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是所谓的‘终结’,之前村头的时候,江离也看出了‘娟子’脖颈间的独眼图案,以此推断出‘娟子’也是终结。
所以,‘娟子’与苏青,都是‘终结’,这么想来的话,‘娟子’引走江离,用潘杰妈妈和潘杰、乃至自己,吓唬我,都是正常的。
只是,这‘娟子’,或者说,所谓的‘终结’,只吓唬我而不伤害我,到底是因为什么?
那潘杰妈妈与潘杰又是怎么回事儿?也是像‘娟子’伪装江离一样伪装的?
我当然想不通,身旁的江离却又突的停了下来。
我心中一咯噔,只想又遇到了什么事儿?看向江离,只见江离正直直的盯着我们前方的浓雾一侧。
“江北洋,你说的砖房,是不是这间房?”
我一愣,顺着江离的视线看去,只发现就在我们前方的浓雾一侧,果然正有一栋两层楼的砖房,正是之前,潘杰妈妈和潘杰出现的砖房!
我们竟然又饶了回来,正好,看看这潘杰妈妈和潘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拿定主意,我看向江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跟着就带着她,穿过浓雾,贴上了砖房的一边墙壁,去到了砖房窗户这边。
而就在我带着江离来到砖房窗户这边时,我只听见,这砖房窗户中传出的声音,不再是“呜呜呜”的闷声,而是一阵掐着咽喉般的、嘶哑的声音。
我不由皱眉,与江离一起靠着窗户,向着窗户之中的砖房里面看去。
然而,只是一眼,我整颗心不由得一阵剧颤。
我只看见,此时的砖房之中,那坐在房间中央,被反绑在木椅上的潘杰,整个人仰起了脑袋,而就在他的脑袋下方,潘杰妈妈正蹲坐着,用一柄裁缝剪,插-进了潘杰的头顶,剪开了潘杰头顶的头皮!
不错!
潘杰妈妈的裁缝剪,直接剪破了潘杰头顶的头皮!鲜血迸发而出,潘杰妈妈又扔下了剪刀,一把抓上了潘杰的头皮,生生从脑袋开始,扒起了潘杰的人皮!
血腥,凶残,毫不手软!
我心中惊骇着,也看不下去了,什么都没想,起身就要翻进窗户。
然而,就在这时,窗户中的房间深处,又蹿来了两个人影,随之,我身旁的江离,一把将我扯回了窗户旁,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瞪眼咬牙,又听见窗户中的砖房里,传来了一阵“哐当哐当”的声响,明显是那冲进房间的两人,与潘杰妈妈打斗了起来。
随之,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只想不管是为什么而打斗,至少这一打斗,潘杰妈妈肯定就无法继续剥潘杰的人皮。
而打斗的声音,也只是一瞬便停滞了,窗户中,砖房内,随之安静了下来。
我与江离对视了一眼,纷纷点头,屏住呼吸,就想再探上窗户看看,看看这砖房中,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而就在我们探头的同时,砖房中,也传来了一阵由近及远的脚步声,明显是砖房中的人,在往里处的房门走去。
我跟着加快了探头的速度,随之,只在下一瞬,看向砖房内看见,潘杰妈妈已经躺在了房间地上,被绑在木椅上的潘杰则一动不动,整个后脑的头皮,都被扒下,悬空吊着。
鲜血从潘杰血肉模糊的后脑,一滴一滴的落在房间地板上,我不由咬牙,想翻进窗户,身旁的江离又是一扯我的手腕,在我耳边低声道。
“里面房门……”
我跟着看向了砖房里处的房门,这才发现,正有两个人影,站在这砖房里处的房门前,似乎正要出门。
当然,因为砖房里处一片漆黑,我也根本看不清这两人的模样。
直到其中一人,似乎发现了什么,竟然猛地转身。
我与江离赶紧低头,避开了那人的视线,直到砖房中,再次响起脚步声,明显是那两人,出了房门的声音,我与江离这才再次向着窗户中探头。
这一次,窗户中的砖房里,已经不见了那闯入的两人的身影,只剩下了倒在地上的潘杰妈妈和被扒了头皮的潘杰。
我与江离再次对视了一眼,跟着静待了一会,确定那闯入的两人不再进来,便纷纷翻过窗户,进入了砖屋之中。
几步去到被反绑在木椅上的潘杰身旁,细细看了一眼,只见这潘杰的整个后脑头皮,完全被拔下,悬空吊着,鲜血也从他的后脑中,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溅出一片血花,整个人,也已经没有了丝毫气息,就大瞪着眼,眼神涣散。
我死死咬牙,脑海中随之闪过了,记忆画面中潘杰的样貌。
当然就是我此时盯着的,死在木椅上的潘杰的样貌!
我死死咬牙,伸手去捏潘杰的脸,却不由得,这个手都在发抖。
这潘杰的脸,如果是伪装人面,那么,一切都说的通,而这潘杰的脸,如果不是伪装人面,那么,一切可就是匪夷所思了。
然而,还不等我的手,触碰到潘杰人脸的肌肤,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从我的身旁传来。
“江北洋,不用手抖了,不是伪装人面。”
我心中一惊,循声看去,只见是一旁,蹲在潘杰妈妈身旁的江离,而江离的一只手,也正捏着潘杰妈妈的脸……
“怎么可能?”
我盯着江离皱眉。
“怎么可能不是伪装人面?我们分明是亲眼看到潘杰妈妈死的啊?
江离,你忘了?在潘家村的时候……”
“我没忘。”
不等我说完,江离接过话摇头。
“我没忘,但事实如此,江北洋,这潘杰妈妈的人脸,并不是伪装,是真正的人脸。”
我听着,回过头瞪眼看向面前的潘杰,一咬牙,同样捏上了潘杰的脸。
果然,并不是伪装人面的冰冷触感,而是明显的、有暖意的肌肤触感……
是真正的人脸……
这潘杰妈妈的人脸,和潘杰的人脸,都是真正的人脸,这说明,这潘杰妈妈和潘杰,都不是伪装,而是真人。
可是,我们分明在潘家村的时候,就亲眼看到潘杰妈妈死了啊!
还有潘杰,分明已经被潘杰妈妈制成了人皮大衣,怎么会再次出现,再次被潘杰妈妈剥皮?
一个人怎么可能死两次?
我完全想不通,只觉的整个脑袋都要爆掉了似的,然而,事实却就在眼前,这潘杰和潘杰妈妈,就在我们眼前。
没有伪装,没有易容,什么都没有,他们就是已经在我们眼里死过一次的潘杰妈妈和潘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