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诚的脸上现出一片自责之意,而且阿诚依然在喃喃自语:“其实当时我可以阻止的,要不然不会酿成灾难!一定不会酿成灾难!”
阿诚不停地重复这句话,就像是当年的那杀人正是他所为一般,我道:“阿诚哥,你不必如此,那老师杀人也是突然之间,跟你有什么关系?”
阿诚忽然又大声道:“我可以当场杀了那老师,为死了学生复仇的!”我苦笑着:“这更加不可以,你不能代表法律!”
“是的,我可以抓住他,把他送到公安局!但是我当时实在糊涂了,怎么见到这么丑恶的事情?所以我大约迷糊了几分钟,等到我立定心意去抓住那老师之时,但那老师却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说到此间,阿诚自怨自艾,还不停地在顿足,孟嫣不住地安慰他。我也终于知道阿诚为何不愿提起当年,因为他的骨子里已经在深深自责自己,总以为当年那些事情是自己做的一样,按照道理来说,阿诚确实可以抓住那老师,送去法律严办,但是当时的社会真的有法律么?
阿诚的故事也似乎使得整个故事变得更加分明了,我问:“到这里结束了么?”阿诚道:“是的,我神色恍惚走了出来,走到了那学生身旁,看了那学生几眼,那学生实在是一个俊俏的少年!我怀着深深的愧意抱着那学生走出了一点一点走出了夹缝走到了那个葫芦谷里面,而后葬了他!我当时真的想要遇到那个老师,然后亲手杀了他,而后自己再死!但是那人却早已无影无踪了……我只得回了去,再也没有回到谷底过。”
当然后面不必细述,阿诚回来,神色定然十分恍惚,但是他却完成了阿诚嫂父亲的考验,他成功娶了阿诚嫂,但是这一件事情一直埋藏在他的内心……
孟嫣叫了一句:“那宝藏你也没有和别人说么?”阿诚摇了摇头:“那些宝藏会害人,我为什么说?你没看到那山洞里全部都是人的骨头,实在是吓人……”孟嫣道:“那我们下去的话,说不定可以找得到那批宝藏!”我道:“不!这不可能了,里面的宝藏一定被那个老师全部弄走了。而且那老师一定在后来回来了……”
阿诚道:“是的,他一定会回来,所以我把家建在这里,就是堵在了通往那山谷的道上,希望可以知道前往山谷的人……但是多少年了,也没人经过……”阿诚说到这里,忽然叫了一声:“不对!前两天还有人经过我这里,要前往谷中!”
是的,我似乎听过阿诚嫂说过,阿诚立时问阿诚嫂:“你说是不是有着两个人到谷中去了?我当时没在家,你看到了的?”
阿诚嫂道:“是的,是一个中年人和着一个黑布蒙脸的人!”阿诚道:“咦,他们下谷干什么?”
就在这时,我的心头忽然有着一种感觉,而且在脑海里形成了一个印象,我似乎知道这两个人是谁了,但是我却不敢说。
我问:“阿诚嫂,他们下去多久了?”
“也就两天前吧。我当时问了他们为什么下去,他们也不说,倒是那个中年人十分害怕那蒙面人……”
“那中年人什么样?”阿诚嫂描述了一下,我和孟嫣叫了一声:“正是孙云山!”
阿诚迷糊了,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我道:“我似乎有了一些新发现,现在不是说的时候,等到分明了一些和你解释。”阿诚点了点头。
我立时决定要下到山谷探个分明,我的推测就是那个蒙面人很有可能要害死孙云山,而那个蒙面人或许就是当年两人中的一个,一个更大胆的猜测就是,那个蒙面人或许正是当年那个被杀死的学生!但是这里出现极其大的矛盾,如果那个学生正是当年被杀死的学生,何以他现在还活着?如果真是按照我猜测来的话,那么之后一定又发生了什么,而且这个也是我们不知道的。
我决定要前往谷底,陈同和孟嫣嚷着也要去,我道:“陈同现在身体有问题,而且下面说不定会有什么凶险,还是不要去的好!”
