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她现在还看不出凤云娴的意图,那她就真的成了草包了。
他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尤其是此时此刻岑王的眼里正透露着满是势在必得的自信,他这是非要将她弄到岑王府为妾不成?
“你以为本王是在同你讲笑话吗?”墨柏轩的语气有些冷。
他生来就是天潢贵胄,向来只有别人奉承他,捧他臭脚的份,还从未有人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
若不是看在凤清歌尚有几分本事,且姿色还不错的话,他只怕早就忍不住要撕碎她了。
凤清歌摊了摊手,丝毫不在意,继续在雷区蹦迪:“难道不是吗?”
如果不是,她只能当做他的眼睛瞎了,她可是早就将不待见写在脸上了。
看凤清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墨柏轩有些恼怒,威胁道:“凤清歌,本王希望你识趣些,别再耍欲擒故纵的把戏了,否则,过火了,不好收场。”
“欲擒故纵?”凤清歌不由得笑了出来,“岑王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莫非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不成?我非要对你一个负心汉念念不忘?”
她算是看出来了,墨柏轩就是一个妥妥的普信男,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了,天底下的女人都要对他趋之若鹜吗?
“凤清歌。”墨柏轩被凤清歌这番话气得肝疼,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青紫。
凤清歌挺直了腰板,丝毫不畏惧,继续道:“岑王殿下,今日我就将话放在这里了,我——凤清歌永不为妾,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本以为她放了狠话,岑王会恼羞成怒,没想到他的反应大不相同,还道:“是吗?那本王就拭目以待,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反抗岑王。”
“你……”凤清歌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好吧!确定了,这人脑子坏掉了。
大冷天的,是热乎乎的被窝不香吗?她何必在这里跟他多费口舌。
想到此处,凤清歌连看都不看墨柏轩一眼,径直绕开他走了。
墨柏轩也没有拦,反正来日方长,他如今已经以陪伴凤云娴的名义一道住进永昌侯府来了,那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总有一日,他一定会让凤清歌点头,入了岑王府,那便是他的助力。
小兰就在不远处,将凤清歌跟墨柏轩之间的剑拔弩张都看进了眼里,不由得为自家小姐担忧。
这会儿看着凤清歌平安脱身了,倒也略微松了一口气,但很快眉头又皱了起来。
凤清歌抬手点了点小兰的眉头,问道:“做什么这副表情?”
小兰偏头看了一眼还立在湖边的墨柏轩,拉着凤清歌就走,直到回了幽兰院,她才开口:“小姐,岑王不是个好东西,二小姐更不是,您别忘了那位的下场,小心二小姐给您使绊子。”
她一想到老太太寿宴那天发生的事就后怕,幸好杨青青有些本事,否则凤永乐的昨日可就是她家小姐的明日。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家小姐也不是好欺负的。”凤清歌不以为意。
小兰见状,幽幽地补刀,道:“还不好欺负吗?小姐可别忘了前些日子跪过的祠堂,挨过的打了。”
凤清歌一噎,只得讪讪道:“以后不会了。”
……
日子无波无澜的又过了几日,这几日凤清歌除了去清心居请安,便是窝在屋里捣鼓她买回来的药材。
此外,凤云娴也总是隔三差五的就会找机会让她过去叙话,推脱不掉的时候总要去一回,不免要跟墨柏轩碰面,对此,她是烦不胜烦。
只可惜,人家名正言顺的陪着凤云娴在侯府小住,她也没法赶人走,何况侯府还不是她当家,除了忍耐也没别的法子了。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南宁国的使臣竟然比往年提前入京了。
意外归意外,对她也没有什么影响,因此,对这事便没有多上心。
好在使臣入京,墨柏轩总算没有那么多闲功夫待在府里,也就不会再频繁的见到此人,还是让她十分开心的。
这一日,晴朗了好几日的天空黯淡了下来,乌云密布,竟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凤清歌坐在炭盆旁守,望着外面一颗颗从廊上落下来的水珠发呆。
小兰打着油纸伞从外头回来,雨水将鞋袜都浸湿了,她也顾不得换,直奔凤清歌,将来意说了。
“小姐,春桃说她想见你。”
春桃醒来好几天了,只是伤势较重,还下不了床,小兰时不时地就会去看一眼。
凤清歌收回目光,看到烤在炭盆里头的红薯要糊了,拿起火钳翻了个面,才道:“再等等,还不到时候。”
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春桃的心气太高,得好好晾一晾。
小兰正想问问凤清歌在等等的用意,不想外头传来了脚步声,她便不好再开口了。
来人是凤云娴身边的人,草草行了一礼,道:“大小姐,我们王妃有请。”
“不知道王妃有什么事?这么大的雨呢,这不是存心要折腾人嘛。”小兰有些替凤清歌打抱不平。
凤云娴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对她家小姐是挥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不得不说,小兰真相了。
有时候凤云娴看到墨柏轩盯着凤清歌的眼神温柔得恨不得能滴出水来,她就妒火丛生,恨不得上去往凤清歌脸上甩几个巴掌。
只可惜……她不能……
这不,只能变着法的折腾凤清歌出出气了。
丫鬟瞥了小兰一眼,没有回答,反问道:“小兰姑娘,咱们做奴婢的只管做好分内之事,什么时候也能过问主子的事儿了?”
小兰一下子被她问住了,这无疑是在说她没有规矩,小脸瞬间就羞得通红了起来。
凤清歌懒懒开口:“问一问又不打紧,我的丫鬟,我喜欢惯着。”
丫鬟没想到凤清歌对小兰会这般维护,顿时落了个没脸。
凤清歌摆摆手,道:“行了,话你带到了,去不去是我的事,你走吧!”
“是。”
小兰搅了搅手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凤清歌,“小姐,我是不是又给您惹麻烦了?”
万一那丫鬟回去添油加醋的说上几句,不是在无形中就给凤清歌拉了仇恨了吗?
“忠心护主有什么错?”
凤清歌将烤好的红薯扒拉了出来,塞给了小兰一个,自己也拿了一个扒皮,因为烫,就颠来颠去换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