溜从门槛数起第三块方砖,果是地道口。二人忙进入其内,居然又意外地发现了装有盟单兰谱的匣子,內里还有几件衣服和几锭金子。妩儿与忱儿因是逃出来的,身上都是夜行衣靠,也不曾带得银两,便将所见之物都裹携而去。这地道曲曲弯弯,似乎又冲着西面下去不少,并不是直通东面的关口。过了约摸有一个半时辰的光景,才走到地道的另一头,推起顶盖,却原来是一个石碑,在树林的当中。此时已是五更的时候了。二人挑了两件公子的衣服换上,朝城里走去。仍就是两个富家少爷的模样,只是没了马匹。这一晚上的折腾,妩儿与忱儿都已是又饿又累。他们需先找一饭馆吃东西,后再作打算。二人慢慢走来,走了不少的时间才到了一个村庄处,天已大亮,寻了一个馆子,进来要了些茶点。正吃喝时,忱儿问道:“妩儿,方才已打听得汉军大营就在城内,已驻扎一日了,随时都可攻关,只是不见动静。你下一步打算如何?”。妩儿现在似乎着倒很平静深沉,想想答道:“总不见得我们去攀亲戚,本来这次投汉就是要军前效命的,不是说他们一路上都在招贤纳士吗?不如我二人去投军”,说到此,妩儿的眼光也亮起来,“凭本领去谋个差事”。忱儿既知妩儿的性情,也不与争论,只点点头。妩儿看见,微微笑着跟了一句,倒是诚心地很,“忱儿,你既已陪我找到汉军,便是帮了我的大忙,也完成了先生的嘱咐。你是想回去还是想也去那汉营试试身手,都随你\\\\\\\"。忱儿也微微笑,伸出手来握住妩儿的手,妩儿忙挣脱,忱儿道:“我要舍命陪我的兄弟,直至柳暗花明”。妩儿有点嗔怪又兼疑问道:“你可怪我杀了闵….”,忱儿忙递个眼色,“噤声”。妩儿也被吓了一跳,恍然才想起身在闹市。
二人吃完饭,离了此处。打听得投军处就在半里之余,也顾不得劳顿,直奔那处。标名挂号之后,二人在比试武艺时轻易胜过多阵。这样的佼佼者真是不多见,监试的将官便要将难得的人才往上举荐。军师副帅法正法孝直得知了这梅童二将,便报于关羽知道。二君候吩咐下来,明日一早校军场比武定职位。
这一夜,忱儿虽也兴奋有余,终究是太累了,早早沉沉入睡。妩儿虽也疲乏不已,终究是激动难抑,竟一夜无眠。次日晨起,各自梳洗。妩儿本是身大袖长的女孩儿,在军中虽只宿了一夜,也是百般不便。忱儿暗自担忧,只希望他们父女能早早相认。其实他更盼望着妩儿能打消这些个寻亲和更可怕的,建一番功勋的念头,与他回转家乡,薄田寒舍,养儿抱孙,举案白头。岂不快意人生哉!难为忱儿不到二十的年纪竟如此淡泊。
二君候老王爷来至校军场点卯,俱已到齐,召上梅童二将。老王爷见两个后生俱是一表的人才,又听说武功了得,不由得心中赞赏。今日里他派出刘封与小将们对阵。今日之刘封远非前些年可比了。可算得是万马营中显过奇能的大将军。若论位次,不输当年之五虎上将。此番随军征讨的十员上将军中,刘封绝对是出乎其类拔乎其粹的人物。又是正当年的岁数。老王爷想着自己带来的十员上将军,除了刘封,掏心窝子说是非老即弱。若派了别的上将军来,被两员小将擒到,岂不难为情。也不好定夺他们二人的官职大小。这梅童纵然不凡,料也不是刘封的对手。只需他们败阵,便可先作了偏将再行定夺。刘封自然也明白二叔父的用意,忒意地抖擞精神要一阵赢二将。
因是战将,自须比试马上的功夫。妩儿与忱儿的胯下好友麒麟战血丹和金犄兽仍就在新龙老栈呢,军马中任由他们挑了两匹中意的,先骑着熟悉熟悉。兵器亦是如此。妩儿知那刘封使剑,便有意从力量上压过他,挑出一支方天戟,与当年吕温候所使者一般无二。忱儿是个擅使长枪的,便拿起一支一丈八尺的红樱子长枪。双臂一晃,银枪头突突滥擅。第一阵是刘封与忱儿交手。忱儿武功虽也不善,但分跟谁比。他自知妩儿远远在他之上,便自己要了头阵,抛出自己,再引出妩儿与对方一见高低。二人互通名姓,几句客套后,便拨马闪开。听得鼓声骤起,二马冲将过来,一错蹬的档口,刘封一剑朝忱儿前心刺来,忱儿用枪一挑,将剑拔开。再一错蹬,二马盘环,刘封的剑高高举起,以上示下,冲着忱儿斜肩铲背劈下来。要真给劈上还有得好吗?立刻就得腰断两截。只见忱儿两条腿使劲夹住马的肚子,身子向后仰下,使了一个磴里藏身,躲过一剑。二人打第三个照面时,刘封的宝剑平端着朝忱儿的肩头削来,忱儿见势,忙索哽藏头,趴在马背上,疾驰而去。刘封开场便颇是厉害,真是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待到二十几个回合之后,忱儿终于是有机会反客为主,举枪刺向刘封。刘封用剑往外推,嘴里喊一声,“开”,就听得仓喨喨一声响,寒光闪处,忱儿枪断两截,把他吓得够呛。刘封拔转马头,一抱拳,道:“童公子,小将得罪了”,说罢归队,自是洋洋意得。关羽哈哈大笑,对败归面前的忱儿说道:“童将军,你也不必耿耿于怀。刘封使的乃是一把宝剑呐,叫“战卢”。你的兵刃哪里是对手呀。不过本王方才也见识了你的本领,确实不凡。如在我军中为一副将可委屈了你啊?“。忱儿跪倒,”老王爷哪里话来,小人情愿效命“。关羽喜,”好啊,一旁休息。刘封呐,速与梅武比试我来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