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幻象

当我醒来看到四处空空如也,那架飞机和刘臂的人影都不知何踪之时,我简直愤怒至极。

我感觉我被欺骗了,这种感觉实在不爽,我捏着拳头,恨不得砸烂刘臂的狗头。听了陈同的话,我也一时呆在当地,思忖刘臂是不是这样的人。

从跟刘臂聊天、共事,都可以看出刘臂是一个极其聪明、有毅力,有着杰出品质的一个人。

所以最终,我得出的结论是,刘臂毫无理由这样做!他即使把我害成这样,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好处。我的心一动:难道……有什么人来过?或是有人劫持了刘臂?

想到这里,我立时否定自己,茫茫鬼漠,避之尚恐不及,更别说有人闯进来了。除了我们三个傻子“吓吓”跑进来!

刘臂的失踪或者说离开,是一个极大的谜,但是到了后来知道经过之后,却又不可思议到了极致。

我看着四周的狂沙漫漫,太阳了发挥了他的本领,沙子也开始变得滚烫。

陈同苦着脸看着我:“咋办?”

“第一、撤,第二、留!”

“走着回去?”刘臂一副众生苦相,“第一、没粮,第二、没水,第三……我们比当年的长征队伍还要艰苦!”陈同学着我的口气数着难处。

“你他妈别学我!”不过陈同说的还是眼前最难以克服的困难。这五百里沙漠又岂是容易出得?

陈同摊了摊手道:“是去是留都是一个字——死!与其长途奔跑累死,不如躺下来默默等死!”说着陈同就要躺下来。

我连声喝骂陈同,陈同才望着我:“计将安出?”

我想,如果刘臂如果真的遭逢不测,我们当然要救他,可是现在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

正在我苦思怎么办的时候,陈同像是发现了惊天的秘密一样怪叫了起来:“孟迅,你看!”陈同的手指着一个方向,他的脸上一副错愕。

我循着他的手看去,整个人差点因为吃惊倒在地上。映入我的视线的是一个诡异的莫名壮观的景象……

陈同爬了起来,急速的喘息着:“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这无疑是海市蜃楼的虚像,是某处地方经过光线的折射行成的。可是画面里,不再是美人、喷泉,一片祥和之景,而是一个建筑?军事基地?还是……

如果非得形容一番,幻象之景里的那个东西,是不规则的,一切不规则,有高有矮,有大有小,形成一个方形,有些类同于植物的细胞。

陈同望着我:“这?实验场?还是……地球上不会有这东西!”

我因为震撼迟迟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勉强道:“若不是地球上的,怎么会在这里形成虚像?”

陈同的脸色忽然变得灰白:“是不是有些居心不良的人搞的?在中东、北非可是有一些野心家的,利比亚的卡扎菲,悍贼拉登(此文故事为很久之前,这二人尚存于世)……”

我也只能摇头,我怎么会知道?如果真的是他们搞的,这个是什么?难道是某种颠覆全球秘密武器的基地?

陈同又是一阵惊呼:“你看,你看!”

我再看,天哪,我又是错愕,从那些方方正正的“建筑物”里走出了什么东西,那东西软软的,就像一团黏胶,白白的,晃动着,在它的靠上部分,可以看到两只黑色的小圆球,让我看得直反胃。那东西还不停地蠕动着,如果非要找一个比喻的话,应该是一块巨大的被咀嚼过的口香糖……

我和陈同对望着,陈同的脸色已经接近死人,浑身颤抖,我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们齐声喊道:“这是他妈什么玩意?”

那幻象只持续了一分钟,便消失了,当然是因为光线问题。

我和陈同坐了下来,因为我们双腿发软,实在的站不住了。我们大约平复了四分钟,才开始进行我们的讨论。

“虽然地球上有数以千万的生物还不为人类所知,但是我可以确定那绝不是生物!”陈同大声道。

那“口香糖”的恶心景象依然在脑海里不停地蠕动。陈同竟然提到了“生物”,那东西除了会动,半分生物的状态都没有!

我望着陈同摇着头,实在难以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可是陈同“咦”的一声:“这不对啊!”我道:“怎么不对?”

“你知道的,海市蜃楼的形成与光线和地理位置有着巨大的联系,如果这一次的地点和刘臂上一次遇到的地点都一样……”

我也惊呼了起来,我当然知道陈同在想什么,我也陡然喊了起来:“奇怪了,看到的景象并不一样!简直和刘臂的描述大相径庭!”

如果地点一致,形成“海市蜃楼”的景象应该不会改变,但是这一次和刘臂的描述一点也不一样!

那么现在只有一种推测了!

陈同也想到了,立时说了出来:“那么只能说明,这个地方在一天之内不只一次的形成幻象,我们看到的只是最早的那一个!”

我拍了手:“跟我想的一样!”

陈同苦着脸:“又跟你想的一样!”

我道:“你的脑子自然没我的灵光,你能想到的,我想不到?”

陈同无奈的两个字:“好吧。”

当时虽然我们想到了这一节,我们也打算等上一天,观察是否如我们所想。但是由于我们没有一点食物,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最终,我们两个人还是决定留下来,因为在沙漠里的五百里路程,若是由我们徒步出去的话,最起码得八九天,我们两天可能就会面临饿死、渴死、累死!

于是我们两个死心眼,就坐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刚才出现幻象的地方发呆。天热,人很快就渴了,嘴唇发干,到了后来,又渴又饿,时间过得也显得十分的慢。

从早晨到天黑,我们两个失望透顶,连个鸟毛都没有!于是我们确定这个地方只会形成一次幻象,但是两次折射的景象却不同。我们当时只是想到,但却不知为何。

天很快黑了下去,我们打算回去,因为我们发现在这默默的等死,也是十分煎熬的一件事,这一天我们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

归途,生死难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