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帆指了指凤清歌,这会儿人还沉迷在狗狗的可爱当中无法自拔,专心致志的逗狗,根本没空理他。
“现在湖上都结冰了,行船应该很危险吧,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墨景玄也朝着凤清歌看了一眼,见他十分喜欢那小狗,原本紧抿着的唇角也不由的放松了几分,果然女孩子都是喜欢这些可可爱爱的东西的。
“十五之前,要出发一个大型商队,想来跟凤老板商量,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捎着一起的,所以就正好过来送个礼,哦,对了,顾兄,这一箱是给你的。”
陈立帆说着,就掀开了旁边那一个箱子,里面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堆了一整个箱子,零零散散的也看不明白是什么。
只有最上面摆着的几把弓弩看得挺清楚的,还是那种全自动的,可以不需要手动换箭的,挺先进的。
“这些可以拿给你的兄弟们平日里练习用,也不是什么做工特别精良的,不过里面有几把小火枪,我看挺有意思的。”
陈立帆说着,伸手拿起一把弓弩来给他示范。
“既然陈少爷这么热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把这玩意儿收下了,不过话先说好,我这可没什么东西能作为回礼的!”
墨景玄少见的语调轻佻,甚至还带了几分开玩笑的意味。
“这话叫你说的,我本来就是来送个礼物,谁送礼物求的是回礼呀?”
“来都来了,不如就留下来吃饭吧,反正你也不是今天就出发,那就在岛上待几天,本来水面上就挺危险的不是吗?万一你来我这送礼什么都没拿回去,还在半道出了个意外,我多别扭?”
凤清歌适时接话,抬眼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跟墨景玄对视了下两人视线交接也就不过瞬间的事儿,但彼此却很轻易的读懂了对方的意思,显然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那当然了,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一起吃个饭啊。”
竟然说说笑笑,话题基本都在声音和那只狗上,谁都没有提起其他的事儿,就连向来不喜欢废话的墨景玄,都陪着他们在闲聊。
凤清歌当然是中途借着说怕把狗冻坏的理由,先找了几个人跟自己把这狗抬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很快就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这段时间因为过年加上杜大姐和他的孩子也在岛上,凤清歌就放弃了在自己院子里吃饭的习惯,而选择了平时用来会客的主厅。
这么长时间都是在主厅吃饭的,当然也包括已经痊愈了的沈从文在内。
饭菜陆续上桌,人也陆续到齐,凤清歌一个个给介绍。
“这是我新认的师傅,以后看病不用花钱的那种。”
“这个是锦衣卫,沈大人,前一段时间因为一些意外受了伤,就一直住在岛上,没有离开过。”
“还有这个是我的第一家分店店长,姓杜。”
凤清歌趁着下人们上菜的功夫,一个两个的把人都介绍完,眼看着桌子上的菜上齐了,这群吓人,也就按照原本的规矩慢慢撤了出去,最后房间里就剩下这几个主子,还有陈立帆带来的那两个手下了。
“你们两个也下去跟他们吃饭吧,岛上没那么多规矩,不需要你们伺候,入乡随俗,他也不可以有下人伺候,不然我看着不顺眼!”
凤清歌对着那两个人看了半天,眼见着这俩人就面无表情的站在陈一帆旁边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干脆主动开口。
“这……”
两人面露犹豫,他们可是收到了,要随时在陈立帆边上的命令,绝对寸步不离,不能让他一个人的。
“怎么?来我家吃个饭还得让我不痛快,反正我吃饭的时候旁边有人站着,我可看不下去,要不你俩坐下吃,要不出去!”
凤清歌见俩人这样,直接就板起脸,朝着陈立帆翻了个白眼,嫌弃的十分明显。
“这是个岛!我爹让你们跟着我,不就是怕我跑了吗?我要想离开难不成还能游走?”
陈立帆尴尬了半天,最后也状似无奈的拍了一下桌子,朝着那两个人开口。
那两人面面相觑,互相对看了一眼想想,他说的可能也有些道理。
毕竟这是个岛,想要离开必然是要乘船的,而他们的船都有专门的人守着,那些人也都是老爷派来的,自然不用担心二少爷一个人逃跑了。
“是。”
两人互相点了个头,确认了彼此的想法,干脆利落的退了出去,这下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他们几个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原来就是你被你老爹监视了,至于吗?”
前脚人刚退出去,后脚凤清歌立马松了口气似的朝着陈立帆打趣。
“你觉得会是那么简单吗?”
“不是你说他们是你家老爷派来的?难不成不是你亲爹?”
凤清歌迷茫,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可就算不是,他也没必要在手下面前隐瞒墨景玄的身份吧。
“沈大人,你真是锦衣卫吗?”
陈立帆没回答,反而是老有深意的朝着沈从文开口,眼神里满是戒备和试探。
“你知道的事情我都知道,没必要对我这么大敌意。”
沈从文浅笑。
陈立帆看向墨景玄,见他略微点头,这才如释重负。
“其实现在对外界来说,他和墨柏轩是一样的!”
陈立帆放开了,就干脆直接指着墨景玄开口。
这话倒是很好理解,毕竟当初围剿墨柏轩的时候,对外界宣称的就是这位皇子已经失踪了,而不是被剿灭了。
毕竟就算是皇帝,残忍伤害自己的儿子,这种事还是不能亲口承认的,他可以病死,可以意外死,就是不能死在自己亲生老子的手里,那显得也太过无情了。
所以大部分人对墨柏轩通敌叛国的事都知晓,但并没有人知道他已经死了,而是以为他已经逃跑去了。
就像迄今为止,还是有少部分人认为墨景玄没有死,只是隐姓埋名活了下来而已。
“所以也就是现在这俩人都属于生死未知的状态,然后呢,你爹觉得应该忠于墨柏轩?”
“不,他大概想勾结一下当今太子。”
陈立帆表情颇为无奈,想想就觉得这事非常无语,自己那个英明神武的老爹是怎么这么想不开的,非要与虎谋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