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主上!”青雨回抱……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对于护法们的新婚紫渊可是一点儿都不嫉妒。趁青雨熟睡,紫渊将他抱到后山凌霄峰的天然溶洞中。紫渊临时搭建了一个大木床,再从山下偷点儿被褥上来铺好,最后拉些丝幔野性中透着些许的浪漫。
紫渊小心翼翼地将青雨放在床上,雪背刚接触到床板,由于对陌生环境的排斥青雨本能地抱紧她,“嗯~主~上!”
紫渊一惊:醒了?赶忙低头查视差点没笑出声,只见青雨小爪死死地扒着自己、打着呼唇边有可疑水迹害得自己的衣裳也湿了一小片,贝齿扣着衣襟带大有一种我就是不放手,你能奈我何的大无畏精神。
拨开小爪轻轻将他放在床上,小嘴中哼哼唧唧地出声表示不满。紫渊赶紧将自己的枕头放入他的怀中充当掩体这才消停下来。手指轻抚凌乱的刘海,为他盖上被角。转身走到洞口回望床上那一抹嫩黄,心中不禁一片柔软……
晨曦第一缕阳光射向大地,紫渊一袭白衣飘飘地稳坐在磐石上吸天地之灵气,汇日月之精华。朝露垂怜翠草吐出泥土的芳香,晨光温暖黄鹂长出清脆的歌谣,潺潺溪水撞击卵石仿佛冲刷着昨日的痕迹。紫渊温习吐纳,渐渐进入佳境……
曾几何时,无休止的修炼让人忘记了阳光的温暖,死板陈旧的教规使人望着蓝天都已成奢望,无滋无味的饭食让人无法唤起对生的渴望、死的恐惧。唯有那个男子,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人儿!紫渊拼命地甩甩头,试图将他从念想中清除。但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她爱他!只要一回到这里,她就会想起他……
正当紫渊与回忆纠缠不清时,小精灵已经从睡梦中醒来。
青雨迷糊地跪坐在床上,手背胡乱地擦擦眼屎,一双大眼睛咕噜咕噜地观察着周遭的环境不禁疑惑:这是哪里啊!没睡醒?回去重睡!不对啊!青雨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喔~!痛!不是梦,那这是哪里呢?
幽静潮湿的溶洞除了一张崭新粗糙的大床,洞内再没有其他的陈列物。洞深处滴答的水滴声静谧幽深,品尝一口山涧溪水甘甜爽口。青雨转身向洞外走,这里应该是临时搭建的,青雨光着脚丫跑出洞外。四处搜寻那个依赖的身影,她在那!青雨欣喜万分~等等!那个是她吗?眼前人跟主人的风格差了好多,这要是喊错了人,自己还不如主动跳下山崖摔成肉饼免得主人动手了!三思而后行,青雨决定先靠过去再一探究竟。
蹑手蹑脚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对啊!正当他疑惑万分之时,紫渊慵懒的眼睛睁开一个小缝隙。“偷偷摸摸过来啦!”
风格没变,是她!“人家哪有!只是怕打扰您嘛。”青雨撅起嘴佯装无辜。
伸个懒腰将他揽到怀中亲一下,软软的。“昨晚睡得好吗?”
青雨顺势攀上她肩膀,“嗯~还好吧!就是不知道是那个缺德鬼在床上放石子,小蛮腰酸痛酸痛的。”
这话一出口,紫渊脸黑了一大半。死小子!居然敢故意骂我?!趁着青雨扭屁股的功夫,紫渊照着小腰一通揉捏害得他哇哇大叫:“喔!痛嘞~”
“活该!要论缺德在下不及某人。想当年,某人偷溜修炼室使坏差点丢了命。要不是当年在下有好生之德,某人早就贞洁不保了。”紫渊洋洋得意地炫耀着有生之年唯一做的好事。
青雨惊愕随即可怜地抱怨道:“您误会了!奴不是故意的啦~他们嫉妒人家冤枉我的。”这是赤裸裸的诬陷!
紫渊无奈地看着不知死活的害人精,“冤枉你?那时我与喀勒进行最后的通关训练最忌打扰而你凭借着指力打出的石子在地上赫然呈现出四个大字,我-叫-小-雨。由于受到外力骚扰,我和喀勒差点共赴黄泉。打你一顿过分吗?”
