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我看见那木牌上锦字的瞬间,我的太阳穴猛地就是一疼,一连串的回忆画面,跟着从我脑海中闪过。
依然是第一人称的画面,眼前的,是金碧辉煌的宫殿,身边站着的,是一排身着黑衣的长发青年,而我也明显正在其中。
宫殿上方,有人在讲述着什么,我没有仔细听,也没有去看,只是拱着手低着头,就盯着面前的地面。
直到宫殿上方的人讲述完毕,渐渐的,一阵脚步声从我们这排人的最左边传来。
直到那脚步声来到我面前,我微微一抬头,只看见一件衣物和一柄刀具。
衣服,是绣着异兽的飞鱼服!刀具,是漆黑无光的绣春刀!
并且,就在这飞鱼服的腰间,还系着一块腰牌,一块刻着‘锦’字儿的腰牌!
画面中止,我瞪着眼深深呼吸,心中完全是不敢相信。
这木牌,是锦衣卫的腰牌,而我记忆画面中的角色,应该是我刚成为锦衣卫时,有人给我发放制服和绣春刀……
当然,这不可能是我的记忆,锦衣卫的年代,那得是几百年前,我怎么可能拥有几百年前的记忆?
一定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该死!江离说的、给我找的记忆方面的专家,怎么还没有给我找来?
皱着眉,又突然想到,这小盒子里装的是锦衣卫的腰牌,那么,我在那月牙湾洞窟里的时候,第一次看到那人形生物,所产生的记忆画面……
难道那记忆画面中,我的视角的身份,也是锦衣卫?
怎么可能?
如归那段记忆画面中,我的视角所在的身份,是锦衣卫的话,那么,不管这锦衣卫的记忆,是不是我的记忆,都说明了一个问题。
那人型生物,是从几百年前,活到了现在的人!
不错!
如果我在洞窟里的记忆画面中,视角所在的身份,是锦衣卫,那么,那记忆画面的时间,可就是几百年前。
几百年前,我这锦衣卫记忆的主人,将小盒子给了那人型生物,当然,那个时候,那人形生物,还是一个模样正常的普通人。
而那人形生物,在拿到我锦衣卫记忆的主人的小盒子后,便守在了洞窟中,而这一守,就是几百年,直到自身变成了人猿一般、浑身肌肤没有毛发且苍白的怪物,才因为我进入洞窟,而重获了自由……
可那人型生物,怎么可能在那洞窟中存活了几百年?
一时间,我又回想到了那人形生物,在记忆画面中,看向小盒子之后,露出的贪婪神色。
当时这小盒子里的,当然不会是锦衣卫的腰牌,那么,当时这小盒子里的,会是什么东西?能够让当时的人型生物那么的兴奋?
思索着,联想那人型生物可能是活了几百年的人,我的脑海中不由得就冒出了一个,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宝物……长生不老丹!
不错!
如果那小盒子里的,是影视剧中经常出现的长生不老丹,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当时,我锦衣卫记忆的主人,用长生不老丹为奖赏,让那人型生物一直守在洞窟中。
那人形生物也答应了,并服下了长生不老丹。
跟着,就是漫长的等待,等着拥有那锦衣卫记忆的我,进入了洞窟,换了那人型生物自由,那人型生物这才出了洞窟……不对!
确实不对,或者说,全是漏洞。
首先,就算古时候,真的有长生不老丹,我这锦衣卫记忆的主人,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得到,而就算得到了,也不可能给别人服下。
长生不老丹啊,如果真的有这玩意,谁都会自己使用吧。
再一个,如果那记忆画面,真的是锦衣卫存在的几百年前,那么,这几百年来,那人型生物,就因为一句承诺,守在洞窟一直没出去?
我反正是不信的,锦衣卫的年代都早已经覆灭了,为什么还要去兑现一个没有了意义的承诺?
所以,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那人型生物,不可能在那洞窟中守了几百年。
思索着,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当然是静音也阻绝不了的短信铃声。
我皱眉掏出了手机,果然又是北魔,其号码,也依旧是混合着字母的乱码。
“江北洋,看到了么?
你竟然将一个无辜的人,囚禁在洞窟里几百年之久,你的曾经,是多么的罪无可赦啊~~”
“放屁!
如果你认为,我会相信,那锦衣卫的记忆就是我自己,那么,只能说你太小瞧我了!”
“怎么?难道你认为,那锦衣卫的记忆,不是你的?
江北洋,你怎么连自己的记忆都不相信?
或者说,你只是在欺骗自己,其实,你心知肚明,这锦衣卫的记忆,就是你曾经的记忆~~”
“你还在放屁?
我绝对不会相信,有什么人,能够活了几百年而不死。
况且,我就是个普通人,跳楼会死,受伤会疼的普通人。”
“行吧,你要这么欺骗自己,我也拿你没办法。
但是江北洋,你很快就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游戏还在继续,在结束之前,一刻都不会停下,江北洋,反抗吧,一边倒的比赛可不好看~~”
伴随着这最后的短信,我跟着发过去的短信,便又显示出了发送失败的字样。
我紧紧皱眉,心中完全是一团乱麻。
抛开这北魔的意图不说,我脑海中关于锦衣卫的记忆画面,到底是不是属于我的?
我当然会疑惑,因为如果我锦衣卫的记忆画面,不是我的,是有其他的记忆,混进了我的脑海中,那么,为什么,在洞窟里的时候,我许了那人型生物自由,那人型生物……就真的离开了?
如果我只拥有锦衣卫的记忆,而不是锦衣卫本人,那么,为什么那人形生物会听我的话?
这是一个一针见血的问题,之前我一直选择忽略,可事到如今,我知道,我不能再忽略了。
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那个答案,不管有多么的匪夷所思,它都是真相。
如果,还有证据,能够证明,我锦衣卫的记忆,就是我本人的记忆,那么,我只能接受它,哪怕再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