那孟嫣睁大了眼睛:“那我呢?”
我道:“你也不可以!”
孟嫣却待倔强,我道:“你这一次若敢反抗我的意见,那么我对你绝对不客气!”孟嫣见我的表情十分严肃却也不敢说什么了。
阿诚挺了挺胸道:“孟先生,我和你一块去。至少我下去过一次,而且还有着一些照应。”
我点了点头:“这样最好不过!”阿诚嫂十分关心阿诚道:“下面实在危险,你带着这位先生一定要注意啊。”
阿诚点了点头。
我和阿诚准备了一些武器装备,都是一些狩猎的东西,陈同又交给我了一些好用的先进武器,我都拿着了。于是我和阿诚出发了,从阿诚家到靠近那个山谷路途大约在两公里,就是这两公里,足以看出阿诚身体十分之好,而且行动也十分之敏捷!
阿诚却才赞誉我:“孟先生来自城市身体却也是好样的!”我笑着道:“我受到过传统九州武术的训练,自然也还行。”当然下到谷中的路,十分崎岖,但是我和阿诚两个人俱都能够克服,途中阿诚还用着自己高超的猎杀本事射了几只野兔子,烧烤了吃,味道十分之好,大约用了半天,我们就下到了在“宋玉书”故事里说到的那个峭壁,那是一个断层,形成一个天然的平台。
我们在上面宿了一夜,我倒是希望可以见到那种人脸形怪物,但是这个自然只能够做一场想望,我自然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路之上,我们几乎显得很是平静,但是就在第二天的上午,天空忽然变得阴云密布!阿诚脸上现出了忧郁道:“看来是要下暴雨!一下暴雨……那怪声音就会出现。”
阿诚说的怪声音,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从山谷里面发出来那战争的冲杀声,那声音正是阴兵作战发出来的,阿诚毕竟是一个科学文化相对较低的人,对这个的认识还是很低的。
“真怕下面都是灵魂!”阿诚忧心忡忡的道。
我苦笑道:“我就见过灵魂,我相信那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
阿诚惊骇道:“你见过灵魂?”
我点头道:“是的!”
阿诚脸上现出一片不信的神色:“那你……你怎么……?”我笑着:“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灵魂的话,灵魂就像是人的思想,思想无形物质,绝不会伤害我们。”阿诚显然不明白,我道:“你不用怕,即便真的有鬼,我倒也要学学故人钟馗抓鬼!”
阿诚笑着:“孟先生真会说笑,既然下来了,怎么还会怕?”
就在阿诚的话刚一完,暴雨果然倾盆而下,我和阿诚躲在了峭壁的交错的台子下面,接着便是雷电,电闪雷鸣,暴雨如注,显得极其骇然!就在这时,阿诚叫了一声:“孟先生你听!”
于是我仔细听了起来,就在这轰鸣声钟,我果然也听到了下面山谷传来声声的怪声,这怪声真的就像是两军作战,发出的冲杀声。
“冲啊——”
“杀了——”
不时还有马嘶声传来,显得真切可闻。
我们此时距离山谷极其的近,暴雨怒吼着,向着山谷里面倾泻而下,真是壮观至极。我向着下面看去,希望可以看到一些端倪,但是下面只是黑洞洞的一片,哪里有丝毫他物?
暴雨持续了半个小时,下面的冲杀声却也持续了半个小时,等到暴雨一歇,下面的冲杀声登时也止住。
我用着手电筒照射了一下,借着余光我看到阿诚的脸色不是太好,他显然是被谷中的冲杀声所惊骇!而我在此时却有一个古怪的概念,我问阿诚:“这些冲杀声主要是在什么时候出现?”
阿诚竭力平复了心情,他掏出了米酒,喝了一点,脸色也变得好了,道:“主要都是在雨天!”
