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狼见刚刚还嚣张跋扈的黄皮子,转眼间落得如此下场,当即都被吓的停下了向前的脚步。
而这黄皮子一死,老谢马上回过了神来。
他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他居然梦见自己打晕了小赵,还帮小鬼子们解开绑在手上的绳子。
而且,更夸张的是他居然还拿着枪,向游击队的众兄弟们射击。
这真是一场极度恐怖的噩梦,他真不知道怎么会做这种梦。
可是,当他回过了神来后,他惊恐的发现这一切居然是真的。
身边小鬼子们的死尸,发出了浓烈的血腥味,强烈的刺激着他的嗅觉。
而不远处还有几个小鬼子,拿着枪对着游击队那边射击,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什么。
“我的天啦!我怎么和不共戴天、血海深仇的小鬼子们并肩作战了!”
作为一个老游击队员,这比杀了老谢还让他难受。
真不知道刚刚那些打出的不长眼的子弹,有没有射中自己的兄弟们。
老谢不敢再想下去了,他无法接受自己突然稀里糊涂的就当了叛徒,当了手上染着兄弟们的鲜血的叛徒。
“你大爷的小鬼子!老子跟你们拼了!”
老谢一时精神崩溃,拉响了身上仅有的两枚手榴弹,飞身扑进了,仅剩的几个还在射击的小鬼子之中。
“轰!”
这一次,不是雷击之声,而是小鬼子那边的爆炸之声。
……
“嗥!”
这又是雷击,又是爆炸的,众狼一时军心大乱,攻势有所锐减。
带头的狼王眼见队伍的军心散了,马上又大吼了一声。
“轰!”
又是一道惊雷落下,几匹聚在一起的野狼瞬间被劈击成了黑炭。
狼本来天生就怕雷啊、火啊的,这一下见有狼被雷劈死了。这可不得了,刚刚才聚起来的狼心,此刻消失殆尽。
众狼马上四散逃亡,任带头的狼王再怎么嚎叫都没用。
“轰!”
又是一道惊雷落下,狂风呼嚎、大雨倾盆。
带头的狼王眼见大势已去,只好无奈的随着众狼往不远处的林子里面跑去。
而就在刚要进入林子的那一刻,狼王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用一种无比不甘的眼神,恶狠狠的看着风雨飘摇中的破庙。
……
除了仓皇逃命的狼群外,一只银色的小狐狸,也在暗淡的月色下,穿梭在密密层层、犬牙交错的树林之中。
“八嘎!这帮废物!真是有辱我大日本帝国的颜面!我都让我的式神银狐大人,千里迢迢去解救了他们,没想到这群废物一点用处都没有!”
远处,秦岭古墓的墓道之中,一个气急败坏的身影在一群挥舞着洛阳铲的工人身边破口大骂道。
……
费强和陆一曼等人,放弃了物资轻装上路,急行军的往回赶。
就在快要接近游击队的营地时,只见前方狂风呼嚎,暴雨倾盆,时不时的还有雷电劈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雷电落下的瞬间,陆一曼借着那一刹那的光亮,看到了不远处的破庙门前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的尸体。
“这应该是我师兄的天罡五雷术,他的身体还没恢复,强行使用这种顶级的术法,无异于自杀。
如果不是形势所迫,被逼急了走投无路,他不会这样做的!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做好给他们收尸的准备吧!”
费强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没过多久,风雨停歇、雷电消失,天空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老章!天涯!”
陆一曼声音哽咽的往破庙那边跑去。
待她和费强等人靠近之时,只见原本被双手绑起来的小鬼子,现在已经变成了残肢断臂、尸横遍野。
而靠近庙门的游击队这边,此时也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少的尸体。还有几个喘气的,也都身负重伤。
“天涯!”
陆一曼眼尖,一下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捂着手臂的任天涯。
“你们终于回来啦!”
任天涯脸色发白、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怎么样了?”
陆一曼看到大家都成了这样,顿时无比的自责。如果不是她听信什么刘德胜的鬼话,带着游击队的大部分队员运送物资离开。
那么根本就不会出现,这种死伤惨重的局面。
而且,那个时候她要是把这个事情告诉休息之中的章朴元。说不定,他能细心的发现刘德胜的不对劲。
那么,这一切还是不会发生。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剩下的游击队员死伤惨重,就连身体还在恢复之中的老章,目前都生死未卜。
“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
陆一曼的眼眶湿润了,她宁愿死的是自己,也不愿看到这么多的游击队员的牺牲。
尤其还是和她有关,这更让她无比的痛苦。
“我没事!只是肩膀中枪了,刚刚好险,差点就成了狼群的夜宵了!”
