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瞥了一眼马超,看他貌似真诚,举止得体,能够亲自来这样的地方,他已经有所动摇。不过马超的帐下,确实有他不想要的局面,谋士太多,也太容易能耗了。
便直接说道:“马将军的多礼了!如此年纪,身居高位,还能有这样的气度,确实让人佩服。不过也不是我沮授矫情,确实是因为这从政以来,已经让我见识过了太多失败的例子,虽然说计谋万千,但是没有人用你的计谋,依旧是难以改变如今的局面。而且什么忠贞不忠贞的,这些肯定不是我沮授所求的,现在连王爷的尸首都不全了,我这个忠贞又算得了什么?”
“为人臣子,却不能真正的为其排忧艰难,这样的事情发生之后,确实让人难有颜面,存活于世,只求将军能够给个痛快,我到了阴曹地府,肯定会保佑将军的。”
沮授说的深情款款,但是马超却听得有点不爽。难道说自己这么真情意切的来劝说这沮授,别人竟然毫不领情,还是说自己开的条件还不够好?
但是这几乎是让沮授随便开条件了,难道这样都不能得到沮授的支持?
马超知道和这样的人物打交道的时候,都要多想几次,在短暂的沉默之后,马超像是找到了问题的一个关键,便赶紧说道:“公与兄你放心,虽然说为了震慑袁军,当初借了袁绍的头颅一用,但是当初毕竟是大家还是有一定的交情的,我肯定会将袁绍完体下葬,绝不会让一方诸侯,死的时候这么没有尊严。虽然我们是敌对的关系,但是人死为大,我肯定不会为难死者的。”
沮授稍微点了点头,低声道:“多谢将军的厚意!”
马超见这沮授总算是稍微说了些其他的话语,也知道自己总算是过了第一关。这收取半圣级别的谋士,每一次都不是那么的容易。但是现在要和诸葛亮去较量的话,自己这边要是没有带来给力谋士的话,都不知道会被诸葛亮怎么收拾一场。虽然说自己这边已经有贾诩和庞统这些一流的谋士,但是贾诩不擅长战略,庞统还欠缺些许经验,要是能够得到沮授的加入的话,那么在战略这一块有沮授和庞统两人的合力,可定会质上面的飞跃。
现在的情况已经比之前复杂很多很多倍,只要稍微制定错了一个计划,可能都是万劫不复的境地。马超虽然勇猛,但也知道现在自己的短缺的地方在何处,所以现在才府对沮授这般的诚恳。
再说了沮授这人明明有才能,却明珠暗投,就算是没有这层关系,马超都对沮授十分的关注。
但是沮授在说完这件事情之后,也开始沉默了。
马超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给面子的谋士!现在他的小命,他家人的小命都在自己的手中,还有他的原来的主公也死在自己的枪下,但是别人却竟然还这般在自己的面前摆出如此的架势!
马超只好按捺住自己心中的不满,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道公与先生,还有什么指教或者要求,尽管提,不管合理不合理,肯定优先满足!”
沮授也知道这肯定是马超的极限,并且此人能够以这样的身份对待一个俘虏,并且自己存心考校之下,也能够顺利过关,也就说这马超的成功,并不是一个偶然的现象,而且别人大破大立,数量年纪轻轻,但也是经历大起大落的跌宕,不仅仅没有将此人击败,甚至还将他的打磨的更加像一个领头人。
“将军,你是真心想要我沮授辅佐,还是只是希望借助我沮授的名声,好继续招揽其他的名士?我也知道,现在将军手下的人才并不是很多,但是谋士却已经不少,连祥瑞都都有好几位,别的主公是一谋难求,但是在将军这里却不一样,我在想,你的每次出征前,肯定要争吵很多回吧?!”
马超见沮授这样说,心中自然瞬间了然。原来沮授一直担心的竟然是这样的事情。
马超呵呵一笑,找到了问题的关键,解决起来,就相当的容易了,而且他一直对这个问题是有所思考的,毕竟这谋略不统一的话,一会这个说的有理,那个说的有据,作为一个主公,完全不知道去听谁的了,那就是悲剧的开始。
马超为什么敢这么威逼袁绍,还不是因为袁绍就是这样局面造成的一个庸主。看来他手中的第一谋士,也深深地被袁绍这样的作为,伤害了!
