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事没那么简单,暂且帮你续命可以,但是如果根本上解决不了,可能最终你也逃不过这一劫。”
二叔直言直语,从不拐弯抹角,那黑衣男人重重的点头:“也罢也罢,能多活一天,我也能多为我的亲人们做点事情。”
黑衣男人垂头丧气的说道,但是我心里没谱啊:“二叔,这咋续命啊,你让我往哪下手?”
“你先别急!”
二叔站了起来,让那黑衣男人趴伏在茶几上面,然后他咬破了手指,在黑衣男人的后背上开始画血符。
二叔的画符本事我是见过的,这绝对是个高手。
黑衣男人趴在茶几上,我能听到他‘嘶嘶’的抽气的声音,看来真的很疼。
二叔画符很快,手指在黑衣男后背上一阵龙飞凤舞,顷刻间那血红色的符咒便隐藏进了黑衣男的皮肤之中。
等到二叔收回手的时候,黑衣男忽然倒地,不断的翻滚起来,想要抓身上的皮肤,我二叔在一边大声的告诫他不可以。
黑衣男难受的蜷缩在了一起,不停的叫喊,而他身上那些抓痕,却慢慢的颜色变淡,渐渐的愈合了。
我不由的惊奇,朝着二叔竖起大拇指:“二叔,你怎么做到的?”
“这些抓痕其实只是煞气,是那黄大仙给他的教训,时间长了,煞气进入到心脉之中,这人当然就没用了,我现在做法将他身上外表的煞气消除,能够大幅度的减轻他的痛苦。”
二叔的话音刚落,那黑衣男哼哼着趴在地上,精疲力尽的样子,此刻他侧趴着,我能看到他的心口,那黑色的爪印还在。
二叔说过,那里的黑气已经浸润到了他的心肺,不是这么容易能去掉的。
“起来吧,趴到皮椅上面去,放空你的脑袋,在描花形的过程中,你的脑子里面绝对不能有邪念,最好是默念佛经,这样对你有好处,要是想死,你就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自己把握。”
二叔还是想帮这个人的,虽然在我看来这人是咎由自取,但是之前答应了人家,我也不能推脱不是。
那男人一个劲的点头,站起来趴在皮椅上面,一个劲的深呼吸。
我其实也紧张,‘立地成佛’这种手法还是我第一次给人描,禁忌又多,对方还是这么一个人,难免心里面有些不平静。
“旭哥儿,别紧张,有我陪着,出不了大事的。”
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搬了个凳子坐在化妆台边,有他这句话,我莫名的就安心了不少。
出于慎重,我从化妆箱底部抽出了一块红布,那红布就像是医院里面手术台上,医生给病人做手术时候盖的蓝布的作用一样。
红布的中央有一块是能掀开的,我用手在黑衣男人的后背上丈量着,找到要描花形的部位,然后盖上红布,让那块区域从红布上面的洞里露出来。
这样大大的缩小了我视线的范围,描起来精确性更高。
先是描下面的八卦镜,然后在八卦镜的阴阳眼里面描上天鹅花,整个过程持续了三个多小时。
黑衣男刚开始的时候,浑身紧绷,一直在深呼吸,但是后来我听到他一直在背定心咒,估计是遇到了这件事情之后,他自己也下了不少功夫吧。
还好,过程虽然漫长,但是没出什么岔子,还算圆满,描完了之后,黑衣男直接趴在皮椅上面睡着了,我也没叫他,跟我二叔叫了外卖。
等到黑衣男人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他一醒来便千恩万谢,给了我们一万块钱,我二叔说暂且不要,因为这事还没完,让他先回去,过两天找他。
那黑衣男人现在已经完全被我二叔折服了,二叔说什么,他便信什么。
等到黑衣男人离开了,我和二叔关上门,洗漱之后躺在双人床上,我却有点睡不着了。
“二叔,依你看,那栋小洋楼里面会有什么?”
