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屠城

来到城外大营中见过成武后,紫渊将自己关在大帐中谁也不见。回想从小为练功杀的每一位修炼士,一级级的修炼循环往复……自打十五岁出教以来,自己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虽然,也曾面对过暗杀与死亡但从不似这次这样被动。毫无头绪,毫无消息,没有了,都没有了!是因为他吗?紫渊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顺利被带走?为什么他没有反抗?为什么自己如此的心慌?不知道……不知道……一下之间,什么都不知道……。

“王爷!您该用膳了!王爷!”士兵在帐外不知死活地申请进帐参观某人挫败的样子。

“滚!”某兽一声咆哮,惊动了丛林中打算就寝的鸟。

不知过了多久,在太阳与月亮持续交替中,帐外随着一只信鸽的飞落,青雨迈着细碎的轻步无声无息地来到她的身边。“主人!金算盘已到达指定位置,请您攻城。”许久不见紫渊动静,青雨将头轻轻地搭在她的手臂上,“无论怎样,青雨都会陪在您身旁永远不离开。”希望你永远需要我的陪伴。

紫渊终于将视线对准了他,“是吗?”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霸主,不再是你的主人呢?

“是的!”希望能用最简练的话语表达最原始的爱恋,“奴相信,蓝风也是这样的。请主人带奴去找他回来,好吗?”

“嗯!”紫渊将他搂入怀中,“我们这就去。”表面的平静只能掩盖一时的慌乱,而不安却一点点蚕食着一颗刚毅的心。

紫渊收起思绪,穿好铠甲,提起单刀大步走出军帐,重燃紫纱女儿征服的欲望。

将所有人集中在大帐中,紫渊负手而立,下视众人,“将士们!原本界域内只有我紫纱独占统领,两千年前屋巫部落叛逃紫纱在北方扎根演变成今天的江澜、霞侯与蜀峰,从此我紫纱便无时无刻不承受着其他三国的窥视。试问,叛徒的后代能有什么好货色?先祖们昔日的仁慈铸就了他们今天的贪婪,他们依旧在作着蛇吞象的美梦。今天,该是他们梦醒的时候了,我紫纱儿女要收回属于我们的土地。”

“收回我们的土地!”

“收回我们的土地!!”万名人马齐齐呐喊,煞气一时间充斥着江都城的上空。

一番听似合理的话,激起了军人保家卫国的本性。喝过壮行酒,紫渊亲率二万人马从正门攻进京都,成武率二万人马短敌后路,留下一万兵力斩杀残余势力。

一场想当然的战争,在原本平静的土地绽放,持续四十天之久。原来熙熙攘攘的街道,几乎是被残节的肢体所覆盖,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炭灰混合的味道,散落的头骨和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时而痛苦,时而快乐。

在紫渊率仅存的五千余人欲踏平皇宫时,成武拦下了她。多日以来,紫渊残暴的手法使她不寒而栗。一切都像是按计划行事的又是那样的毫无章法。看似漫无目的烧杀淫掠下,其实她不过是在找东西,找一个很重要却不小心丢失的东西。

整齐的发髻被杀戮蹂躏的打了结,透着玩世不恭的明眸萃取了嗜血的因子,一身藏银的虎头甲在层层污血的浸染下早已不见往日的光芒万丈,即使偶尔的歇息也能感到她体内兴奋地细胞不时挑逗着战欲的神经。

“王爷!醒醒吧!再这样杀下去,城中就只有我们了。江都城是被我们攻占了,但要一座死城有什么用?末将虽没有正式如朝为官,但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还是懂的。不管怎么说,让他们自己投降要显得体面一些。他们的后代会永远感念您的恩德。”成武一口气说出了心中所想,希望主帅能够立地成佛。

不料早已杀红了眼的紫渊那这些肺腑之言当成废话,将成武推至一旁继续向前杀去。原因很简单:他们不再有机会拥有后代了。

守城的将领早已在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里泡烂了身子骨,哪里抵挡得住这些侩子手?不久就横尸在便道上,紫渊手提单刀一马当先踹开了殿门三步并两步来到龙椅前,转身一扬战袍稳稳地坐在龙椅上。“哈……哈……哈”三声长笑后,本可以一吐多日压抑的沉闷,却也笑出了不安。找了这么久,翻遍了整个江都城都没有,难道……?不会的!紫渊自我安慰般地摇了摇头,下视疲劳过度的将士们。“连日来的奋战没有白费,我紫纱又多了一块豢养家奴的地界。从今天起,诸位尽情享用这绝美的盛宴。记住!要尽情的发挥!”

