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营内。
“报,主公,外面有一位来客,自称是主公的少时旧友许攸,请求拜见主公!”侍卫道。
“许攸!是在袁绍军中的许攸吗?”曹操道。
“在下不知,不过那人就说,主公应该记得当年与他一起偷鸡宰鹅之事!”侍卫道。
曹操闻之,连鞋都没穿就出去了!
“许攸!”曹操道。
“南阳故人许攸,叩见孟德公!”许攸道。
“真的是你呀!你怎么会深夜跑过来呢?”曹操道。
“我与那袁绍不能相容,我如果再不来找孟德公,恐怕生命都不在了!”许攸道。
“真是天下掉下一座金山呀!”曹操道。
“哪是,惭愧了!”许攸道。
“我得兄台相助大事可成啊,受我一拜!”曹操道。
“不敢不敢,孟德兄请起,孟德兄高义啊,忘履相迎,着实令在下受宠若惊啊!”许攸道。
“见到你许攸,我怎么可以不得意忘形啊!走走,我们进去说话!”曹操道。
“说说吧,你为什么来投奔我!”曹操道。
“今日,我曾给袁绍献上一计策,让他集合四十万大军,兵分两路,一路十万人马,佯攻你的大营,另一路集合三十万精锐,禁区许昌,我告诉袁绍,无论这两路人马,哪一路能够得手,你曹孟德都将大败!”许攸道。
“袁绍要是真的听你那么做的话,我必定已经命亡此处了。”曹操道。
“可惜啊,忠言逆耳,庸主非但不听,反而要寄存我的这颗项上人头,留作他日后问罪!”许攸道。
“良臣侍庸主,真乃人生莫大的痛苦!如此的美妙的计策,那袁绍怎么会不用呢?”曹操道。
“袁绍他认为你曹操诡计多端!你连堂堂的大汉天子,都能用来行骗,这怎么不会设下伏兵,诱使我们去偷袭呢!”许攸道。
“世人都说我多疑,看来还有人比我更多疑!”曹操道。
“孟德啊,你已经把他们都给吓怕了,恕许攸直言,其实你曹孟德远没有那么强大,可恰恰,就是那些用人心目中,对你曹操的恐惧,不仅助长而且成就了你无比的强大!”许攸道。
“精辟,深刻,除了你许攸,我永远都不会听到,那么精彩的褒奖!”曹操道。
“越是精辟之言,就越有杀身之祸,实在是无奈了,今天我才转投于你,如果孟德兄不嫌弃,从今天起到以后,我许攸愿效犬马治疗!”许攸道。
“兄台呀,你早就该来头我啦,这天底下,只有我曹操能配得上你许攸的满腹才华!”曹操道。
“孟德兄过奖了!孟德啊,容我问你一件事情!还望你能如实相告啊!”许攸道。
“你我现在已经是同舟共济,我们是荣辱与共的兄弟啊,我任何事情都不回瞒着你的!”曹操道。
“好,孟德兄,你军中的粮草,还可以支撑多少天啊!”许攸道。
“兄台果然是高人哪,一问就能闻到我的痛处,我此次出征,原本带了白日军粮,不了耗损巨大,现在还有五十多天的!”曹操道。
“呵呵,我看未必吧!”许攸道。
“我跟旁人是这么说的,但是实质上我还有一个月的军粮!”曹操道。
“可悲啊,我许攸冒死前来诚信相投,原来以为是弃暗投明的,可是孟德兄,你根本是不相信我呀!”许攸道。
“兵法云:‘兵不厌诈’我跟你说了,你千万不要泄露出去啊,免得乱了我的军心那,我目前只有十天的军粮了!”曹操道。
“曹孟德啊曹孟德,难怪世人都说你是奸雄呢,看来我们都太低俗了,根本就不了解你曹操,我认为你曹操是奸雄之祖,古今无双,空前绝后,曹孟德啊,你现在根本没有十日之粮啊!”许攸道。
“言重了,言重了!”曹操道。
“我无非,就是问了下你军中粮草的事情吗,可你前前后后转瞬之间,就跟我撒谎撒了三次谎啊,你根本就没有十日之粮了!”许攸道。
“好吧,什么事都瞒不过你,那我就给你投个实情,我现在还剩五天的粮食了!我正为此焦虑万分呢”曹操道。
“曹孟德啊,莫非你还要骗我第四次吗?”许攸道。
“此话怎么说?”曹操道。
