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哪里有鬼?

罗丽这一辈子留在人世的只有桌子上的两个字,我恨。某公寓。深夜,在外面刚和女朋友约会回来的宇文谋在电梯里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心里得意的想:看样子发展的挺好,过几天再热乎热乎,就先生米煮成熟饭,再以后,公司就是我的了。

哈哈哈,宇文谋得意的笑了出来。进门之后,宇文谋想先给他女朋友打个电话,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谁这么晚敲门?宇文谋趴在猫眼向往看看,没人,把门打开一条缝,发现门口有一个用胶条紧密包着的盒子,上面写着:宇文谋亲拆。

宇文谋把盒子拿回屋,用剪刀把胶条剪开,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个黑色的油纸包,宇文谋心里有点忐忑,怎么隐隐有股腥气?再把油纸包打开,啊,宇文谋吓得后退几步,差点坐在地上,里面赫然是两个死孩子。

那两个孩子瞪着大大眼睛静静盯着他在看。宇文谋把死孩子扔到楼下垃圾箱回到屋里,全身几乎虚脱,刚刚摆放盒子的地方出现一张白纸。

上面写着:亲爱的,我把你的孩子送回来了。五个叹号,像是五颗炸弹,炸得宇文谋浑身发抖,宇文谋捂着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慢慢躺在床上,疲惫的睡去。

刚要睡着,忽然听见床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宇文谋借着路灯照进来的光欠身向床下看,两个满身血污的婴儿从床下爬出来,竟然想爬上床,嘴里还在说话:“爸爸,你干嘛不要我们哪?”

宇文谋想下床逃跑,可是身子却像钉住一样动弹不得,婴儿的小手已经够到床垫。

宇文谋猛地坐了起来,还好,只是一场梦,抚抚胸口,开灯看看屋内,还是平常的样子,宇文谋又睡了过去。早晨,宇文谋整理床铺的时候,眼睛死死的看着床铺,床铺的边上有几个小小的血手印。

宇文谋没精打采的上一天班,早早回到住处,喝几罐啤酒倒在沙发上睡去。“啪啪啪”又出来敲门声,宇文谋隔着猫眼向外看,有一道白影闪过,打开房门,门口还是有个用胶条密封的盒子,上面依然写着,宇文谋亲拆。

死孩子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有鬼。想到鬼字,宇文谋捂着胸口几乎倒下,谁在恶作剧?报警?可不能报警,万一让她知道以前的事,一切就都完了。

宇文谋把盒子装进一个口袋,又在口袋里装进几块石头,系紧袋口。沉入公寓外没清理过的淤泥河内。回到家,宇文谋又在桌子上发现白纸,上面写着:亲爱的,我们的孩子呢?

五个问号,像五把阴间勾魂的钩子。宇文谋理理思绪,罗丽前几天打电话说生了,莫非是这个死女人搞的鬼?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关机。

给她最好的朋友打电话:“喂,幽兰吗?我是宇文,我想问问罗丽现在在哪?”

幽兰说:“你还有脸问,罗丽已经跳楼自杀了。在自杀前把你们两个的孩子也给闷死了。”

电话那头又说了什么,宇文谋都听不清了。宇文谋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床下又有声音。

还是两个满身血污的婴儿,这次已经会站立了。摇摇晃晃走过来:“爸爸,你干嘛不要我们哪?”到底是梦还是鬼?

早晨,新换的床单又有几个小小的血手印。中午,宇文谋和女友在餐厅吃饭,两个人正在单间亲热,宇文下意识的感觉门口有人看他,扭回头看去,罗丽。

在门口站着,冷冷的打量着他们俩。“看什么啦?”女友娇嗔得问,“没啥没啥”再回头,罗丽踪迹不见。

晚上,宇文谋心惊胆战的等着,又到前两天出现死孩的时间,门口传来脚步声,宇文谋强压着恐惧向猫眼望去,罗丽。

在走廊里走,一身白衣,上面一片一片红,是血迹!宇文谋心里一阵绞痛,倒在地板上失去了知觉,渐渐有意识的时候,屋子里的灯已尽灭了,两个婴儿正站在身边,一个婴儿向他伸开双臂:“爸爸抱。”

宇文谋吓得把婴儿推倒在地,婴儿的头掉了下来,嘴里还在说:“爸爸抱”另一个婴儿张着嘴,露出四颗尖利的牙齿,向他慢慢逼近。

宇文谋向后退,向后退,一直退到阳台,背靠着窗户,已无路可退,婴儿突然暴起,向他扑来,他下意识的用胳膊向外挡,婴儿在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宇文谋啊的大叫一声醒了,自己还躺在地板上,灯还亮着,只是胳膊上有四个小小的牙印。