任天涯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力的苦笑。
“什么?狼群?老章现在怎么样?他在哪?”
陆一曼马上连珠炮问似的说道。
“师兄好像在庙里面施法吧!你们快去看看……”
陆一曼听任天涯这么一说,马上连滚带爬的往破庙里跑去。
身后的费强和众游击队员,顿时个个咬牙切齿、满脸的怒意。
有的抱着已经死去的,游击队兄弟的尸体嚎啕大哭。
有的马上给奄奄一息、身受重伤的,游击队队员们包扎伤口。
有的端着枪、插上刺刀,来到已经全部阵亡的小鬼子身边,看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时不时的给他们早已经凉透的尸体,来上几刀以泄心头之恨。
而费强在战场上,看到了几个内脏被掏空,里面装了几个黄皮子的尸体。
“这黄皮子生性多疑、无比狡猾,平时神出鬼没的想抓到一只都难。
怎么突然都变成敢死队了,这一下子出现这么多。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应该是有更厉害的妖孽作祟操控了黄皮子,才让它们如此的卖命!”
费强看着地上的尸体,喃喃自语道。
“报告副队长!我们游击队一共牺牲七人、失踪一人、昏迷一人、还有三人受重伤,五人受轻伤。”
一个游击队员,马上过来汇报道。
“没想到留下这十几个人,居然死伤了一大半!他妈的!都说女人是祸水,以前我还不信,现在算是彻底的信了。”
费强听了游击队员的报告后,顿时心中怒火中烧。
本来他主张杀了小鬼子一了百了,可是陆一曼硬说什么优待俘虏的政策,还要带到苏区去审问情报。
当初的妇人之仁,为如今游击队的惨状埋下了极大的祸根。
还有今晚的事情,也是听信了陆一曼什么属下,最后酿的恶果。
从今往后,他费强再也不听这个陆政委的话了,他在心中暗暗的发誓道。
……
“老章!老章……”
陆一曼扯着嗓子,大声的喊道。
按理说,这个破庙就巴掌大,凭她的几声喊,如果有人早就该听到了。
可是,破庙里除了她的回音,根本没有人应她。
任天涯刚刚说他的师兄就在这破庙里面施法,这断然不会错。可是没有人应,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老章出事了。
此时的陆一曼已经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由于她的妇人之仁,游击队现在死伤惨重。
如果老章这个时候也出事了,那她实在撑不住了。她在心中打定主意,如果老章有个三长两短那她也不活了。
她要以死向游击队的众兄弟们来谢罪!
就在陆一曼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冲进了破庙满是坑洞的大殿见里面没有人刚要离开。突然,眼角的余光发现墙角蹲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章!”
陆一曼马上扑了过去。
眼前的章朴元,紧闭双眼,面如纸色,大量的鲜血从他的鼻孔流出,把他胸前的衣服全都打湿了。
“老章!老章!你没事吧!”
陆一曼赶紧试了试他的呼吸,基本感觉不到。然后马上探了探他的脉搏,好在还有微弱的跳动。
她顿时心中长出了口气,然后从身上掏出了块破布,把章朴元的两个鼻孔给堵上。
又怕他鼻孔被堵住之后,不太好呼吸,于是把他的嘴巴又给强行的掰开。
“老章!你可要挺住了,我告诉你!这小鬼子们还在我们东北的土地上横行,这东北的老百姓们还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可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们不管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也不活了……”
陆一曼的话还没说完,只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刚转头回看,只见费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我说陆政委,刚刚我不小心听到了你对我师兄说的话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师兄虽然下山打鬼子,他破了杀戒但还是个道士。
这色戒我估计打死他也不会破的,我劝你还是抓紧死了这条心吧!”
自打第一次见到章朴元带着陆一曼进游击队,费强就不太乐意。这么多的大老爷们在一起,带个娘们多不方便。
奈何章朴元是队长,他以陆一曼是抗联的独立团政委为由,把她留在了队伍里。
现在好了,这陆一曼不仅用妇人之仁祸害了大家,而且还对章朴元说这么肉麻的话。
他在心中估摸着,他这个师兄现在不仅破了杀戒,可能连色戒都破了。
所以,他说起话来毫不客气,一是想羞辱陆一曼出出气。二是想知道他们两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如果,两人真的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那他肯定要想方设法把这个红颜祸水给赶出游击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