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眼睛,张着嘴巴,赶紧伸手去把她搀扶过来,一路扶着她进了房间。
这一整天的时间他什么都没干,就默默的站在门口,静等着人的出现。
脑子里不停回想着墨景玄之前说过的话。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把你师傅叫过来,让他给你看看。”
沈从文心里沉重看着凤清歌这般,用脚趾头想也猜得到,肯定是苏娇娇跟她说了什么。
不过这些都是他已经预料之中的事情,并不觉得意外。
既然已经决定同意她入宫,有许多事情就早就在预料之中了,根本没什么可惊讶的。
“不用叫我师傅过来,我有些话想问你。”
虽然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准备,但沈从文还是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就想要逃跑。
躲避着她的眼睛,往后退了两步就准备冲出去,却不曾想被她的一句话给直接叫住了。
“你是因为我才会失去武功的,对不对?”
沈从文心里一阵心虚,一时之间甚至没法转回头来看着凤清歌。
只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僵持着,后背紧紧的绷着,不知该是什么表情。
“你说话,不要什么事情都逃避,这件事情不是跟我从前有关的,应该没有必要,不能说吧?”
凤清歌依旧像从前一般十分坚定的开口,那一瞬间看着无比坚定的凤清歌,沈从文甚至觉得她是否已经恢复了记忆。
“这些事情都与你无关,你只要安全快乐的活着就行了,我没必要……”
“你不用事事都把我当成个傻子一样看待,若非要如此,那之后我什么也都不必问,你按自己的理解来就可以了,不是吗?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可你有真的替我想过吗?”
凤清歌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
沈从文再次无言以对,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有道理。
恍然大悟一般的想起了墨景玄做过的事,以及自己跟墨景玄说过的话。
是啊,自己现在这些作为又跟墨景玄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固执的替她做决定,以一个自己以为为了她好的方法在躲着她。
“我知道你不打算告诉我了,但不管怎么样……”
“也不能说是为了你,我只是希望你能痊愈,若是有这么一个机会能救你,可我没有去做,日后难过的只会是我自己,你说的没错,我也许不该瞒着你,不该替你做决定,想必你今天在宫里也听到了不少说法,对吧?”
没等凤清歌说完,沈从文直接开口。竟然是坦白了。
这一波操作确实也让凤清歌始料未及,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嘴巴微张的,站在原地看着他眼眶通红的看着自己。
“我是跟贵妃说了,想让她告诉我有关从前的事,但她没有说的很明白,而且也不知道墨景玄为何要那样。”
凤清歌苦笑,她无非就是想知道从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知道那个男人为何有这样的本事,哪怕是每次简单的想到,也会让她心痛不已
可是那人却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她,只是一味的将她推开。
“你不是很想知道他为什么那样吗?我来告诉你就好了。”
沈从文苦笑了一声,只叹自己最后还是没有逃离她的追问,虽然早就知道,只要是她说,自己一定会妥协。
可真面对到这样的场景,还是心里难过的很。
“你……”
“你说的对,没有人可以为你的人生做决定,所以你听了之后自己决定就好了,我不想做跟墨景玄一样的人,也没有那么伟大,我只告诉你,他之所以要离你远远的,跟你说那些狠心的话,是怕自己会连累到你,因为他准备去做一件可能会诛九族的事情。”
沈从文再次叹气,这个秘密他已经憋了两天了,自从从墨景玄口中听到了这句话,他就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将此事与凤清歌讲清楚。
一面看着她痛苦不已,一面却又觉得自己私心里是不想让凤清歌知道的。
毕竟与墨景玄争个长短,沈从文深知,就算是自己死了,恐怕也没有这个实力。
自从凤清歌看见墨景玄重新出现的第一眼,看到她的眼神和她的反应,沈从文心里边就已经有了数。
在他们之间,恐怕绝对不会再有自己的位置,就算有一天他们真的彻底分开,恐怕也没有这个机会。
想了整整两天两夜,沈从文也是两天两夜没有睡,最后得出的便是这样的结论。
已经有了决定,自然说什么话,也就变得没那么顾忌,反而是比起从前的纠结,眼下的坦白让他觉得心里像是放下了很大一块石头,比起从前舒服多了。
“他要去做什么!”
凤清歌沉默了良久,看着沈从文逐渐变得坦然的眼神,他看得出来这一次说的绝对是真话。
心里反复寻思了好久,凤清歌想不出答案。
她对墨景玄其实没有什么所谓的感情与否,更多的是一种来自于心理,来自于身体上最诚实的反馈。
他们之间的故事,若不是今天苏娇娇讲起,自己的脑海中几乎没有什么太多记忆。
只是对那种无法忘怀的情绪和一眼看到他时就会泪流满面的状态,充满了无助和失控,这也是为什么,会对这个人无比执着的原因。
说不上到底是对这个人的执着,还是对从前自己记忆的执着。
“他是当今太上皇的弟弟,这你知道的,而当初他的母妃……”
沈从文没有把话说的太清楚,但凤清歌立刻就懂了。
今天白天的时候,苏娇娇也隐晦的提起了许多相关的事情。
就比如,当今皇上是如何上的位?而他们中间是不是做了什么。
虽然没有一字一句清楚的讲明白,但那隐晦的提及已经让她明白了大概。
“所以他要复仇的对象……”
“是,一旦被发现,或者失败,这就是诛九族的事情。”
沈从文点了点头,突然发现好像开了一次口之后,其他的都没有那么难了。
反而像是真的如释重负一般,面对凤清歌时,坦然接受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坦然接受凤清歌所有有可能的情绪。
“这件事……是他告诉你的?”
凤清歌不知此刻自己心里该是什么样的感受,只是莫名的有一种说不出的,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