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舌头底下压死人

我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脸变得异常苍白,我想起了昨晚经历,那一切都不是我的幻觉?那个女人拿着的人心,难道是苏宇的心?

那么这个白衣女子是谁,她为什么报复苏宇?想起她满嘴流血的恐怖样子,我的头脑一阵混乱。因为这些事,我上班时变得心不在焉,总是出错,好不容易熬到下班。

我穿上外套要走的时候,摸到兜里有一个硬硬的东西,我掏出来一看,是那条鸡心型吊坠,我坐回椅子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鸡心,里面一张小照片,在照片上白衣女子含笑地注视着我。我浑身一震,恍然大悟,一滴泪滴落在我的胸前。

失恋的王大川,借酒消愁,吹干了一瓶老白干,才醉眼蒙眬地离开了酒馆。这时夜已很深,街上不见一个行人。当空悬照的那轮残月,正被天空西边飘过来一堆乌云,慢慢掩去。路灯像渴睡人的眼,泛着昏黄的淡淡幽光。

“大川。”正当王大川歪七斜八地穿过一片建筑废墟时,忽然从身后伸出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的右肩,他扭头一看是个身子单薄,面色苍白的男子。

“你是?”王大川觉得眼熟,可又想不起他是谁,于是挠挠头皮,不好意思地咧嘴问。

“我是二牛呀。”“二牛?”王大川打了一个酒嗝,然后两眼在对方的脸上扫描了一通,捅了对方一拳,哈哈一笑,“果然,是你这个家伙。”原来,二牛是王大川光屁股一块玩大的伙伴。虽然二牛初中毕业后,进城打工,王大川十多年没见他,刚一照面有点眼生,可二牛右额头角那个明晃晃的筋疙瘩,再熟悉不过了,小时候同伴们给二牛取了个绰号“独角龙”。

“你,你怎么像没骨头一样?”王大川的笑僵在了脸上,因为他伸出去的拳好像打在了棉花堆上。“瘦呗,瘦得骨头都快没了。”二牛自嘲说。

“大川,请你帮个忙,”二牛从贴身口袋掏出一张照片,递给王大川,说,“这个女孩叫倩倩,是半年前搬来我们小区的。我很喜欢她,她也很爱我,可她很听父母的话,说我若想娶她,必须请媒人向她父母提亲。”

照片上的女孩,长得很美,一袭长发披肩,明眸皓齿,一对酒窝里荡漾着甜蜜的笑。

“多么漂亮清纯的女孩呀。”王大川心里暗赞一声,把照片装进了上衣口袋,然后爽快地对二牛说,“行,我帮你这个忙。”“王大川,赶快起床,要上早工了。”睡得迷迷糊糊的王大川被工友一拳擂醒。他睁开惺忪的眼睛,瞅了一眼窗户外天空中悬挂的那个大火球,骂了声:“妈的,昨晚喝得太多了。”就急忙蹬裤子穿衣服。

忽然一张照片,从上衣口袋掉在了地上。他捡起地上的照片,噢了一声,猛然想起了昨晚答应二牛的事。“妈的,真粗心。”王大川这才想起被酒灌晕了的他,竟然忘了向二牛要女孩家的地址。

“这可怎么办呢?”王大川摩娑着手里的照片,沉思了半晌,忽然一低头,看到照片背面留有倩倩父母的名字和他们的住址。

王大川是个守信用的人。上了半天班,他借口胆囊痛要去医院看病,向工头请了半天的假。

“你说什么?”当王大川按照片上留的名字和地址找到倩倩的父母,说明来意后,倩倩的父母惊得脸像漂白粉洗过一样,寡白寡白的。原来,倩倩早已于半年前死于车祸。这家伙肯定想媳妇,想得神经错乱了。王大川向倩倩的父母连声赔礼道赚后,回家的路上,直怪自己太鲁莽,没看出二牛脑子有毛病。

“看我怎样收拾你。”生气的王大川想去找二牛算账,但又不知道二牛住在哪里,于是他决定去“天堂公墓区”倩倩的墓前,找点线索。

很快王大川找到了倩倩的坟墓,可就在同时,他不经意地向左瞥了一眼,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因为左边墓前立的碑上,贴着二牛的照片,镌刻着他的大名——何加坤。

夜出奇的静,窗外月光皎洁,我本已睡着了,是被那个轻微的声音弄醒的。我慢慢坐起身,看了看身边一动不动的妻子便下了床,扫视了一下卧室,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是从墙角处的大衣柜里发出的。

会不会是老鼠?不会吧?刚把猫赶走,老鼠就进屋了?

