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歌也知道自己这圈子绕的有点大,可毕竟这事儿自己也没有信心一定能成。
最开始刚穿越过来,对什么信息网之类的根本没有概念,这么长时间以来,在墨景玄身边潜移默化,很多东西都有了全新的认知。
也是前一段时间才意识到,有可能德仁厚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加上这段时间积极的观察与判断,基本就可以断定德仁厚本就是个与自己想象中绝然不同的地方,恐怕做生意只是他们做其他事情的掩护。
可纵然如此,当初仅仅是想收回德仁厚的生意都困难重重,更不要说眼下想接触更机密核心的内容了。
一想到这里,凤清歌就觉得有些奇怪,她早就观察了很长一段时间,德仁厚旗下的店铺绝对是独立于任何一方势力的。
至少在她能够观测到的方位上,没有见过他们与太子或者其他众臣的家眷有过任何往来。
由此事情就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随我背后的信息网假如没有人利用,自然没有继续维系下去的必要,可偏偏这么多年显然还是在继续运行的,却不知道是在为谁效力。
当初收回生意都那么困难,眼下想得到这一部分信息,恐怕也绝对不会轻松。
甚至凤清歌有种预感,原身的亲生母亲也绝非失踪那么简单。
“所以少东家是需要我做什么吗?精锐镖局都城也是有分号的,咱们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去协商的事情,我尽力,只是少东家得给我一个明确的任务和底线,谈判嘛,总要有个底价。”
这小老头不愧是年纪大又见多识广的,听完凤清歌这话,其实已经大概猜出她话背后的意思了,但还是十分沉得住气,只是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并没有多任何一句嘴,甚至都没有把话题往任何一个方向引。
“我有时候也挺好奇的,为什么德仁厚商号遍布各地,但主要的商铺还是集中在都城。”
凤清歌见这老头儿不上道,心里也不急,反正本就是个互相博弈的过程,从前收回商号时她都已经经历过一遍了,这也没什么的,早有心理准备。
毕竟是自己手下管理的商号,就算没有墨景玄这一次说的,对境外消息探听的困难,自己也是盘算着早晚要把这一方势力收回到自己当中的。
每每看着墨景玄从暗卫手里收到消息,各种稀奇古怪的内容,消息灵通的令她瞠目结舌时,凤清歌这种不服输的性格多少都有点儿小傲娇和羡慕在里面的。
用凤清歌自己的话说,咱又不是没那个实力,何必要受那个委屈呢?
“自然是因为德任后,商号最早发家就是在都城,所以大多商铺都是在都城的。”
“咱们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跟我这么说话可就没意思了,就说真是大部分商铺都留在都城开,在其他地方的分店,恐怕也应该是从都城一点一点,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开出去,至少分布应该是呈扩散状,但很明显不是,一旦离开都城,德仁厚旗下的产业就会变得非常稀少,甚至一些明显消费水平和人流量更大的城市都没有旗下的店铺,反而是在一些交通要塞上才有,我该怎么理解呢?”
既然都来了,自然是下定决心要一举拿下这件事儿的,无论如何就算今天没有收获到自己需要的结果,也绝不会让掌柜的再这么轻易的就给岔过去了。
眼见着不管自己怎么说,掌柜的都没打算直接跟自己敞开了说话,凤清歌也不客气了。
反正打开天窗说亮话,明白人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他不愿意说,那就自己强迫他说,也没什么难的。
“ 少东你也说了,这些事情我是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我都在都城,也没离开过这儿,怎么可能知道外边商铺的情况,只是当初老东家把店开到哪,咱们就多一份哪的账目罢了,其余的事情也不是我们下边人能管的呀。”
这个姓吕的老头一边说话一边视线还不自觉朝着旁边站着的墨景玄瞟过去,很明显表情里是带着些防备的。
“看来我真是太长时间不来了,这是我的夫君,这几天从南国来的使者就是他,想必你们在都城做生意的,自然消息是足够灵通吧,这点事情总有办法知道。”
凤清歌冷笑一声,真是跟自己转移重点呢?还是真的防备心太强了,所以没有说话呀?
她是不相信这小老头会如此低估自己的,毕竟两人之前是达成过共识的,无论是凤清歌对他的赏识还是他对凤清歌的刮目相看。
既然当初这小老头都已经决定要接受凤清歌这个原本不被所有人接受的少东家了,自然心里是对她认可了的,又怎么可能低估到,觉得凤清歌会带一个信不过的人,来当铺视察?
“……少东家,这些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当年老东家也没说过,我也不过就是个小掌柜的,从前被调上来之前手里只管这一家店,只是眼下您看重才能侥幸多管几家店的账目,但大部分事情我也是不插手的,这些事您心里不都清楚吗?”
“既然都知道我清楚,那就别耍花样了,有什么直说什么不好吗?我这人最讨厌拐弯抹角。”
凤清歌不是没有后招,既然都敢来开门见山,自然是已经准备充分了的。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实在没有必要去撕破那个脸,这一点凤清歌是很清醒的。
“听你这话倒像是我为难你了,那既然这样,要不你还是帮帮我?我这段时间都只能待在都城,离不开而且……”
凤清歌话说到一半,已经准备要放狠话,对这老头威逼利诱了,突然余光瞟到有人从门口进来,是墨景玄的手下。
来人靠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立刻就看到他表情严肃起来。
于是凤清歌用眼神询问,墨景玄跟着压低声音开口。
“现在就得回了,否则一会儿可能回不去。”
墨景玄没说太明白,但看他脸上的表情,凤清歌明白,绝不会是面上如此云淡风轻的那么简单,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头朝着掌柜的继续。
“你先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呢?就在这门口挂个黑色的灯笼,当晚自然会有人找你或者你也可以等我离开都城的时候,跟我一起随行,不过先说好,我什么时候会回来可不一定,而且我这次的行程可能会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