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密室,将男子平放在床上。取来珍藏的伤药为他敷上,简单包扎一下。将火折扔进煤油中,顷刻间屋内被照得犹如白昼。
观察了许久,紫渊发现他与蓝玉有惊人的相似感。如果说蓝玉蓝风是双胞胎的话,她敢肯定眼前这人跟他们一定有某种关联。三胞胎?不像!他比他们大很多。
两人目光交流了一下,紫渊先开了尊口。“你不要说,也不要做什么。安心养伤,我会派人照顾你的生活。一切等伤好了再说。”
目送她离开,男子竟恍若梦境。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天!
下了朝班,三人又聚到了一起。
“主子!用不了多久,密君那老头子就会查到是您宰了他的爱徒。您可想好了对策?”红叶实在是忍不住了,不得不问。
珑旭赞同地点头,“是啊!百年来,尊主与密君分属两个不同的体系,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
一听这茬,这火气就不打一处来。“是我惹的她吗?是吗?”
火山爆发,两人频频后退。
镇静想想她们也是好意,收住怒火部署着“拟一份摄政王手谕,交给刑部公告天下。其余的事情,等老东西来了,我对付他。”
果不其然,不出三天紫渊面前出现了那张火冒三丈的脸。青筋遍布的手背猛然一拍桌子,“你已知道那件事了,做事就得公平。她已经死在你的手上了,蓝玉也不能活着。”
紫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在下不知密君所指是哪件事。是密女是你与雏妓的私生女还是委派下徒上了我的床,敢问您老说的是哪一个?”
“你……”密君气结,她这是什么样的消息渠道,每件事她都知道的清楚。“哈哈……我们走着瞧!”
红叶望着甩袖离去的老人家,忧心地自语:“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紫渊何尝不知得罪密君的后果,但让她的男人去给别人陪葬等同于白日做梦。两虎相争必有一伤,看来她只能出杀令诛灭他们了。
食指有节奏地轻叩三下桌子,霎时间宽敞的屋子被二十六位统领站满了。“请主上吩咐。”
紫渊眯着眼睛,“从现在起,分为三组。一组一百人立即回到王府保护本王家眷,他们中间任何一人受惊你们都不用回来了;二组一百人化整为零没有目标明日天亮前杀光所有密令的人无论密君还是选定的孩童。代号斩草除根;其余人等为第三组留守本王身边。去办吧!”
“是!属下领命。”眨眼间统领们全部消失,像从未出现一样。
红叶眨了眨眼,“主子,您的贴身卫队都派出去能行吗?万一那个老东西丧女疯狂,出了什么乱子……”
紫渊伸手示意她不必担心,“别忘了,除了卫队,我还有你啊。”说着,向她抛了专业的媚眼。吓得红叶,忙说去换壶茶。
屋子里静了,人也困倦了。晕晕沉沉间醒来,已尽天明。每次出任务,最担心的总是她。紫渊信步来到窗口,等那一只只信鸽的到来。
日上三竿紫渊隐隐预知事情不妙时,红叶急匆匆地走进来。“主子!密系全歼,一人负伤在逃。”
什么?“谁?”紫渊虎目圆瞪,我就知道没好事。
“密……密君。”红叶自己说出来都没底儿!
砰地一下,紫渊将书案拍了细碎。“废物!”
“主上息怒。”红叶真是后悔怎么接这样的活儿!“不过,鹰统领说密君已经中了她的九笑断魂掌活不过三日且她们现在依然在全力搜捕。”
哼!我从不养废物。“不管行动结果怎么样,鹰队杀无赦。”紫渊残忍地签发了阎王令。
“主……是。”红叶无奈地收回想说的话,规矩就是规矩。
倾城迈着小步子溜出了后院,四下望望见书房门开着便顺门缝进来正看见母亲冷着面孔训人。轻轻唤声娘,成功引起了紫渊的注意。
闻声惊觉,紫渊赶忙收起了外泄的杀气。“倾城想娘亲吗?过来抱抱。”同时示意红叶退下。
嘟着小脸,胖乎的小手紧紧握着几颗糖果,被抱起那一刻,啵一下她的脸。“想!”摇一摇小脑瓜,“娘的屋子好冷喔!”
紫渊无奈地扯一丝苦笑,“娘抱你出去晒太阳……怎么自己跑过来找娘呢?”
“爹爹不要倾城来烦娘亲的……”
“倾城是偷偷跑过来的……”
“这是倾城和娘亲的秘密好吗?”
抱着敢把脑筋用在和她讲价钱的小家伙儿,紫渊只能举手投降。“好!娘亲抱你回去吃饭。”
夜幕吞噬了火烧云留在天边的最后一丝颜色,紫渊终于哄睡了她家的小祖宗。打着哈欠从院中出来,这孩子磨起人来一点都不输于男人!嗯?男人!是啊!再过几年,倾城也会出落成男人啦!
