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如梦似幻

这种狂热直接燃烧了这两个人,所以这也鼓足了他们的探索热情,于是在之后日子里他们二人翻阅了无数的资料,这些资料十分的丰富,他们翻阅了所在城市最大的图书馆里所有关于文字的资料。

就这样时间匆匆地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他们几乎看遍了已经探明的文字,这些文字本就是汪子全了解的,但是二人找寻了这么长时间,却一点发现没有。蒙坦道:“教授,我们看来失败了。”一个月都没有发现,这自然令得汪子全觉得十分沮丧,他道:“我们几乎查遍了所有的资料,但是却没有一种文字和这种文字相似的。”

汪子全坐在了椅子上,拿了一根烟抽了起来,显得很是愁苦,他对着蒙坦道:“你出去吧,我要静一静。”

但蒙坦迟疑道:“教授我有一个想法。”

汪子全道:“说吧。”蒙坦道:“教授,我们是不是进入了一个误区?”

汪子全惊讶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蒙坦道:“这些图形根本不是一些文字,而仅仅只是图案。”

“只是图案?”

“我的意思是就像是壁画,这些一个一个拼凑成的就是一个壁画……”

汪子全看着蒙坦,脸上疑惑丛生:“壁画?哪有这种壁画?”

提到壁画,我们自然只会联系到一些真正的画,比如敦煌壁画,描述的就是美丽的飞天仙女,但是这些壁画,却是这些古怪的文字,这未免太过神奇了。

汪子全道:“这当然可以作为一种考虑,但是以我平生的见识,却未尝见过这种古怪的壁画。”

蒙坦点头道:“那教授,我不打扰你了。”说着蒙坦向着工作室外面走去,整个工作室只剩下了汪子全一个人。

汪子全就坐在那张楠木椅子上,显得气定神闲,他的面前就是一个屏风,屏风上不是别的东西,正是那些所谓的“文字”,从汪子全的那个角度看去,屏风上的那些古怪文字构成的就是一个字墙。

汪子全就那样定定地看着那字墙,他每一个字都可以看得清楚是什么字,但却一点也不认识,在这些字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这是他要探寻的目的,他现在所有的思虑全部都倾注在了这些古怪的“文字”上。

他忽然想到了蒙坦的话:这些根本不是文字。汪子全重复着蒙坦的话,这些不是文字,难道真是一幅壁画么?

一幅壁画怎么会弄得像是一幅字墙,再者说壁画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壁画顾名思义,上面一定要有着画,可以是人,可以是山,甚至可以是一些怪物,从南美洲一个国家发现的壁画不就是如此么?当然也是未解之谜。

他看着那个屏风,觉得眼睛十分的疲劳,他之所以有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很累,就像是有着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促使他的眼睛快点闭上一样,他竭力的忍住这种困意。

但是最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怎么样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异常现象。

说到这里加特就像是九州说书人说到精彩之处,而后卖一个关子一样,顿了一下,而后看着我,问:“怎么样,这个故事还算好听吧。”

是的,在这里无疑展现出了一个悬疑点,汪子全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么下面一定发生了什么。而且我还认为发生的事情,一定是一件十分古怪的事情,要不然加特绝不会这么样问我。

我道:“是很吸引人了,你是一个很好的讲故事人,请你接着往下讲,我不想做没用的猜测。”

加特道:“好的。”

汪子全不知自己发生了什么,因为这种感觉根本不是睡眠,如果睡眠的话,他不会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的身子变得轻飘飘的,显然还未失去意识,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耳畔响起了一个声音。

是的,汪子全居然听到了声音。

(当然读者一定十分奇怪,在我的故事里,这种情形十分常见,因为我的故事中总是有这样的桥段,偶然一点的陈静,就可以听到声音,尤其是前面的情节里出现了多次这种情节,但是作者要说明的是,虽则桥段雷同,但接下来发生的故事却绝不一样。)

汪子全听到了一个十分微小的声音,这个声音根本就像是蚊子的鸣叫声一般,在自己的耳朵旁,产生了一点“嗡嗡”声。

汪子全当时并不是一点意识都没有,他只是奇怪一间如此静谧的房子里何以会有这种细微的如同蚊子的声音?那种声音就在自己的耳朵旁响着,几乎弄得汪子全心慌意乱,他甚至于想要抬手去“打蚊子”,但是他却连手也抬不起来,因为那时,他不知道自己以什么状况存在,根本没有所谓的自己。

(当然加特的这种描述,让我想到了一个古人,这个古人是九州古代的一位伟大的哲学家,他的名字叫庄周——庄子,他就曾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蝴蝶,而等他醒了,他居然有着困惑,究竟是自己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自己?你看看,是不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个典故就是“庄周梦蝶”。)

当时的汪子全就有些处于这种状况,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耳畔有着声音,但却只能认为是蚊子的“嗡嗡”声……

他的眼睛尚且可以看到东西,他觉得自己眼前产生了一个扭曲的人形影像,这种影像就像就像是一个人照哈哈镜子那种状态,扭曲——至于如何扭曲,自然千变万化,显得十分好笑。而这种扭曲的人形影像通体发黑,简直就是一个影子,在眼前的迷雾之中扭曲着、飘荡着……

汪子全是一个胆子极其大的人,他曾独自深入到了无数的古墓之中,但是看到了眼前这个扭曲的人形黑影,他还是觉得万分可怖,他想要叫一声,但是他却发现自己连一点声音不能发出来。

