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趟他势在必行,只是在考虑什么时候请命会更好一些。
从前九皇子还在的时候,最大的敌人也就是他了。
后来墨柏轩出事儿彻底倒台,他那敌人就变成了墨景玄。
现如今两人都已经不在了,剩下的那几个皇子也都不成气候,所以他只需要搞定大臣的口碑就都解决了。
问题就是他还有些担心,总感觉那个狡猾的皇叔是没死。
尤其是自己派出去调查的人,一个两个的莫名出事,再不就是碰见各种阻碍,怎么看也不像是没有隐情的样子。
这也是他借口南下的原因之一。
如果自己离开都城,回程时正好借着悼念的由头,去北边看看。
他就不信了,既然派人查不出个所以然,那就自己亲自去!
尾失岛。
跟陈立帆定下了合作之后,事情就逐渐提上了日程。
先是按照约定写了信,又盖上了自己的特殊印章,直接交给了镖局的人,让他们领着这个项目的负责人直接去都城找掌柜的安排。
这就是跟镖局合作的好处了,有什么事情根本不用假他人之手,毕竟他们本身就是走镖的,对于这些事情自然是再擅长不过了。
当然也不可能光拿回去一封信,凤清歌还提前准备了许多新产品以及说明书之类的,带回都城去,准备让他们先试试水。
这几样东西肯定是挺好卖的,毕竟那可是都城,跟这里区别可太大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带东西回都城去,因为时间紧迫,她又需要抓紧准备,所以临时在镇子上雇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帮忙,一起采集药物和制作一些基础的东西,自己只负责配比和一些精细制作。
这一套流程成功启发了她,这里山高路远,而且交通不便,加上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工作,所以劳动力价格非常之低。
雇了十个壮丁和六个小姑娘,没日没夜的帮忙准备了七天,一共才花了二两银子,结账的时候心里都不由得感慨,实在是太便宜了。
而且这还是抓紧赶工的情况,若是平日里价格能比这还低。
可跟在都城里雇一个人的差距太大了,最少能差上十几倍。
这么大的差价,不由得就让她心里隐隐有了种预感和打算。
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也有很多品牌和大厂的销售与制作是完全分开的。
这种经营模式就很容易利用当地便利,就地取材,降低成本。
尤其是自己这次新做的东西,基本都是从岛上采摘的植物,而这些玩意儿可能在都城就是重金难求的宝贝。
再换句话来说,他们现在跟镖局合作,就等于在各地各处,都有了相对方便的便利交通,也能保证时效和安全性。
那这不就基本齐了吗?
自己完全可以在这边建立一个小工厂,既可以利用起镇子里那些大量闲置的青壮年劳动力,又能就地取材减小产品成本。
只要每次运送的货物够多,获得的利润能够超过运送成本就是值得的。
而且大多时候自己做的东西都很小巧,根本不会占多大地方,只要给个小箱子就能装得下。
凤清歌一边想,一边拿着自己自制的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记录着自己的想法,同时也计算成本,看看可行性有多大,就连身后什么时候站了个人都没有注意到。
“你在写什么?”
凤清歌正想得入神,突然身后一个男声响起,吓得她差点原地蹦起来。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这个熟悉的声音是墨景玄,又慢慢坐了回去。
“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吓人,我好像很久以前就跟你说过?”
凤清歌捂着自己还没有完全平复的小心脏,没好气的朝着身后的男人翻白眼。
“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看起来很新奇的样子,居然还能写字?”
墨景玄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伸手拿了她手里的那只碳笔,放到眼前仔细观察起来。
是一根烧黑了的木条,外围用宣纸一层层的紧紧缠着,做成了笔的形状,却不同于平日里写字的笔,它是完全硬的。
“这个叫柳炭笔,虽然我这只不是用柳木烧制的,不过它本来就叫这个名字。”
凤清歌直接给他讲起了碳笔到底是什么,顺便还科普了一波这东西大概都有什么作用。
听完她讲解的墨景玄,惊讶得半天没有说话仍是直勾勾的盯着手里那支小小的笔,眼中满是惊喜。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东西不怕水,也不用磨墨,直接就可以写出痕迹来?”
墨景玄刚才也算亲眼看见了她是直接拿着这支笔在纸上划来划去的,写了一大堆自己看不懂的字符。
字迹十分清晰,也十分流畅。
若是这种东西可以用到军营去传递消息的时候就会方便许多,哪怕是在艰苦的环境下,只要掏出来就能写,那岂不是非常方便了。
心里想着,墨景玄也没客气,抬手就在她写写画画的那张纸上写起字来。
凤清歌看了刚想阻止,因为那张纸上还有自己列的算式,加减乘除什么的通通都有,恐怕他看了又要好奇。
不过根本没有来得及,墨景玄手里的笔已经碰到了纸上。
他没想到,自己一手好字,却在面对到这玩意儿的时候,瞬间有些不知所措,看起凤清歌用的很轻松,可怎么到了自己这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这硬的笔头实在是太难控制了,一不小心就把纸张划坏了,而且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的,基本等于没法看。
“你不用着急,我只是用惯了这种笔,你要是用惯了,以你的毛笔功底,应该能写得更好看。”
凤清歌当然看得出他的惊讶,随意的出声安慰。
自己说的可绝对是实话,墨景玄的字很好看,而写字最考究的就是控笔能力,若是他用惯了,恐怕写出来的字不亚于当代任何书法大家。
“这是什么。”
墨景玄突然指着纸上的一个符号,满眼好奇地朝着她提问。
“这个……这个……”
凤清歌无语,到底怎么给墨景玄解释什么叫除号?谁能告诉告诉她?
“又是你家乡那边的特殊语言对吗?就像密室那些一样。”
“额,你要非想这么理解倒也没错。”
凤清歌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含糊其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