紫渊只顾只想,突然从眼前闪过一只人影。不由多想,飞身便追。你爷爷的!当我家是自由滑翔航线啊?抓住你收费。
那人功夫不弱,绕过了卫队的岗哨成功地来到凤来轩翻窗而入。
一路跟过来,四下看看。这里本来是青雨和逍遥住的地方,现在逍遥走了,蓝恬斋封了。回来后蓝玉蓝风便住了进来。想到这,紫渊不禁骂自己蠢。怎么把这事忘了?委屈他们了!
这时屋内传来一声猛喝,“跪下。”
唰一下,三人齐齐地单膝跪地。“见过令史大人。”
令史?规宠堂的人!范狐自己怎么不来啊?紫渊挑开了窗户纸,只见令史将自己的身影隐藏在墙角阴影处。一束月光射进来,显得那样的阴森恐怖,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
“密系被诛,无一人生还。现在教中乱成了一锅粥!尊主与密君自打建教以来,从未发生过任何摩擦分设教中的两股力量。尊主外,君主内怎么到了我们这一拨就彻底打乱了?别跟我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有些话不方便跟自己打听的,规宠堂总是会派令史出面向侍宠们套话。
什么?蓝玉大惊一时忘了规矩,猛抬起头直视令史,“你说什么?”
那令史抬手甩出一沓本子狠狠地摔在蓝玉的脸上,“放肆的东西!多在尊主身上用点儿心思。家里养了这么些个,尊主还往外头跑,真不知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没事的时候,多翻翻这些本子,想想自己的期限将功补过吧!”说完顺着原路线滚了出来。
紫渊凝神细细听着屋内的一阵阵隐忍的哭声,她知道他那说不出的委屈。
此事不能再拖了,紫渊打定了主意。飞身来到花园,从小厮的身上拉起了红叶。“把蓝恬斋收拾了,连夜让他们搬回去。”
红叶呆滞错愕的表情目送她走进了书房。
火红的太阳当空照,俯视赖床的人儿很是无奈。
“王妃快醒醒。”小厮轻唤着床上的懒猪。
怜儿不耐烦地拍开他,“干嘛?再睡会儿……烦人。”
小厮很为难,“王爷送来了您最爱吃的点心并吩咐一起吃晚饭。”
怜儿忽地一下坐起身,“在这个家里面,大家连个笑容都没有……愿意吃她自己吃!”说完气呼呼地坐在床上砸被子。
“昨晚,蓝侍搬回蓝恬斋了。王爷连夜收拾的,现在蓝侍请您过去呢!”小厮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主子发火儿全体遭殃。
怜儿一乐,呵!还算她有良心。“几时了?快给我梳洗。”
“主子您慢点儿……快~快跟上。”小厮忙不迭的跟着跑。
怜儿连蹦带跳地心情大好来到蓝恬斋,却看到蓝家兄弟满面愁容地对坐不语。“怎么啦?邪雅把院子都还给你们了,说明她已经不生气了。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再哄哄她就没事了。”
没事了吗?见哥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能自拔,蓝风唯恐再给主人添不必要的麻烦赶忙答话:“是啊!晚上你可得多帮我们。”
“风哥哥你说什么!”怜儿咯咯一笑,“放心吧!我会帮着哄邪雅开心的,实在不行,我们就来横的。”
蓝风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等同于找死!回眼看向哥哥,好似个局外人。
忙了一天的公事,终于被皇姐好心地释放出来。紫渊哼着小曲,回到府中。“你不用跟了,早点儿回去吧。”
本是好心赦免不用加班,不料有人主动申请。
“别啊!我是天天跟着你的,不能今天家宴就把我轰走,这样没义气。”红叶不打算错过大餐,免费的。
紫渊不得不提醒她:“我跟我男人家宴,有你什么事?还有,东郊的大宅子都送你了怎么还不领着你男人去住?非赖在我眼皮底下有什么好处?真是!”
好处多了!“你跟你家男人家宴,我带我男人蹭饭。下属吃主人的饭,天经地义。”红叶一脸理所当然。
切!“随你便。”紫渊才懒得为一顿饭跟厚脸皮争呢!
刚一进大堂,就觉得气氛不对。怜儿眼尖一下看到了大块头,“邪雅~,大家都等你了。迟到哦~罚酒!”
紫渊一乐,臭小子!就你敢欺负我。扯过椅子坐下,眼光一扫其余的几个人。“怎么都不说话?“今天是家宴又不是丧葬一条龙。
下人们赶忙布菜,“把江澜进贡的梨花酒端上来。其余人等退下。”待没了闲杂人等,紫渊轻咳一声:“这次回来,我一直忙于公务,少了对你们的照顾,我先自罚一杯,给诸位夫君赔罪。”
“王爷严重了。”成珍珍赶紧接过话头,“自古以来,女主外,男主内。妾身们理应照顾府中诸务。”
“嗯嗯嗯!”怜儿在众多美食中奋战,难得地赞同。“对……对。”
紫渊无奈地给他倒杯酒,“瞧瞧你这副吃相!”回看向珍珍,“有空的时候你多教教他。别带坏了我们倾城!”
珍珍掩口偷笑,倾城早已习惯。
余光扫向其余人等,均各怀心事。唉!心病终须心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