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像是极不情愿提起这事,他的面色看起来也很不好。于是我道:“冯警官,我爸可能受了一番惊吓,我改日拜访。”
若是正常情况下,自然会受到一番盘问,但是现在我比冯海的官职要高,自然而然的,我的意思他当然第一时间领会到了,于是当即说道:“好的好的。”
不过我还是要求冯海抓住那三个人,并且在抓住的第一时间告诉我,冯海连声应是。
我把自家的电话告诉了冯海,我和冯海便告别了。
我实在不想见到那辆面包车,于是冯海主动地把一辆治安车借给我用,我说道:“公家的东西怎么可以乱用?”
他说道:“您为国做了那么大的贡献,自然是可以的。”我笑了笑,于是便接受了。这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我居然驾驶着治安车把我父亲带回了家,当然了,我的警笛是不会打开的。
我和父亲随便地聊着,我的心情从来都不像当时那么好。我几乎感觉空气都是香的。
深夜两点,我敲开了家门。老华年纪大自然要耽搁一会儿,可是这一次竟然出奇的快,打开门一看,却是孟嫣。她穿了一件睡衣,但是一看她的眼,就知道她到现在也没有睡着。
孟嫣看到我和父亲一同出现,惊讶的张着嘴,我道了一句:“傻瓜,怎么了?”她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句:“爸,哥。”脸上充满了困惑,我和父亲相视一笑,走进了客厅。
“怎么还不睡?”父亲和颜悦色道。
孟嫣下意识地擦了擦眼睛,然后看向我,我笑着把所有自精神病院之后的经历都说了出来。孟嫣几乎听得又是一张大嘴。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是精神病呢。这太帅了,哥你可真是神人了,居然能够未卜先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很神奇。”我苦笑着。
然后孟嫣走向了父亲,拉着父亲的手,一脸关切看着这个久违的父亲,泪水竟然从脸庞划落,父亲微笑着看着这个久违的女儿。
这个场面温暖至极,我发现我的客厅会这么醉人。
老华也起了来,当他看到我父亲之时,也着实吃了一骇,喊了一声:“老爷。”
“老华,你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起来做什么?”父亲道。
“老爷,你可终于回来了。”
老华这一句话说的十分有韵味,老华在父亲年轻的时候,便一直在我们家做管家,那时他管父亲叫“少爷”,后来便叫了“老爷”。
“是的老华,我回来了。”
老华有点激动,忙道:“我去做一点吃的吧,老爷和少爷一定没吃饭。”
孟嫣连忙道:“还是我去吧,你我去休息一下吧。”老华拧不过孟嫣,只得答应。
那也夜晚,我们一家三个人,终于来了一次大团圆。现在记叙起来,倒也颇觉得温馨。
一夜无话,第二天,父亲并没有立时回到公司,而是和我父女两个玩了一天。
但是,在某些时候,我总感觉父亲有点魂不守舍的,眉宇之间给人一种忧心忡忡的感觉。
休息时,我们父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不知道我这个做儿子的能够帮助你解决一下吗?”
我从来未对父亲的事如此感兴趣过,这是第一次,连父亲都觉得不适应,他苦笑了一下道:“还不是商业上的一些小纠纷。”
我对于商业从来都是敬而远之,觉得十分无趣,父亲也多次叫我学一些经营、商业方面的知识,可是我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如果是商业上面的纠纷,造成了一些人对于父亲的损害,比如昨天,三个人说不定就是在谁的指使下做的。商场如战场,什么都是可以做出来的,迫害、暗杀……一想到这里,我登时浑身一颤。
“您还是和我说说吧。”
父亲挥了挥手,刚好孟嫣走了过来,递上了两瓶水给我和父亲:“你们在讨论什么呢?看你们一副严肃的神色。”
我打了一个哈哈,掩饰道:“没什么,正想想怎么给你找个婆家呢。”
孟嫣“去”了一声:“净胡扯,我至少还要在孟家赖着二十年……”
父亲哈哈笑着:“老爸倒是欢迎,可是到了那时,你成了老姑娘,再也没人敢要了。”
孟嫣“咯咯”一笑:“没人要,就没人要。谁稀罕?”
父亲道:“我看你天天和那个发明家走的挺近的,我看那个发明家就不错。”
发明家就指的是陈同,陈同可是一个人才。
孟嫣脸一红:“什么呀,他……他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
我苦笑道:“又是神经病,上天你哥还进了精神病院。”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陡然喊道:“孟迅!”这个声音里充满了无限的吃惊讶异。
我哈哈一笑:“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同,陈同疯狂地跑了过来,看到了我的父亲,叫了一声“孟叔”,我父亲和他打了一个招呼,他便用看到了外星人一般的眼神看着我:“你……你是怎么搞的,不是进去了吗?”
“你一见面就放屁,人家李医生的医术好,只要一夜,我药到病除。”
只要有孟嫣在一旁,他会在十秒之内对我失去兴趣,此时孟嫣的脸更加红了。陈同望着孟嫣道:“呀,孟嫣你的脸怎么这样红?”
我不由得“嘿”的一声笑了出来。
“晒的。”
陈同抬了抬头看了看天,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像是电子表一般的仪器:“今天太阳的照射强度不是很强啊,温度也才二十二摄氏度……”
从陈同身上可以拿出任何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手中的自然是一个测量气温的仪器。
孟嫣无奈的叹息一声。
“你们也过来玩啊,刚才我在那边看着就是你们三位……对了!”陈同叫了起来,他难得把眼望向我。
“怎么啦?”
他忽然变得神秘兮兮的,一副有着一个惊天秘密模样。
我不耐烦:“有什么说什么,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含蓄了。”
“我不是进了中科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