那扭曲人形影子向着汪子全逐渐逼近,这一下子把汪子全吓得不轻,他在心底狂热地要叫着:“你不要过来!”但是那人形黑影的头部,陡然变大,尤其是眼睛和嘴巴处露出了两个大洞,其情形就如同要把一个人吞没于口中。汪子全想要大叫救命……

就在那黑影的头张着嘴吞没汪子全之时,汪子全陡然醒来,叫了一声:“你不要过来?”汪子全看了看眼前,他看到了那个屏风,屏风上的字依然十分正常,而且他摸了自己的脸几下,他觉得自己脸上流满了汗水,而且心脏跳得十分之快,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之声。

汪子全站了起来,他希望到外面去散散步,吸几口新鲜的空气,他是一个几乎不做梦的人,但是此时却做了一个这样的梦,他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走出了自己的工作室。

外面的太阳十分明亮,天也显出了耀眼的宝蓝色,轻风不住袭来,当真是一个爽快的天气。

外面有着几株兰花,这些兰花俱都是从深山开采而来。每一棵兰花在市面上都可以卖到一个极高的价格。他是一个学者,当然有着文人的习气,“君子爱兰”,就是这种人的一种莫名的情操。

汪子全虽则是在看着这些兰花,但是思绪却一直沉浸在刚才的那个梦中,这当然是一个噩梦,一个可怕的黑影向着汪子全吞没,这当然十分可怕。

加特讲到这里,又停了下来,望定了我。

“孟先生可有什么看法?”加特说着。

我自然也沉浸于加特说的汪子全的遭遇中,因为我在之前的遭遇中,似乎也遇到了这种情形。

我摇了摇头:“目前我没什么想法。”

“嗯,我想问的是,你认为这单纯的是一个梦么?”我反问:“这难道不是梦么?”

加特问:“不,在孟先生的遭遇身上一定也遭遇了类似的事情。”

我惊讶不已,在我的身上似乎确曾经历这样的事情,比如我在南海的船上,就曾遭遇类似的情形,如果按照加特的这种说法的话,那么他的遭遇是不是也和我是一样的呢?但是,想到这里,我不禁一怔,加特是如何知道我有着类似的遭遇的呢?我立时看着加特充满了困惑,加特似乎看出我的困惑,道:“这是我的猜测,因为孟先生毕竟是一个奇遇不断的人。”我苦笑:“遭遇不断的人,就一定要遭遇这种事情么?”

“你不曾遭遇,但或许你知道别人遭遇过……”加特自信的说:“孟先生,你说说是不是遭遇过?”

我摇摇头:“或许不一样,按照你的意思是,这人不是在做一个梦?那是什么?”加特道:“我自然有着理由,因为下面又发生了一些怪事。”我来了兴趣道:“好,你继续说。”

加特继续讲述了起来。

汪子全遇到了这种情形,实在是有一些古怪,所以当他在外面吸着新鲜空气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惊魂不定。

就在这时,又发生了一件事。就在这时,蒙坦走了过来,叫了一声:“教授。”汪子全抬着头道:“有什么事情?”

“刚才门卫科打电话给你,你没听到么?”

汪子全一怔,道:“不曾,刚才我怕是睡着了。”蒙坦“哦”了一声道:“有一个人要见你。”汪子全直接道:“不见,让他走吧。”蒙坦道:“这个人非要见你。”

汪子全心绪本来就有些不好,此时竟然有人直撞枪口,这如何不让他心烦,他道:“什么人?越是这样,越是不见。”

蒙坦素来知道教授的脾气,此时却也不敢大声说话,立时道:“教授,这个人说了,只要你听了他的名字就一定会见他。”汪子全眉头一皱道:“什么名字?”

“他说他叫卡兵……”

汪子全浑身一震,脸上现出了惊疑的神色,心中暗暗思忖:这个人怎么会来拜访自己?

从汪子全的反应来看,他显然是认得卡宾的,蒙坦道:“是不是让他来见你?”汪子全口中嘀咕了一声:“怎么会是这个人?”他挥了挥手道:“好了,他现在哪里,我去迎接。”从汪子全的态度来看,卡宾一定是一个重要文物,像汪子全如此的学者,居然要亲自去迎接卡宾,足见卡宾是一个重要人物。

(加特讲到此处问我:“你可知道卡宾是什么人?”我道:“自然知道。”加特道:“什么人?”我道:“他是一个灵媒,一个专门研究鬼的灵媒。”加特道:“不错,是一个灵媒大师。”)

卡宾是一个灵媒,灵媒就是灵魂大师,是专门研究鬼魂的,灵媒自然承认世界有鬼魂的存在,而且还要与鬼魂进行交流,这是不是十分古怪?可以和鬼魂进行交流?

但是全世界的灵媒大师都几乎未曾与鬼魂交流过,但是这个人——卡宾却自称与一个五百年的灵魂交流过。

至于是不是真的,自然无人知晓,但是卡宾在灵魂研究的地位上却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当汪子全一听到卡宾的名字,登时身子一震,而他最先产生的自然是疑惑,因为这种疑惑是,卡宾是一个研究灵魂的人,何以一个研究灵魂的人,找到了自己?他自己又不是灵魂!

所以汪子全是怀着怀疑的神色见到了卡宾的,汪子全只是对于卡宾的名头有着一定知晓,但却不知道卡宾的相貌是何等模样,等到了汪子全见到了卡宾之时,他还是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他确信自己见过无数的尸体,尸体给人的感觉是极其阴森可怖的,但是卡宾给人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他年龄在五十开外,身子瘦的皮包骨,而且脖子皮肤上突出青色的血管,而且脸色发出一种莫名的惨白,神色间含着阴测测之意,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当真是形同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