“你连明天的粮草都没了,你军中已经没有一点粮食了,从明天开始,你和你的士兵将领,都要杀马充饥了!”许攸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曹操道。
“我截获了你催要军粮的军令!”许攸道。
“那么袁绍知道吗?”曹操道。
“知道!可是他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他根本就不信,他认定以你曹孟德的精明程度,绝对是不会再那么紧要关头断粮的,他更是不能相信,如果你曹孟德断了粮,居然还是不退军,因此,他必然认定你没有断粮!”许攸道。
“兄台,我现在军中只剩半日的粮食了,我唯一的指望就是,明天日落的时候,军粮能够如期送到!”曹操道。
“如果明天运不到呢?孟德啊,要是我许攸送给你百万石的粮食呢,你看如何?”许攸道。
“你说什么!”曹操道。
“孟德兄,那袁绍所有的辎重和军粮,全部在乌巢,乌巢的守军相当的薄弱,守将是淳于琼,那是个酒囊饭袋,不能重用,如果孟德兄,你能亲自率领一支骑兵,连夜杀奔乌巢,一把火少了他的辎重,袁军势必大乱,你也可以顺势,夺取你所需要的粮食!”许攸道。
“好,我会亲自领军前去的!”曹操道。
“孟德兄,我有一事想问,你就不怕我许攸说的是谎言吗?你就不怕,袁绍早已经在乌巢设下了伏兵?”许攸道。
“呵呵,这个我不担心,我不是袁绍,更非庸主,真的假的我还是能听出来的!”曹操道。
“如何见得啊!”许攸道。
“其一,我一直苦思不解,袁绍为何战败了还不赶快退军,而且能在短短的十几日之内,就能重新召回几十万残军,原来他手里有吃的,残军不回营那么就得饿死,其二,你许攸深夜来投靠我,必须有大礼相送!”曹操道。
“兄台不愧是天下明主啊,从今以后,我若是能服侍明主,有同再造,幸运啊!”曹操道。
“许攸啊,我若是灭了袁绍,你就是头等功臣啊!”曹操道。
“孟德兄,你打算何时去攻击乌巢啊!”许攸道。
“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发,我会率猛将十元,骑兵五千,奔袭乌巢,估计会在黎明时分到达吧!”曹操道。
“好,如此甚好!孟德兄,一定切记,在你奔袭途中,如遇袁兵,不必与他们纠缠,只需亮出袁军的旗帜即可,就称是后将军蒋奇的兵马是奉袁绍之命,驰援乌巢的!”许攸道。
“多谢兄台指教,袁军的旗帜铠甲我倒是缴获了不少,今晚正好可以用上!”曹操道。
“孟德兄,我还是吃不准,如果乌巢一旦火起,袁绍会当如何啊?”许攸道。
“袁绍定会火速派兵救援乌巢!”曹操道。
“不会,袁绍这个人平时虽然昏庸,可一旦圣明起来,往往也能做出让人意外的事来,他势必置乌巢于不顾,集中所有兵马直接往你的大营这奔袭,他一定会认为,你曹孟德率轻骑奔袭了乌巢,你的大营势必空虚!”许攸道。
“没错,还是兄台更了解袁绍!”曹操。
“所以,在下建议,你必须留下一支兵马,在答应之外设下伏击!”许攸道。
“不,这样有点简单了,我会把我的空营丢给他,直接去取他的官渡大营,要知道袁绍的大营,可是比我曹操的大营大多了!”曹操道。
奔袭乌巢时。
“深夜行军可真是啊!”一士兵道。
“在我们出发之前的军令是什么?”曹操道。
“喧哗者斩!”士兵道。
“知道就好!杀了!”曹操道。
“呃!”士兵被杀。
乌巢大营内。
“将军,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喝酒误事就不好了!”侍卫道。
“你学过兵法吗?今天晚上那么晴朗,你想敌人可能会过来偷袭吗?”淳于琼道。
乌巢大营外。
“这里的防卫有些未免带松懈了,会不会是个圈套啊!”乐进道。
“你认为这是许攸的圈套吗?”曹操道。
“有这种可能!”乐进道。
“不!许攸他是不会骗我的,现在成败在此一举,放箭!”曹操道。
“嗖嗖嗖!”数万之火箭飞向乌巢!