“王爷千岁!”

“王爷千岁!”

“王爷千岁!!!”所有的将士都举着屠刀欢呼这胜利的时刻,这也意味着江澜国近两千年的历史从此灰飞烟灭。

殆尽的只是为占领者享用。

这是哪里?到处都是残骸碎骨,紫渊置身于一个朦胧的世界。突然,寒光一闪,一把刀变成十把刀、变成百把刀纷纷向她砍来……“啊~!”紫渊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挥舞着手臂试图挡着凶器。紫渊大口吐着气,用手一摸额头的汗水,原来是梦!

缓过神,发觉床边有声响。下视一看,青雨正试图从地上爬起来。“你怎么睡在地上了?”这是练的什么功?!

青雨憋了憋嘴,“才不是!本想给您宽衣,哪里知道刚靠近就被您打了回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些许的委屈。

紫渊摇了摇头,清醒了不少。伸手将青雨拉起来,让他坐在床边。扯着嘶哑的嗓子示好地解释道:“刚才做了个梦,不是存心打你的。”

青雨立刻贴心地递给她一杯水,“主上请用。”

水是生命之泉。这话就是真理,紫渊算是彻底领悟到了。“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我记得,我好像是在大殿上训话。怎么会在床上?

呃~!“主子!你忘记了吗?也难怪!那天您在大殿上训话,后来就没了动静。等将军走近时,才发现您睡着了……。”青雨窃笑地偷瞧着她。

“那天?”紫渊皱眉,“我睡了多久了?”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三天了!”青雨老实地回答。

“三~三天!那……风儿可有消息?”紫渊都快恨死自己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睡觉。

闻言青雨黯然地摇头,“还没有。”主上派出去的各路人马均没有可靠消息,这次算是破天荒头一遭了。

碰的一声,紫渊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天堂有路你不走,好!我成全你。打定主意后,将铠甲褪下,脱掉衣服,打算洗个热水澡再跟他算总帐。老娘男人不见了,这你得赔。

看了看床第上一身爱痕的青雨,紫渊感觉轻松了不少。

推开门,才发现红叶以假山为依托对一个童子鸡上下其手。紫渊瞄了两眼,小男孩大约十五六岁那般年纪,乌黑的秀发被红叶大力的拉扯着,一身锦袍被蹂躏的不像样子,裤子早已不知被丢到哪里去了,两条光溜溜的大腿沾了些许的泥土在秋风中打颤。

待紫渊走近才发现,红叶将他倒挂在腿上,色爪早已伸到腿间把玩。

“咳~咳~咳!”紫渊成功的引起了某人的注意,“他是哪个?”

红叶随手拿过一片衣服擦了擦手,起身道:“他是元倾的表弟。我看他挺干净的,就拽过来玩了一会儿。”

紫渊伸手勾起他的脸,长相一般。“他们都押在哪里了?”

红叶将男孩一脚踹到地上,“都在死牢里,等待主上发落。”

男孩犹如一坨没有生气的肉任由他人摆弄,竟动也没动地趴在地上。

“我现在去死牢,有兴趣可以跟来。”紫渊大步离开向人间地狱。

“啊?您等等我……”红叶赶紧跟上,唯恐错过一台好戏。

地牢

随着一连串的镣铐相碰声,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传说中的地牢。刚走过二十几间牢房,紫渊便下令将在押的所有女人赶到河堤上去修坝。一时间,抱怨声掺杂着哭喊声扰乱了紫渊的心神,“违令者就地正法。”怒吼声像一道催死令一般使吵闹声戛然而止。

当走近最后一道门时,石板重重地打开,紫渊走进去后才发现元倾牢牢被挂在刑架上不得动弹。紫渊不禁同情他:“这是谁干的?太没有同情心了!怎能如此对待一个病人?”“来人!快给陛下松绑。”卫兵应声就要上前遵令,红叶用手一拦。很假唉!人家大婚风光无限时,您都不放在眼里。现在沦为监下囚,您还这般客气?!

