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岭北,看来……太子的野心还真的不小。”
凤清歌一脸了然却又无奈的表情,想想那个被称为太子妃的女人,看来她的一生也并没有那么顺遂,起码是所嫁非人了。
毕竟就算是嫁入宫中,与老皇帝的那些嫔妃争宠,也好过被自己枕边的夫君算计。
眼下这太子妃恐怕是保不住了。
“那时候还没立储,大家的竞争机会差不多。”
墨景玄适时又补充了一句,算是更加肯定了凤清歌的想法。
果不其然,跟自己料想的差不多。
想必那个太子为了娶到这位所谓的和亲公主,也是没少下功夫的。
虽然只是一个家远在异国他乡的郡主身份,但背后的势力定然不容小觑。
“那现在突然又被牺牲,总要有个别的理由吧。”
凤清歌还是觉得这太子属实有些心狠手辣了,毕竟是跟自己在一起这么久的女人,说抛弃就能抛弃。
轻易就能给拿来利用,想想也是觉得替这位郡主不值得。
“想必是与最近的一些事情有关吧,总不会无缘无故。”
墨景玄没说的太明白,但她却听懂了大致的意思,也就是这事儿跟十四皇子有了自己的孩子,脱不了关系。
“那看来岭北的势力现在也是逐步衰退了,否则怎么能那么轻易就被舍弃。”
凤清歌瘪嘴,一想到那位郡主的遭遇,就忍不住替她伤感,有时候女人在这世上活着是真的不容易。
“太子当时也算是被算计的,这位太子妃并非他的良人,有时候事出权宜。”
两人都是点到为止,没有说的太明白,但彼此也都明白对方到底在叙述些什么。
所以说女人还是得有点自己的能力,否则就只能被当成权力的附庸,来来回回地被利用,最后被抛弃,一旦没有了价值就显得那么卑微,那么身不由己。
“也不用想太多,据说这位郡主当初就是一位县令的女儿,后来立了功才被封了郡主,从前可能也过不上这样千恩万宠的日子,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出了事儿,但也算是体验到了这辈子可能原本都体验不到的那些雍容。”
墨景玄看到她的脸色,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有些于心不忍的安慰着。
“话是这么说没错,就是不知道人家到底愿不愿意拿命去换,这短短几年的雍容。”
凤清歌向来是对皇权没有什么崇敬之心的,自然是对于这种说辞完全无法共情,反而觉得莫名其妙。
第二日,一切就跟预料的差不多,太子妃最后不治身亡,一大清早就传来了太子妃身故的噩耗。
据说太子当天便心痛难忍的无法上朝了,病重的在家里呆着,起床的费劲。
皇上听说这个消息也是觉得有些遗憾的。赏赐了太子不少东西,以作为恩典,他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用再上朝,算是给他放了个病假。
除了这些甚至还恩准了他,直接进宫来与自己母妃小住。
凤清歌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眉头就皱成了川字,这太子到底什么打算她是猜不到,但至少有一件事是已经明确了的。
那就是接下来一段时间自己跟墨景玄会经常在宫里偶遇太子这个烦人精。
“算了,我这几天还是不出宫门了,不然容易触霉头。”
原本想着第二天再出宫闲逛一圈的,没想到立马就传来了太子要入宫居住的消息。
凤清歌干脆打消了这个念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呆着吧。
太子也是没客气,直接就同意了皇上的说法,立马搬了进来。
毕竟是从小居住的皇宫,他是相当自在的。
对各处的地方也熟悉,走到哪都不需要人跟随,自己就能自主。
当然也不能没什么事儿,就跑到别国使臣的居住处来闲逛,就算他想找茬也要在意大臣们的眼光,万一要是在这个时候因为这种事被弹劾了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太子这几天倒也消停,加上凤清歌刻意躲着,索性是没碰到面。
可就这么一直躲着,恐怕作用也不大,这不,自己这负责膳食的宫女很快就传出了顶撞了太子的消息。
接着就是凤清歌被叫到贵妃宫里去问话,因为是只叫了凤清歌一人,墨景玄想跟着,被身后的其他人给拦了下来。
大致的意思就是,毕竟是皇上妃子的寝殿,他作为一个使臣还是不要出面的好。
这种屁话当然是借口,却让人没有办法拒绝,只能听着。
凤清歌心里多少带了点忐忑,但也没有真的多畏惧,反正大不了就撕破脸离开宫中就是了,她又不是从前的凤清歌,怎么着也不会轻易被徐贵妃拿捏。
盘算的倒是挺好,事实证明一切没有那么简单。
刚一进徐贵妃的宫殿,迎面就看见走过来的太子。
“凤小姐,好久不见了。”
这位太子是一如既往的满面春风,看所有人的时候都是笑着的,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一双锋利的眼睛看的人毛骨悚然的,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感觉他在算计着什么。
不过看他身姿挺拔,步履稳健,怎么也不像是传闻中病重的样子。
更不要说满面春风的笑着,一点也看不出悲伤。
“听闻是我的婢女冲撞了太子殿下,我作为主子没有管好,是我的失职,这边给太子殿下陪个不是了。”
凤清歌咬牙切齿。该说的话却还是没有含糊。
心里一遍遍的默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跟他计较。
“凤小姐如今倒是与初见时大不一样了。”
墨成济不动声色的又往前靠了一步,仍旧是那副满面春风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外界传闻的他为了自己亡妻悲痛欲绝的模样。
甚至凤清歌还看到,他腰间挂着居然是红色宝石制成的禁步。
就算再怎么不知道礼数,凤清歌也明白,家里死了,着素是最基本的尊重。
可这太子周身没有一点儿正在丧事之中的自觉,穿戴整齐,配饰也齐全,连禁步都还是红色,这哪里能看出一点点悲伤,也不知道这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
“太子殿下见笑了,当初是我不懂事,很多礼仪没有学的周全,如今年纪也大了,自然是知道礼数的重要性,当初若有冒犯,还请太子殿下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像这次婢女不小心冲撞太子殿下一般,原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