“冲啊!”乐进喊道冲进大营!
“给我放火,主公有令,叫我等用乌巢的粮车运粮食,快点把粮包装车!”乐进道。
官渡大营内。
“父帅,不好了,乌巢起火了,父帅,乌巢起火了!”袁熙道。
“什么,那儿起火了!”袁绍道。
“西北方,乌巢方向起火了!”袁熙道。
“哎呀,坏了坏了坏了!快快,我的天啊!曹操啊,我非要掘了你的祖坟誓不罢休!曹操你敢夜袭乌巢,我百万石军粮毁于一炬啊!”袁绍奔出去看道。
“父帅,那曹贼一定没有走远,我们赶紧赶往救援乌巢吧!”袁熙道。
“父帅,乌巢军粮辎重一旦被毁,营中只有三天的粮食了,大军不能持久抗战了啊!我们不如挥师快杀,和那曹贼决一死战!”袁尚道。
“慌什么,不就是那几屯粮草吗,我四十万大军还在,曹操又岂敢过来攻击我啊!”袁绍道。
“请父帅下令,我们如何应战!”袁熙道。
“你们想想,乌巢有八千守军,顷刻间化为乌有,这说明了什么,他曹操的所有精锐部队,都已经奔袭乌巢去了!”袁绍道。
“曹操的大营空虚了?”袁熙道。
“没错,传令,弃乌巢不顾,赶紧调集兵马,有我亲自带领前往曹操大营!”袁绍道。
“诺!”众将士道。
次日白天曹操大营外。
“冲啊!”袁绍一声令下,所有兵马冲了进去!皆落陷马坑!此时城门上传出曹仁的声音:“袁绍匹夫,你中了我们的埋伏了,快快下马受死吧!弟兄们放箭!”
“嗖嗖嗖!”万箭齐发!袁军死伤惨重!
“曹军有埋伏,快快传令,撤回官渡大营!”袁绍到。
“快撤!”士兵喊着奔向官渡大营。
“主公,曹操趁我军不备,攻袭我军大营!”哨探道。
“什么!”袁绍道。
“曹操趁我军不备,攻袭我军大营!我们回不去了!”哨探道。
“曹操,我和你不共戴天!”袁绍言罢吐血坠马!
“主公!”众人涌去到。
“父帅,我们和曹操决一死战吧!父帅!下令吧!”三公子喊道。
“不,撤军,回冀州!”袁绍道。
“撤军!”袁熙道。
“诺!”众人撤退回冀州方向!
突闻山间有一人吹箫。
“许攸已经投曹了,我们的乌巢被焚,大营丢失,全是这个贼给害的!”袁绍道。
“高览,张合,及诸位将士,你们且听我一言,你家主公袁绍,生性优柔寡断,刚愎自用,贤愚不分,忠奸不明,似这等庸主,那有不失败的道理啊,还有,他那三位公子,袁谭,袁熙,袁尚,既无胸怀大志,且自私贪婪,为了争夺世子大位,却忘了纲常礼仪,不将手足之情,你争我夺,勾心斗角,早晚必反目成仇,定有一场血光之灾,你们如果在迁延不决的话,大难必将临头了!古人云:‘良禽择木而息,良臣择主而侍’听我一言,列为将军,你们还不如效仿我许攸,悬崖勒马,当机立断,弃暗投明!”许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