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从目前来看,也就是说除了蒋贺,其他人都没有走过那电梯?”
冯海摇着头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
“说说看。”
“你说这个蒋贺他有没有在说谎呢?或者说故意在编一个故事。”
我说道:“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在无论做什么事情总得有个动机吧?”
冯海抿了一下嘴,道:“这个动机我还真是不知道,这个也只是我的一点怀疑,不过那个蒋贺看起来还挺实诚的。”
冯海道:“孟先生你不打算去看一看那电梯吗?”
我耸了耸肩道:“世间的事情太多了,你们好好的查一查吧,等到有什么结果了就和我说一说吧,我实在不想涉入进去了。”
冯海说了一句:“既然如此,那我告辞了。”说完之后,冯海就告辞了。
接下来的半天,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生,我在书房只是疯狂的看了几十页书,金美丽从遥远的南美洲打了一个国际长途电话给我,说是她们的星球已经被那颗小行球撞击了,而萨卡和拉里他们在古代过的也很好。
我特地打开了电视,要看看新闻里对于这个宇宙大事有没有关注,电视里也只是简略的讲道:“援引西方某国家权威电视台新闻,据该国航天局最新宣布,在茫茫宇宙的深处,有两颗星体发生了撞击,据推测,两颗星体上面都没有生命的迹象,不过该宇宙现象跟我们居住的地球毫无关系……”
听完这一段,我骂了一句:“扯淡”,便狠狠地关上了电视。
这一天就在我坐在安乐椅上怔怔出神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在书房继续翻着剩下的古典,忽然电话再一次的疯狂响起。我一接过电话,里面便传出了一个急促的声音:“是孟先生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登时知道是谁了,本市的警务负责人,此人是本市的“权势”人物,能打电话给我,我如何不吃惊,我回道:“是,马局座,您找我有事?”
马局座就是马跃进(在《先知》这个故事里首次出现),他本是一个镇定非凡的人,从他现在如此惶急的态度来看,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是是是,出了大事!”马局座连说了三个“是”,可见事情非同小可,我也不禁紧张起来:“您倒是说呀。”
“我们希望孟先生您立刻到这里来?”
“哪里?”
“城郊披星楼。”
我一听这幢楼,登时吃了一骇,这幢楼就是我们一直提及的那幢靠近墓地还未销售的楼。上一次就有蒋贺在那楼的电梯里的怪异遭遇,此时竟然马局座亲自打给我,可见大事不妙矣。
“简要的说一下出了什么事情么?”
马局座显得很着急,像是要疯了一般:“唉,这到底是什么事情,难道这幢楼能够吃人吗?”
马局座这一句话一说出来,我登时叫了出来:“什么?又是这幢楼!”上一次那个倒霉的蒋贺便已经在这幢楼的电梯里呆了七八个小时,难道此番还有人失陷在里面吗?
不过,我一转念,这不对呀,如果是一般的普通人在这幢楼里又失踪了,也不会惊动局座啊?怎么局座都显得十分着急?
我不及细想,忙问:“又是谁?”
局座的声音很沮丧道:“优秀的干警——冯海。”
我也“啊”的惊叫一声:“是冯警官!”怪不得局座要显得如此着急,原来是冯海,冯海可是本市最优秀的警官之一,一直在马局座周围,屡破大案,让马局座受到过国家数次夸奖。
我这么吃惊,自然第一个原因是冯警官是我的好朋友,第二个原因如此聪明果敢的人,又怎么会失踪于一幢大楼,这十分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我立时问:“什么时候失踪的?”
“我今天早上接到有关同志的报告,说冯海警官昨天下午进入了一幢大楼,然后到今天早上也没有出来……哎呀,孟先生,你还是过来吧。”
既然是马局座邀请,再者冯海又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得不前往,于是我应了一声:“好的。”
马局座十分高兴,告知我他们就在那幢大楼,于是我驱车赶往了城郊。披星楼位于城郊一个相对开阔的地带,这里环境也颇好,远处确实有一块墓地。
当我赶到了披星楼,正见马局座那肥胖的身躯一拽一拽的向我走来,我们握了手,马局座直接道:“怎么办?”