医院,宇文谋在医院检查心脏,大夫劝他住院,调理调理,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与其说是住院,不如说是躲开自己的家。

护士进病房给他输液,护士戴着大口罩遮住多半张脸,只露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护士,宇文谋感觉似乎那里见过,他问护士:“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护士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见了女孩都这么搭讪?同病房的老头嘿嘿乐了,宇文谋讨了个没趣。

宇文谋躺在这里感觉很惬意,虽然这里的床铺远没家里舒服,可是最起码心里不会恐慌。和老头说会话关灯睡觉。醒来的时候,宇文谋看见门上观察口有个人头,罗丽的。

“有鬼。”宇文谋大叫一声,老头也吓得从睡梦中惊醒坐起来:“哪里,哪里有鬼?”

“窗户,门上的窗户有鬼。”

“哪有啊?”老头疑惑的看看窗户看看宇文谋。

护士走进来开灯问:“吵吵什么,不知道大家都睡。”

“护士小姐,你来的时候,门外有没有什么人啊?感觉,门口有人看我。”

护士:“大半夜谁看你啊?快关灯睡觉”本来想躲医院,不想罗丽的鬼魂找来了,出院后给罗丽多烧些钱,让她别再缠着他或者找个大仙。

宇文谋一夜未睡,暗想心事。天亮了,宇文谋沉沉睡去,一觉睡到下午才醒。

宇文谋去医院的院子散散步,经过护士站的时候,两个护士在说话,“洁,不好意思又让你替我大夜班。”

那个大眼睛护士:“没关系,反正我回家也是一个人,你小别胜新婚,就在家多陪陪老公。”

“洁,那谢谢你啊,过两天请你吃饭。”

“看你,客气啥。”

医院的院子种了不少花和树,病人和家属坐在树下说话的,有赏花的,有散步的。宇文谋顺着一条小路慢慢走着,走到一个小院门口,门锁着。

宇文谋呆呆的看着小院里孤零零的房子,一张老脸从背后伸过来,宇文谋吓了一跳,原来是同屋的老头,老头说:“嘿嘿,那是太平间,人都要去的,我跑不了,你也跑不了。”

宇文谋心怦怦的跳,说不出的厌恶。睡一天的宇文谋,到了深夜还是睡不着。窗外刮起大风,刷刷的想推开窗户,折断的树枝噼噼啪啪玻璃上,门外走廊传来咔咔的脚步声还伴着女子低低的哭声,宇文谋心一紧,难道?

脚步声渐渐近了,到了门口就没了声音,又过一会儿,又传来咔咔的脚步声和哭泣声,还是到门口就消失。

宇文谋蒙上被子,只留一双惊恐的眼睛盯着门,屏住气息,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要命,偏偏这时候要去厕所。”

宇文谋暗暗咒骂,看看另一张床上的老头,紧紧地裹着被窝,脸朝着墙,被子没有一点起伏,昨天呼噜震耳,今天竟没有一点声音,难道,老头死了?

实在憋不住了,宇文谋硬着头皮下地开灯,有灯光好像胆子也大了,宇文谋走出病房,走廊里静悄悄的,卫生间的门虚掩着,从里面透出一丝蓝光,拧不紧的水龙头滴着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好像重锤敲击在宇文谋的心头。

宇文谋慢慢推开门,探头看看,没什么异常。放下心进去痛快的方便后感觉轻松许多。宇文谋洗完手站在镜子前缕一缕头发,看看自己面色很不好,苍白的脸黑眼圈,宇文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没事的,都是自己吓自己,一切都会好的。

宇文谋自己安慰着自己。宇文谋笑容凝结了,因为他从镜子里看见卫生间的门开了,罗丽走了进来,一身白衣,白衣上是斑斑血迹,苍白的脸,眼睛,鼻子,嘴角都滴着血。

罗丽伸开双手正向他的脖子掐来,他想回转身,心里一阵绞痛倒在地上。罗丽蹲下身摸摸颈动脉,再试试鼻息,满意的笑着走了出去。?第二天,太平间多了一具死尸,死因,心脏突然衰竭。

我来到罗丽坟前,蹲下身送一束菊花给她,擦擦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她依旧笑颜如花,我告诉她:宇文谋那个混蛋死了,你可以安心了。

焚起一堆纸钱,从包里掏出几样东西投入火内,一串钥匙,一个橡胶小手掌,一副假牙,一件带有血迹的白色裙子。黑蝴蝶卷起一股旋风,向上飞去,天空飘落小雨,是谁的眼泪在飞。

宇文谋到死都不知道罗丽有个当护士的孪生姐姐,就是我罗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