紫渊走到刑架前,大手一挥点开了元倾几个大穴使他能够暂时的清醒,便于讯问。人总是要死的,关键是死之前的价值。

元倾混混困困地总算是看清楚眼前的这尊大神来自何方,“我呸!我堂堂七尺男儿竟栽在尔等妖术之上,朕不服……不服。朕的大好河山就此断送,要朕如何面对泉下先主?”

紫渊翻了翻白眼,挖了挖耳朵。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真是怀疑这些失了权利和江山的昔日帝王都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连台词都换的。

“怎么面对那是你下去之后的事。本王今天来,一是欣赏你虎落平阳的样子;二呢,交出鹰队我赏你个干净的死法。”紫渊摇着玉佩,装老道。

不想,人家根本不领她的情。“哈哈哈!你做梦!鹰队生属我江澜,死亦随我族。虽然,今日我输给了你,输掉了我的江山我的命,但是,我江澜百姓不会让你得逞的。江澜永远属于我屋巫部落!哈哈哈~!”元倾撑着被蛊毒蚕食的身体跟紫渊挣最后一口气。

紫渊面部抽搐几下,连叫几声好,“来人!把他给我挂到大殿上去。”让本王的臣民看看反抗的下场。

红叶吊儿郎当地跟着紫渊出了地牢,随手拽一根墙头草。反正她不担心有人跑来劫囚。

紫渊慢慢悠悠地来到大殿,昔日庄严肃穆的办公地被糟蹋的乌烟瘴气。除了通向龙椅的红毯上没有留下污秽之物外,门槛、地面、墙角还有殿柱上都或多或少地留下了不明的液体,姹紫嫣红的。紫渊相信如果深入光线不明的地方还会有几具不堪凌辱含恨而去的躯壳……

刑架重新搭好时,紫渊也舒服地就座。紫渊凝神屏气,用万蛊之王调动着元倾体内的情蛊。情蛊被外界强大的肉欲所吸引,拼命地蠕动加快蚕食寄居体,以补充更丰富的营养。不可否认,情色场所是情蛊最好的繁衍地。

召唤情蛊后,紫渊悠然地欣赏着,元倾忍受着常人不能承受的痛苦。果然是帝王之后,就是耐吃。紫渊踱步到他面前,“怎样?想说吗?记住,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忽然,身边多了十几条黑影齐齐向她攻来,刀锋犀利将紫渊围了个水泄不通。

紫渊暗叫:来的好!紫渊闪烁身形退出战圈将锻炼的机会留给手下,目瞪着元倾,“你想玩?本王奉陪到底。本王要你亲眼目睹这支传承千年的皇家卫队因你的无能就此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要过来!你们快走~”此时元倾才彻底明白了紫渊的用意,不过是想用自己做诱饵,引出鹰队。当自己遇到危险时,不论鹰队在哪里,即使知道那是以卵击石,他们也会奋不顾身地保护他。“这是她的毒计……快走~走!”

吵死了!紫渊厌恶地看着元倾,催生情蛊剧烈发作加快蚕食的速度。

杀手围剿最后一个鹰卫时,蛊虫也咬断了元倾的心脉。于是,元倾抱着他的鹰队一同华丽丽地下了地狱跟先主汇报。

紫渊冷眼看着这一切,打掉了一个对手,却不似从前那样欣喜。看着被鲜血弄污的地毯,紫渊心情糟透了。本想借着鹰队为由头,让元倾以蓝风作为交换,紫渊一定会放他一条生路。不想事与愿违,元倾根本没理会这回事。按理说,元倾应该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怎么?难道,真的和他没有关系吗?乱!

紫渊泄气地将龙椅一掌拍个稀碎,“可有蓝风的消息?”

红叶低头答道:“暂时还没有可靠消息,一切都在查实。”天啊!怎么又问我?

“查查查!一群只会抱着男人睡觉的废物!传我令下去,再查不到消息,全体去死。”说完,一会衣袖走得潇洒。

望着那高大的背影,红叶真想磕头谢恩。真的可以死吗?这种日子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发过呆后,红叶转身出殿找手下人发脾气了。

望着远处瘦弱的柳枝,紫渊不禁问天:风儿!你到底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