这么严重?青雨吐了吐舌头:“不过分!”安分地躺在紫渊的怀里装乖顺。
紫渊看着远处的松树,“记得你当时挨打的时候说什么了吗?”青雨摇摇头,又蹭了蹭她寻找最舒服的位置。
“你说,我喜欢主人,我也想让主人喜欢我。当催命官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你说,我想和主人看日落。”紫渊将他抱得更紧了,“你知道吗?就因为这句话,我下达了教尊第一个命令,放了你。”
紫渊摸着他的头,自言自语“催命官问我释放理由,我说,在本尊有生之年,我要与他看每一个日出日落。就这样,这句话被记到了讯问笔录上被红叶整整嘲笑了三个月呢。”
紫渊甜蜜地看着他,此时青雨眼噙泪水,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布满茧子的手为他拭去泪水,“这就感动啦?这才是刚刚开始,本王决定了!从今日开始要与你彻底清算陈年旧账。”你就接招吧!
“好吧!”算吧!算吧!永远算不清才好,我永远赖着你不走。
夕阳下两个人影越来越长,“你回去收拾一下,本王去打点野味。”老娘再也不想过这样一天都用野果充饥的日子,毕竟我还不想羽化成仙。
青雨梳洗好回到床第前,发现紫渊正一脸坏笑地看着自己不怀好意。根据多年的经验,青雨马上立起眼睛侦查周围的刑具。主人手中把玩的卵石,枕头旁边的瓶瓶罐罐~天呐!
青雨耷拉着脑袋,慢吞吞地爬到床上撅起雪白的屁股,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主人您轻点儿。”
嗯!一直把玩卵石的紫渊根本没注意到小家伙的变化,待她发现时,青雨的样子使她有些不解,“你……别害怕,离我那么远干嘛?”
青雨一瘪嘴慢吞吞地向后挪了挪,“是!”
紫渊郁闷,位置不对,怎么疗伤啊!于是自己动手将他身子搭在腿上,将温热的卵石逐个地贴上瘀滞处。
“咦?”青雨诧异,怎么回事?不是要算账的吗?
“别动!给你涂些药膏,这些药可都是我大半夜不睡觉从范狐闺房内偷出来的特效药。弄洒了,你赔我。”紫渊威胁到。
“原来您是要给我涂药啊,奴还以为……哎呀!不说了。”青雨将头撇向一边。
以为什么?紫渊后知后觉地看着眼前一幕,一巴掌打向他的屁股,“思想肮脏,行为龌龊。胡思乱想,快睡觉。”
心事被人猜到,青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惜,没有。只能拉着被子装鸵鸟。
紫渊好笑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待听着呼吸声平稳后将被子拉下,一张笑脸被唔得红扑扑的,让人有咬上一口的冲动。唯有脸颊上的口水有碍观瞻,紫渊无奈地为他擦拭,这么狼狈的睡相,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主上~您慢点走!等等人家嘛!”青雨屁颠屁颠地跟着紫渊后面跑。
紫渊笑答:“为了给你搭床,我可是一口气拍断了十几颗参天大树。下个月,巡防卫队查山。反正她们不敢来问我,至于会不会治罪于你~……”自己看着办。
一听这话,青雨紧张的心情溢于言表,“啊~!”笑脸塌了下来,手中的花儿都跟着谢了。
紫渊一把从小朋友的手中救下花束,手指翻转编出一个花环为青雨带上。“提前送你个花圈。”
“是花环!”青雨强烈纠正,双手抢过铁锹飞身到山坡上挖坑。
“这么着急自己挖坑做人生后花园?”紫渊逗弄着他,看着他好玩儿的表情。
青雨怒视:“这叫植树!”就知道抓我做苦力,欺负人~!
惹火了美男可不太好!紫渊抱住他,“别生气,我知道你不情愿植树,是因为一次不痛快的经历。那年,范狐带领小塔们植树,你偷懒被发现。范狐罚你淋了一夜的冷水,是不是?”
为什么我的糗事她都知道?青雨郁闷地凝视她,忍不住问道:“您是怎么知道的?”
紫渊夺过铁锹,帮他挖坑,哼着小调,揭某人的伤疤,心里这个爽啊!
青雨咬着嘴唇将头撇向一旁不理她。
太阳下山了!勤劳的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小雨!我们回去吧,我给你烤鱼吃。”紫渊浑身都是土,浑然一副樵夫的样子。
好饿~好累~好辛苦哦!“可不可以不回去啊?”青雨无力地讨价还价,我们以天为盖地为庐。
紫渊苦笑:那怪都说恋爱中的男人都是疯子!不回去?!“起来!我背你回去。”说着伸手过去拉他。
青雨实在是没力气动弹,只能攥着地皮上可怜的小草增加阻力。待小草被拔光了,紫渊也没了耐心索性将他扛在肩上,就当他一回猪八戒背媳妇。
青雨赖在紫渊怀里黏黏糊糊的,“主人以后还能陪奴儿看日落吗?”