我家院子里经常出现一只纯黑的猫,妻子爱猫,会喂它些东西。我不是不喜欢猫,只是它在院子里弄出响声时,会让我以为有人偷偷地潜入了我家,因此我总驱赶它。

今天白天,我动了气才会打了它。我和妻子购物回来,刚进门,它就扑了上来,不但把妻子手里拎的购物袋拽到地上,还在妻子白皙的手臂上留下几行浅浅的爪印。我一见,抓过笤帚顺手打了过去,它发出一声惨叫,爬到院子里的槐树上去了。

我厌恶黑猫弄出声响,而对于老鼠,我则是有恐惧感。我轻咳了一声,希望借此把老鼠从衣柜里吓出来,却没有效果,声音依然存在。

我伸手打开衣柜,虽然没有开灯,但我还能清晰地看到,衣柜里竟有两个人正在厮打,我大吃一惊,难道在我和妻子上街时,家里进人了?我颤抖地大喊了一声:“谁?”

“半夜不睡觉,对着衣柜乱喊什么呢?”身后传来妻子的声音。

我再仔细一看,根本没有贼,只有我和妻子白天买的那套情侣睡衣挂在衣柜里。情侣睡衣是服装店的老板推荐给我们的,老板还说,睡衣更需情侣装,哪对夫妻愿意同床异梦?妻子被老板的话打动了,我并没有反对,只当花四百元买妻子高兴吧。

近些天,我们正处在冷战期,原因是我前些天下班回家时,在小区里,看到她和小王凑在一起聊得火热。我承认,我当时不该脸色那样难看,但她应该知道,舌头底下压死人,特别是男女的事,更会让人想入非非。

“怎么挂成这样?”我疑惑地问妻子。那套情侣睡衣并不是整齐地挂在衣柜里,而是各自的衣袖搭在对方的肩头,就像两个人正在掐架。

“只有抱在一起,才能称作情侣装啊。”妻子伸手把睡衣递过来,“来,我们试试吧。”

妻子很快把那套白色的睡衣换上了。我穿上睡衣后,查看了一下衣柜。衣柜的右下角出现了一个小洞,老鼠可能顺着小洞跑了。

等到妻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了,我才闭上眼准备睡觉,可我很快又睁大了眼睛,因为我又听到了声音。近来,我的确对声音有些敏感,妻子晚上悄悄地去洗手间,我都能惊醒,听着她下床,进了洗手间,直到回到床上,我才能接着睡。

我这次听到的好像是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我心里一惊,这里可是拥有独院的二层小楼,妻子躺在身边,外面哪来的脚步声?

我下了床,蹑手蹑脚地来到房门前,透过门镜向外面看去。

皎洁的月光照得外面像白昼一样亮。我看到一个人穿着睡衣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他似乎很焦虑,低着头,走到槐树下停住了,怔怔地仰望着槐树。

看了一会儿,他竟踩上了白天我为了打猫放在树下的凳子,然后解下睡衣上的丝带,拴在槐树上。等他把头伸到绳套里,我才知道,他想上吊。我大吃一惊,打开房门,准备冲出去救他,可刚一开门,我却愣住了,院子里空无一人。

此前,我也曾觉得家里进来了别人,可我一直没找到那个人,所以妻子说我神经过敏,可这次,我的确看到有人在我家里上吊,那人却瞬间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我身上传来一股寒意。

我迅速回到屋里,关上房门,又透过门镜往外看了一眼,我的身体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那个人真的存在!他正吊在槐树上,身体还在轻微地摆动。

正在我惊惧不安的时候,他竟从绳套里脱离出来了,落到地上,转身朝房门走来。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僵硬,走到门口时,我终于看清楚他,我有一种掉进冰窟的感觉,那人竟是我。

那个“我”打开房门,没理会站在门前的我,关上门,从我身旁走过去,径直走到床边,上了床,躺在我妻子身边。

我惊恐地挪动脚步来到床边,我要证实一下,是不是眼花了。事实说明,我没眼花,“我”的确正躺在床上。那站在床边的我又是谁?我的思维有些混乱。

“你不睡觉,傻站着看什么呢?”我被妻子的声音惊得差点瘫倒在地。

等我定下神再看时,自己正站在床边,床上的那个“我”没有了。

“没什么。”我愣了一会儿才回答,我重新躺到床上闭上眼。我不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没把这事告诉妻子,我担心她听了害怕,也担心她再次说我神经过敏。

第二天吃早饭时,妻子边吃饭边时不时看看我,后来,她实在憋不住了,对我说起昨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