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规矩,就是所有腐儒的信仰。“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砸在了所有听众的心上,有些手中手持儒学经典的人已经忍不住要上台和这个狂妄的青楼男子比一比舌头了。
“好,说的好。“我拍了拍掌,率先给了这个一语惊人的男人一些鼓励。
“对了,你之前说这是你想出来的?“那个青楼男子转过头来,说道。
“在下随口而说,给这老太用用,倒是没有想到能够抛砖引玉,听到兄台这一番独到的见解,真是让在下如雷贯耳,醍醐灌顶啊。“我笑了笑,说道。
“真是,一派胡言!“一个在人群中围观已久的青年站了出来,怒骂道。
他在人群中看了许久,我早已注意到他,注意到他的理由不是别的,只是因为昨天在王家的那些人中,他也位列其中,看站位,他在王家的地位并不高,估计是旁门的庶出子弟罢了。
“哦,兄台你说说你的见解。“那青楼男子看到有人不满自己的看法,倒是乐了一下,说道。
“我且问你,夫子是不是大道宗师?“那个王家子弟问道。
“是。“青楼男子不卑不亢,说道。
“夫子是为了统治者的利益奔波游走还是为了平民的利益奔波游走?“那个王家子弟接着问道。
“统治者。”青楼男子说道,“最浅显的道理,就是夫子曾说的一句话,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哦,难不成你对这句话的理解,只是驱使百姓不能让他们开灵智,反而要愚民?”那个王家子弟问道。
“难不成,不是吗?”青楼男子笑了笑,接着说道。
“不是!”那个王家子弟咆哮道,“我就直说了吧,我是个修行者。”
继而,他亮出自己的腰牌,碧绿温玉,一时间震慑了所有在场的人。
那些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人,突然间就安静了很多,纷纷有些害怕,那些之前说过王家子弟坏话的人,更是考虑现在是不是该偷偷溜走了。
那个青楼男子看到腰牌,不屑地笑了笑,说道:“怎得,说不过要动武吗?赫轩国内,可是不允许修行者动用内力,更是不允许修行者欺负平民的。”
“放心,我拿出腰牌,只是为了说明一件事情,在下王家外戚,王伟,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在下姓黄,黄九,家中有八个姐姐,故而名了黄九。”那个青楼男子笑着说道,“一个普通人,身份比不得修行者大人尊贵。”
“不,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那个王家外戚认认真真说道,“我证明自己是个修行者,只是为了说明,我是用儒学入了修行者道的。”
“哦,不是黄老之道?”那个青楼男子说道。
“不是,是儒家真意。在下苦读儒学真意十数年,一朝得道,悟道,立刻成了修行者,所以我对于儒学里面的真意,很有研究,我曾经想过夫子是个怎样的人,到底是个心怀百姓的人,还是个沽名钓誉的人,我曾经看过书中夫子对着老好人吐口水,也看过夫子对着百姓东奔西走,夫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夫子,到底还是个人。”那个青楼男子说道。
一言,全场静。
夫子,到底还是个人。
倘若先前这个青楼男子说的话是晴天霹雳,这句话不亚于电闪雷鸣,这句话说出来,如果被一些儒生听到,怕不是要将他剥皮抽筋,来送倒夫子的庙堂请求宽恕。
“夫子,不是神。”那个青楼男子说道。
“我明白了,多谢赐教。”那个王家子弟说道,“即使我知道了,但我仍要说一句,狂妄。”
“哦,为何?”那个青楼男子不解道。
“你算什么东西?”那个王家子弟说道,“一个女人肚皮上的货色,一个无名小卒,一个没有修行的凡人,一个最底层的垃圾,你凭什么能够评论夫子?”
“是啊,我什么都不算。”那个青楼男子笑了笑,“可是夫子当初评论周文王的时候,他也什么都不算,他也是最底层不过的人,但是他却能评论曾经的皇帝,难不成如今的我们,连古代人的胸襟都没了?”
“这不一样,夫子,不是你这种废物能够侮辱的。”那个王家子弟说道,继而浑身爆出浑厚的内力,似乎要碾死面前这个青楼子弟。
“哎,过分了啊。”我捂着额头,说道,被眼前的场景无奈到了,不就是酸梅汤吗,不就是初恋吗,凭什么你们能谈到家国大义,为什么你们能谈到夫子,能谈到周文王,能谈到修行者和普通人。
大家都是私塾读书,凭什么你们这么优秀,你们是不是请了老师家里偷偷补习了?
“我认得你,你是昨天客栈里的那个废物。”那个王家子弟说道。
“是是是,废物。”我无奈地应和道,对于这种蛮不讲理的修士,如果硬是要和他们讲道理,只会让他们强行出手,和我打一架,我现在最烦的吗,就是和王家的人打架。
“你来这干嘛?”那个王家的子弟说道,“难不成,这个人的一番话,是你教他的?”
“呵,这话说的。”我笑了笑,“凭什么你认为凡人就不能自己思考大道宗师,凭什么你认为修行者才有思考的资本,凭什么你认为凡人说出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就是修行者教唆的呢,你的歧视,太严重了。”
“哦?”那个青楼男子看了我一眼,“嘿兄弟,你说的真好。”
“你闭嘴。”那个王家子弟指着他说道,“如果不是我一会要参加拍卖会,我真要和你好好谈谈,关于你之前对于夫子不敬的事情。”
“我觉得,我对于夫子很尊敬了。”那个青楼男子耸耸肩,说道,“我认真读了他的言论,我认真研究了他的思想,我全面探讨了他的儒家核心,我更是做到了你们所有人都做不到的地步。
“没有人,比我对他还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