“那不在雨天出现过这种情形了没有?”
“没有吧。”
我一下想到了一种可能,正是这谷中的冲杀声的来源,下面的声音只在暴雨的时候才会出现,那么下面古怪的声音是否和暴雨雷电有关呢?我的意思是正是暴雨雷电造成了下面谷中发出了那种冲杀声?或许那根本不是冲杀声,而仅仅只是类似于冲杀声?
在暴雨雷电之时,狂风怒吼,暴雨下到谷中,况且谷中的位置特殊,形成一个狭隘的空间,完全有可能产生一种回响,而透过甚高的谷口传来,是不是有着可能让人产生错觉?我想到了这里,一时之间觉得很是轻松,因为我至少给出了一个推测,而这种推测正是缓解自己对于鬼神之说的惊惧。
我望着阿诚道:“你不用怕,我认为那冲杀声,至多只是因为暴雨和风在谷中产生的回响,其情形就类似于你对着酒瓶子吹气,下面的峡谷像是什么?根本就像是一个葫芦,这不是一个天然的酒瓶子么?”
阿诚听了神色迟疑,但最终还是喃喃道:“或许真是的,但毕竟下面黑洞洞的,有些吓人!”我点了点头:“等天一亮,我们就出发吧。”
阿诚迟疑了一下:“刚下过雨,下面一定十分难行!”
我道:“没事,我们行走的慢一些,比不行好得多。”阿诚道了一声好。
我知道阿诚对于谷底还是有些惊慌之意的。
到了第二天一早,我们便又出发了,过程不必细说,大约走到了中午,我们已经下到了谷底,一下到谷底,一切登时变得阴暗起来,我知道此时外面一定是透亮一片,在这里自然只能是阴暗一片。
谷底确实是一片丛林,这种树木我确实不认识,而阿诚也不认识!我们向着葫芦口奔去,当然这也只是下意识之行,丛林里虽则阴暗,但还是隐隐可以看清去路,说着我们穿过了丛林,到了葫芦嘴附近,那里确实是一片空地,我见到了两座悬崖夹着了一个夹缝,这就是“宋玉书”和阿诚故事里的那个通往宝藏空间的夹缝!我不禁显得很是激动,第一个冲了进去。
阿诚也操起了刀,跟在了背后,叫着:“孟先生,你还是小心一些。”我道:“知道。”
我终于转了一个弯,我知道在前面是一个山洞,那里有着无数的宝藏,我虽则不是来取宝藏,但还是十分激动!我在心底认为“宋玉书”带着孙云山下来,一定会到这里,至于他们离开没有离开,我自然是一点也不知道!
阿诚追上了我,拿着刀,显得十分小心,我不得不注意,也紧紧地握着腰中的飞刀!
终于,我的身子一松,我知道我到了那个山洞,我用手电筒向着前面照射,我看到了一个山洞,是的那一定是一个山洞,但当得我手电筒向着下面打去的时候,我的身子一震,我看到了一个背影,一个跪着的黑色背影!
我不由得十分小心,走了进去,但是那背影却迟迟不转身,一动也不动,就像是一个雕塑一样!
阿诚也跳了进来,看到了背影也叫了一声,便要用刀去砍这背影,我立时拦住了他!接着我的手电筒再向前照射的时候,我又叫了一声,我看到在这个人的身前有着一具尸体,和五具腐烂的人骨,身上隐隐有着一些碎布片!
我仔细看去,那躺着的尸体不是别人,正是孙云山!孙云山死了!一定已经死了!
这是什么情形?我大声地问着自己!
我身子一跳,立时跳到了那跪着的人影前面,我可以确定这个人,但当我跳到了这个人的前面用手电筒一照射的时候,我又是一声惊叫:“透明人!”这个人脸上蒙着黑布,而且那双眼神实在的凌厉……
他正是带着孙云山到得这里的人!
阿诚也看出了端倪,大叫着:“孟先生,这是你说的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