“公与先生,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每个人都有没有人的优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且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每次谋划事情,要是不经过详细的论证,肯定得出的计谋肯定会有很多的漏洞,一个疏忽,便是满盘皆输。所以确实每一次我们都会舌战很长的时间。”
看到沮授的眼神渐渐地暗淡下去,马超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心中的所想。
便又紧接着说道:“但是这种状况却不能够持续太长的时间,要是耗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做这样的准备,不仅仅会延误战机,而且也会培植其谋士们的嚣张气焰,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很难被人控制,那个时候便是分崩离析,难以控制的局面!”
沮授听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更加的低落了。或许当初要是自己会像田丰他们那样,委婉的给出自己的建议,而且还恩能够让王爷接受自己的计谋,现在的境况,肯定就不一样了吧。至少自己不会将自己弄到这牢狱之中,听着年轻小子的张狂之谈。
这马超确实说道在理,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是自己靠嘴.巴来说的话,几乎人人都够将这样的情况头头是道的说出来,而做的时候,却是另外的一个局面。作为一个谋士,谁不想自己的建议和谋划得到主公的认可,谁不想自己的谋划得到实行之后,取得更大的成功?
谋士不能够上战征战,而他们的战场便在朝堂之上!
谁愿意在自己的战场上,俯首称臣?
马超继续侃侃而谈,毕竟他手中的谋士他太了解了,所以他能够很好地调控彼此的关系,而且也有这方面的经验:“谋,有战略和战术之分,有进退攻守之别。每一次的战斗,不仅仅是只有攻,也不仅仅只有守,这攻守的转化,有的时候是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够完成的,但是更多的时候,就在那么一瞬间!好的谋士善于抓取这样的机会,不过这样的机会往往伴随着更大的风险,而这种风险就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主公来承担。要是没有这样的额一个主公,就算是谋士再好,也不能有所作为!”
“在我马超看来,作为一个主公,有胆,比有谋还要重要!而且每次面对谋士们提出的策略,是不是敢去这么做,这完全是要将自己的所有的性命拿去赌博的,哪一个主公敢如此相信自己的谋士?所以很多主公在使用谋士的时候,都不敢全心全意地去听一个谋士的建议,那便是偏信了。在我马超的帐下,其实谋士并不是很多,但是每一个谋士我都十分的相信,他们的计划,我都及时的采用,但有的时候也会做一些变通,但是这些变通都是在一个大的方向上面进行的。这便是战略,战略决定着战术,这些都不是一成不变,而是瞬息之间变化莫测的,那么不仅仅主帅或者主将要及时地抓住获胜的时机,那么镇守在大后方的主公或者主谋,也要根据前方的战术的变化,采取相应的行动!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那一发上面,拴着胜利,那么全身也算是可以随之而扭动的!”
马超看了这么久的兵书,再加上思维的活跃,其实对这些的理解已经颇为到位,现在正好遇到沮授这么一个有所执念的谋士,自然用这些更加容易打动他。哪一个谋士,不是想要一个能够真正明白战斗战役是什么的主公?不想要一个能够真正理解谋士的意义的主公?
沮授听的很认真,就像是一个大学生,被一个小学生的“无妄之言”所惊呆了的模样。
马超并不打算停下来,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自然将自己说希冀,或者说自己想要从沮授这里得到东西说了出来:“公与先生,你的战略思想,你的谋划,在这冀州,甚至在这北方,都是首屈一指的,但是没有谋士建立的战略转化为战术,也没有主公愿意在你的大方向上面下功夫,所以才有如今的局面。”
“在我帐下的庞统,贵为祥瑞,也有极高的战略眼光,但是欠缺经验,而您恰好能够在这方面多多指导一下他。并且我其他的谋士,比如贾诩,是东汉大陆上面公认的战术大师!而且我还有很多的能够独挡一面的谋士,他们的战略战术或许没有这两人高,但是却能够很好的独自完成任务,比如祢衡、张慧。虽然他们也是祥瑞,但是擅长的事务不一样,自然要安排最适合的职位给他们。你看到我能够占领冀州,或许是因为运气,但是很多时候,运气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沮授目瞪口呆,好像听到了令人欣喜的言论,后生可畏啊,叹服道:“我现在总算是明白,袁王爷为什么会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