马局座的阵仗可不小,大约来了五辆治安车,二十个干警,可见马局座对于冯海的重视。
我道:“马局座,你带这么多人来,又不是搞反恐演练,这么……”
马局座是个聪明人,道:“对对,我们的机构是务实的机构,如何搞这一些虚花招?”
于是他急忙命令留下一辆治安车,两个人,其他人迅速归队,离开这里,这下可好了,只剩下三个人了。
马局座对于整件事不是十分清楚,他喊了一声:“小王。”当即有一个瘦高个应了一声“到”,走了过来。
“你把详细情况跟孟先生说说。”马局座命令道。
小王道:“我是冯队长的手下,昨天冯队长一回到队里,便跟我说,要到这楼里看看,还对我说,如果此去没什么问题,他一定会立刻归队,但如果此去有什么大碍,比如说回不来了,就立刻通知孟迅,说完这句话,他就走了。谁知道,冯队居然真的失踪了,一早上都没有归队……”
马局座闷哼了一声:“那现在冯海失踪了,你为什么报告给我了。”我也觉得奇怪,冯海对我十分信任,怎么这家伙报告给了局座?
小王支支吾吾了半天道:“我并不知道孟迅是谁,也不知道他的号码,怎么通知他?”
马局座瞪了他一眼道:“睁大你的眼睛看看,这个就是孟迅!”
小王为人实诚,一看了我一眼,登时叫了一声:“原来是你啊,那天还在那条马路上见到你的了(此事详细见《先知》一文)。”
我向他笑了一笑道:“正是鄙人。”
马局座急忙喝令他下去。我问:“是不是有人目击冯警官上楼呢?”
马局座道:“有,老李。”
老李就是前文提的这新楼的看管员,只见一个老头年龄像是六十多岁(实则五十多)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我仔细地看了一下,他的腿脚是很不利索。
我开门见山道:“老李,请你把你知道和我说一下吧。”
老李应了一声“是”,便开始说道:“自经历上天那个蒋先生的事情,这楼就更加没人敢看了。唉,真是好事不出门恶行传千里啊,现在是一个人都没人敢来看了。昨天我坐在管理室里打盹,忽然见着冯警官,他来了有几次了还盘问了我几次,我自然是认识他的,他一过来,便问我要带八层楼的钥匙。我忙问你要那钥匙干什么?蒋先生不是自己出来了吗?谁知道冯警官他……”
说完这一句话,老李像是喘不过来气一样,深深呼吸了一口,从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咯痰的声音,我在心底嘀咕:“这老李原来还有哮喘病。”
马局座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说。
“谁知道他声音十分严肃道:你想妨碍公务吗?我一听这话吗,登时便吓软了(这一招吓唬寻常老百姓十分有用)!便把钥匙交给了他,我就好心说了一句:公安同志,你可要注意一些啊。谁知他真是一个急性子急忙跑到了那部电梯旁……”我立时喝道:“哪部电梯?”
老李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一定是没有看到我穿警服,怀疑何以这个人的声音如此之大。倒是马局座精明,当即道:“这位是我们刑侦的特别顾问。”
老李的脸色登时缓和下来,慢悠悠说道:“就是那部,也就是你们说出鬼了的那部电梯。”
就是蒋贺搭乘的那部电梯!我呻吟了一下,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冯海一定是对蒋贺的遭遇产生了极大地兴趣,于是自己主动去尝试一番,看看自己是不是有同样的遭遇,怪不得他临别之时要和小王说那些话。
我不禁有些佩服冯海敢于冒险的精神,怪不得昨天冯海和我说话之时,问我去不去之时,我一会答不去,他就显示出了一种特殊的神色。
老李继续道:“我就说,冯警官你还是不要上去了吧,上次那事……他居然头也不回的走到了那部电梯旁,开了电梯便走了上去……”
于是下面的,我也就知道了,这冯海一去,便再无归途。
老李神色怪异道:“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了?”
马局座挥了挥手让他下去,马局座望着我的眼神,几乎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他一字一顿说道:“怎么办?”
我也挥了挥手道:“事到如今只得如此了。”
马局座道:“怎么讲?”
我一字一顿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马局座恭维道:“好,孟先生,咱就等着这一句话了,这怪事还非得您这个奇人上不行。”我在心底暗暗骂了一句:“老乌龟,害的大爷又上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