“左不过就是当年那军阀找来镇楼的一些法器呗,只是不知道施法的人道行怎么样了,别想那么多了,明天还要去吴雪老家,早点睡。”
二叔说完便背对着我睡了,我也闭上眼睛,让自己放空,没一会儿倒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吴雪还没来,徐哥的人先到了,将那招孕小手指的花样照片送了过来。
我们吃了早饭,就看见两辆车子停在了店门口,吴雪、吴云和童露都来了。
我和二叔收拾一下,几个人便上了路,吴雪买了不少吃的用的,看起来是想在那边将事情都解决了才回来。
车子稳稳地行驶在路上,我却一直在看那招孕小手指的花纹。
徐哥是个急性子,如果不能尽早给他一个修改方案的话,估计他又要发飙。
但是我没想到,这一次我们离开,徐哥可吃了大苦头了,这件事情容后再说,且说这边我们两辆车子开到了吴雪的老家,停在村口的时候,村民们便将我们堵在了村口,不让进。
为首的,便是拄着拐杖的族长,老人家九十多岁了,颤巍巍的,身后跟着的村民有二三十个,年纪都在六十岁往上,一个个态度坚决。
“大爷爷,您就让我们进村吧,这是我家祖宅风水出了问题,我和吴云是吴家的儿女,有权找人帮着看看吧?”
吴雪这话说的在理,自己家的事情自己都不能做主吗?
“小雪儿啊,别的事情我都可以不管你,但是想要动祖宅,不可能!”
那族长也是个硬骨头,就是不让我们进去,吴雪和吴云轮番商讨都没用。
天有点热,我们几个人就那么跟一群老人对峙着,很不舒服。
就在我们争执不下的时候,从村子里面慢悠悠的走来一个人,那个人跟个瘦猴似的,一副尖酸刻薄象,穿着一身蓝灰色的道袍,头上戴着道帽。
“王建民!他怎么回村子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王建民会走在我们的前面,看来这家伙心机够深啊,族长带着村民来阻拦我们进村,八成就是这家伙搞的鬼。
“他当然得回来,不回来的话,我们绝了他的后路,他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二叔似乎并不担心,说话间,那王建民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跟族长站在了一起。
“你们来啦?”像是老朋友一样的招呼。
“来了,你来的可比我们早。”二叔也笑着说道。
“我劝你们还是早点离开吧,这是我们族里面自己的事情,外人不方便插手。”
王建民倒也聪明,将村子里面的事情转化成自己家的事情,再加上早年他父亲王瞎子在村子里面立下的威望,村民们都很拥戴他。
村里面的人都是什么人,都是一群年纪大的人,这群人,思想顽固,不接收外面的新鲜知识,思想冥顽不灵,从上次我们来村子里面被族长冷遇就能看得出来。
如果这个村子里面的年轻人没有搬出去的话,局面绝不是今天这个样子!
“我和吴云不是外人,我们是这个村子里面土生土长的孩子。”
吴雪立刻怼了回去,那王建民眯着眼看了一眼吴雪,忽然阴测测的笑了两声:“不祥之人,少回来作妖,速速离去,我饶你一命!”
“你才是不祥之人,别想挑拨离间,我们吴家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一直默默隐忍的吴云爆发了,可是下一刻,王建民却冷笑了起来:“你又好的了什么呢?你老婆刚生了个怪物,你们还有脸回来祸害村子里面的人?”
这一击,直接击垮了吴云和童露的心理防线,村民们也开始骂骂咧咧的撵我们走。
我有点急了,拽了拽一直嘴角勾笑的二叔,让他赶紧说话,二叔却摇了摇头,让我稍安勿躁。
“各位长辈们,我知道你们都在顾虑什么,谁不为自己家的孩子着想,谁都怕吴家的霉运会波及到自己的子孙,但是你们的子孙在外面过得真的很好吗?这么多年,你们留守在这个村子里面,过得真的幸福吗?”
二叔这么一说,村民之中很多人都低下了头,很明显他们这么多年过得也不如意。
“休得在这里胡言乱语,我们村子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怪他吴家贪心不足蛇吞象,他们家做下的孽,凭什么让村民们一起承担?”
王建民振振有词道,村民中有些人已经按捺不住了,大有要上来动手撵我们的意思。
“王建民,害村民们的,怕是不是吴家人,而是你王家人!”
二叔忽然冷声说道,声音不是很大,却特别的有力,威慑力十足,这样的二叔也是我从来没看见过得。
“你这个江湖术士,招摇撞骗到我头上来了,小心我报警抓你!”
我们昨天刚拜访过王建民的家,今天他便诬陷我二叔是江湖术士,这人做事还真没有下限啊!
“好啊,你报警啊,等到警察来了,我看看谁先被抓进去!”
二叔说着便要掏手机打110,那王建民上前一步,想要夺过我二叔的手机,二叔早有防备,一个弯腰,从王建民的腋下钻了过去,反手压在了王建民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