“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紫渊少有的正经注视着他,“您说?”青雨也来了精神。
“你嫁给我,好吗?”紫渊考虑要不要跪地求婚?
青雨愣愣地看着她许久后,低下了头。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是紫渊仿佛听到了他的心语。“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以后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青雨轻轻靠在她坚实的臂弯上,“嗯!”
正当两人缠绵悱恻之时,山下的人都如同热火上的蚂蚁一般心急火燎。开什么玩笑!自己主子莫名失踪十几天,当下属的居然每一个知道在哪里的!红叶与白羽不知对视了几百个回合,两人都败下阵来不得不向男人低头。朱紫涵三指一扣双眼一刷盘算起了天文地理,范狐则抓住铺盖的缺失开始地毯性的搜索。最后,大家终于锁住了凌霄峰。
静谧的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紫渊搂着青雨沐浴在山泉中享受着二人世界。随着突然而来的扑打声紫渊心中一叹:好日子到头了!又要回到那现实中,不管她有多么的不情愿。
听懂响动的不知她一人,青雨认命了。主动攀上紫渊的肩膀献上樱唇,紫渊迅速回应他的丁香频送;舌尖纠缠,百转千回,彼此的气息越来越热,呼吸愈发急促。将英雄埋葬在坟墓里……
一夜间,山泉里、泉边、树丛下、岩壁上都有她们纵爱的印迹。
拂晓,紫渊纵身一跃将青雨放回了床上。一切又回到了从前,希望她的心肝不会认为这一切都是一场美梦。
紫渊一身整装高高在上持续接受下属们的轰炸,议事厅里一片死寂。紫渊冷笑一声,“都不说话了?好!本尊今天就告诉你们,只要我还活着,绝不会交出我的男人替我顶罪。人是我带上山的,事情是我一手操办的。想动刑放马过来,也让本尊看看你们都有多大的本事。”一句话砸在地上,没有一个人再出声。紫渊用眼光扫了一下,“都没事了!本尊要回去睡了!哦!免费送你们一句,没人勾引我,女人没本事别往男人身上赖。少去找我男人的麻烦!这是给你们的忠告。”
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一句威胁。哈哈~!
紫渊洋洋得意地在前面走,红叶紧跟其后考虑要不要把刚才那句威胁告诉范狐让他收敛点儿。紫渊突然住步红叶还不及刹车差点追尾,“我想找到蓝风后,把他们几个娶了。你说怎么样?”
红叶惊愕:“您……这可是史无前例的啊!”她不会当真了吧?
史无前例?“历史都是人们创造的,我!紫渊!就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紫渊坚定地宣告。
“属下祝你一切顺利!”红叶明智地赞同,深知这条路有多么的崎岖。
“青雨~青雨~我回来!我给你带回来了……你是?”紫渊定做了一把精美金锁本打算送给青雨,青雨没见到屋内却多了一个陌生的小男孩儿。
“奴……青雨哥哥去规宠堂述职了,奴是范堂主派来伺候您的。他……”砰一声巨响,紫渊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直奔规宠堂。
一阵刺骨的寒风刮过,紫渊一手提着范狐恶狠狠地问:“人呢?”她终于明白了,今天十方尊者们只是调虎离山,居然还有后招!
“属……属下~”范狐几乎快被扼住而窒息,指甲反复在大腿外侧抓动,双腿无目的地乱踢。
待红叶赶到时,范狐几乎没了气息。“堂主~堂主!”随着剧烈的摇晃,范狐终于找到了一丝力气,“咳咳咳~咳咳咳”随着一声声的咳嗽声,他又获得了呼吸的自由。红叶暗暗给他传递信息,别扛着了!
紫渊翻遍了堂中里外三层,没找到。“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快说!”
范狐吃力地跪好,“他正在受刑,他~”
“少废话!带我去。”紫渊将范狐拖着向里面走。
不知道下了多少层暗室,范狐颤抖地手一指,紫渊丢下他踹门而入,两个打手各手持钢鞭抽打水中的人儿。紫渊冲过去拍出两掌送她们早日投胎,掐断钢索将青雨从冷水中拉了上来。青紫色的嘴唇,苍白的小脸,浑身带血紫渊抱着他赶紧往外走,路过范狐身边时,“让白羽给我一个交代。”
范狐有气无力地靠着墙角吓得哆嗦,他深知如果她不是还顾及着白羽,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祭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