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章朴元的安排下,孙剑把穿着假警服的阿雄和昏倒在地的秦队长以及他的罪证,全都交给了警方处理。
过些天后,警方那边传唤证人,孙剑和章士杰出庭作证。
最后,阿雄因假冒警察、从事黑社会活动、谋杀未遂,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秦队长因为玩忽职守、勾结黑社会势力、谋杀未遂等罪名,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
“爹!根据你说的,那个西域妖僧的法身已灭,三魂只剩下了两魂,变成了白痴一个。目前还未伏法的,就只剩下黑老大鲍虎了,你真的要超度了他么?”
章士杰看着正在往扎好了的纸人身上,用朱砂笔写字的章朴元,轻声的问道。
“我跟你说过,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心。死亡不过是另外一种生命的开始,很多时候人活着要比死亡更可怕、更痛苦。”
章朴元在纸人的身上,写好了鲍虎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后,放下了手中的朱砂笔。
“那你的意思是,让他生不如死?”
章朴元并没有回答章士杰的问题,而是踩在一张北斗七星图上踏起了步罡,并且对着纸人双手捏诀,口中念念有词。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章朴元停下了跳大神式的动作,结束了做法。
“这些时日,我一直在收魂!”
章朴元往沙发上一坐,拿起茶杯就大口的喝了起来,对于一把年纪的他来说,踩斗踏罡的确很不容易。
“收魂?收什么魂?”
在章士杰的印象里,收魂准没什么好事。
“根据《奇门遁甲》中的阵奇门所记载,要收五种惨死的冤魂,才能施展出五鬼造梦之术。”
“什么?五鬼造梦之术?”
章士杰一脸的吃惊,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术法。
“是的,准确的说五鬼造梦之术就是收入五种惨死的冤魂,把他们集于写上要害之人名字和生辰八字的纸人之中。
念咒、踏罡,做法完毕后,要害之人只要一睡觉就会做恶梦,而这种恶梦可不是一般的恶梦。
比如,我这次分别收了被水淹死的、被雷劈死的、被火烧死的,被土活埋的,和被剑砍死的。
金、木、水、火、土,五行冤魂齐聚。
鲍虎每天晚上,只要入睡就会身临其境的体会到五种冤魂死前的绝望和痛苦。
这种折磨不是正常人所能承受的,只有死亡才会是最好的解脱吧!
而且,除了道家懂得阵奇门的高人,这种术法无人能解。”
章朴元说完,章士杰顿时一脸的恍然大悟。
“如果是这个样子的话,那鲍虎不仅不能好好休息,还要受到冤魂的困扰,岂不是生不如死?精神崩溃?”
“你说的很对,多行不义必自毙。
像他这种无恶不作的大毒瘤,如果做法直接超度了他,那是下下策。倒不如用这种方法,给他一个惨痛的教训吧!”
章朴元说完叹了口气,背着双手走出了房间。
……
半个月后,江州城神经病医院被押送来了两个病人。
一个光着头,少数名族打扮,一脸的呆滞,好像是老年痴呆一般。
而另外一个,因为有暴力倾向,则被绑的非常的结实。不仅双手双脚被绑住,连嘴巴都被堵了起来。
四个神经病院的护工,好不容易把他送进独立的病房,然后绑在了病床上。
关上了病房门后,四个护工边走边闲聊着。
“听说这人以前是我们江州城,让人闻风丧胆的黑老大啊!”
走在前面的胖子,一脸难以置信的说道。
“可不是嘛!前些年旧城改造,我们江州城一半的老房子都是他拆迁的吧!当时他好像还有一个外号叫做什么钉子户克星……”
身后的瘦子马上附和道。
“这个叫鲍虎的,不会是重名吧!怎么好端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突然就成神经病了?”
另外一个护工,马上表示怀疑。
“绝对没错,就是他!你上个月没看新闻么?好像他的一个小弟被判刑了,还有一个刑警大队的保护伞也被打掉了,估计是接受不了现实的打击,突然就疯了吧!”
最后一个护工,马上解释道。
“我呸!真是活该!
当黑老大这些年,肯定没少干坏事,光是那些被他赶走的老百姓,无缘无故受了他多少罪啊!
我听说有一次,有个老钉子户在房子里不走,直接被活埋了。最后却定了个工伤,这世道……”
走在最前面的胖子,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脸愤怒的说道。
“你们可能不知道啊!那个老年痴呆的老和尚,也和鲍虎是一伙的呢!”
那个瘦子很神秘的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不可能吧!那个老和尚看起来傻不拉几的,况且一把年纪了能干啥啊?”
另外一个护工,又表示怀疑。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可听说,他是鲍虎的军师。用了一些邪术帮他干了很多的坏事,好像鲍虎老家的一个村子绝户了也跟这个有关。
而且,我还听说当警察搜捕了他的住处后,直接就傻眼了。什么人皮、器官、头骨、尸体,别提有多吓人了。
有两个新手辅警,直接吓晕过去了。
所以,你们以后看到那个少数民族的老和尚,还是小心点吧!”
瘦子说完,众人一脸的吃惊。在经过老和尚的病房时,纷纷打了个寒颤。
……
十年后,一个穿着红色袈裟的西域老和尚,来到江州城神经病院里。
“师兄!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见到生活不能自理、一脸痴呆的西域妖僧后,他非常吃惊的问道。
然而,他口中的师兄还是一脸的痴呆,并没有回答他。
妖僧的师弟,看了半天总算搞清楚了状况。
他算到眼前这个师兄的法身直接被灭了,导致他的三魂少了最重要的天魂,因此没有了思考和记忆的能力,变成了一个老年痴呆。
“师兄你一直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让人这么欺负你,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从精神病院出来以后,妖僧的师弟花了点钱,通过精神病院的一个护工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的大概原委。
几天后,他出现在了江州城的监狱之中。
由于阿雄在监狱之中表现良好,已经提前出狱了。他自然是找不到他了,可是秦小伟依然在监狱之中服刑。
下午时分,探监室中。
“能给我支烟么?”
“我从来不抽烟!”
听了妖僧师弟的回答后,秦小伟失望的苦笑了一下。
“时间有限,你还是尽快和我说说前因后果,还有害我师兄的那群人都是什么身份,现在都在什么地方吧!”
妖僧的师弟一脸的平淡,枯瘦的脸上棱角分明,不经意间一丝杀气从眼角流露。
……
2002年、冬夜。
章士杰秘密寄养在南京的独子章余,和大学同学陆政在外面喝酒回家的途中遭遇车祸,章余昏迷、陆政则当场死亡。
……
一个月后,上海任老道的住所。
“布局要害死小余的人,处理的怎么样了?”
任老道喝了口茶,无比关切的问道。
“已经被老爷子给废了,下场比他师兄还惨!”
站在一旁的孙剑,回答的言简意赅。
“我真搞不懂,小余不是被送了替身,还换了命么?那个西域的妖僧是怎么找上他的?”
任老道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的疑惑。
“听士杰说,好像是西域有一种叫做嘎布拉的,用头骨制成的法器,可以通神问鬼,知道一些很隐秘的事情……”
“原来是这个样子!正法不扬、邪道丛生!唉!”
任老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轻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