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留下一句狠话之后大刘并未离开,而是站在门外不停的观察着柯蓝,并时不时的与那没有露面的女子低声窃窃私语着。
他们究竟在聊些什么柯蓝听不到,也不关心,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服下白色药片的他开始逐渐感觉到头晕恶心等各种不适之感。
其实早在大刘将药瓶拿出来的那一刻起,柯蓝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他发现那药瓶之上没有任何的标识,很像是某种三无产品。
如果仅仅只是头晕跟恶心那也就算了,最让柯蓝感到有些心慌的是在服下药物之后他竟然出现了幻听的症状,时不时有各种奇怪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并犹如一枚枚钢针一般刺进他的大脑,使他感觉到头疼欲裂,恨不得直接拿脑门去撞墙以缓解自己的痛苦。
不过比较幸运的是门外那俩人似乎并不是特别有耐心,在看到柯蓝已经开始难受到满地打滚之后便离开了。
两人刚走,柯蓝都顾不上去确认对方是否已经真的离开了,便连忙伸手去扣自己的喉咙想要将那些白色的药片给吐出来。
这是简单有效的一招,但过程却显得异常的痛苦和艰辛,因为一天没有进食的缘故,柯蓝根本就什么都吐不出来,足足废了好大的力气他这才将几片已经明显缩小一圈的药片给吐了出来。
药片虽然被吐了出来,但此时的柯蓝却好似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上,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脱了,他甚至连药片都顾不上藏好,便沉沉睡去。
直到夜色已完全漆黑,他这才从沉睡之中慢慢醒来,头痛之感虽然已经有所减轻,但大脑还是有点迷糊。
醒来之后的柯蓝所做的第一个举动便是将地上的药片捡起,然后放在自己的手心之中仔细观察了起来,足足过了许久,他这才脸色有些难看的喃喃自语道。
“这些人,究竟是在搞什么啊?”
一边暗自嘀咕着,柯蓝一边小心翼翼的将药片给收藏好,然后毫不迟疑的掏出铁丝打开了门锁。
虽然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我似乎闻到了阴谋的味道,这栋大楼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常人难以想象的秘密,我必须得给它挖出来...
在心中暗自嘀咕的同时,柯蓝已经开始搜查起大楼的每一个房间,想要尽可能的去找到有用的线索。
不知是不是因为出了老五那档子事,整座大楼都显得空荡荡的,别说护工保安了,连个巡逻的人影都没有看到。
而在检查了十来个房间之后,柯蓝却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这栋里几乎所有的精神病人都不怎么正常。
精神病患者并不等同于疯子,而这里的关着的似乎每个人都是疯子,他们有的在胡言乱语,有的在满地打滚,甚至有的人还在不停的用手指去抓挠自己的皮肤,将自己抓的是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柯蓝有留意到,这些疯子之中有一部分人的症状跟自己服下药片之后的情况很是相似,这是不是说明...
就在柯蓝正隐隐已经快要猜到些什么的时候,他却是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并有些错愕的站在一间病房的门口。
昏暗的病房之中躺着一位有些消瘦的男子,他的脸蛋白净却布满了淤青和红肿,衣物之上甚至到现在还印着几个大大的脚印。
四目相对,那人先是有些错愕和惊慌,继而便眼睛一亮,脸上写满了震惊和狂喜,以及几分难以置信之色。
从表情上来看,对方清醒的很,完全不像是有精神障碍的人,而且他身上也没有穿病号服,而是一件破损不堪的白衬衫。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在短暂的发愣之后,那人立刻便急声开口问道,或许是太过激动了,他说话的时候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关你屁事?”
虽然对眼前这位男子感到有些好奇,但柯蓝却并未打算在这里多浪费时间,所以在撂下一句话之后他便打算转身离开。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还未等他话音刚落,那人立刻便急声开口喊道。
“等一下,别走,我是警察,我现在需要你的协助。”
警察,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柯蓝便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因为从老五被吓跑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事已经不是自己能搞定的,必须要有外力介入。
所以几乎是下意识地柯蓝又转目仔细的向着那人望了几眼,片刻之后,他这才轻轻摇了摇头,并有些无语的开口说道。
“警察?我看你十有八九是个妄想症患者吧?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一妄想症怎么被关到这里来了?还被揍得这么狠,你到底做什么了?”
说着,柯蓝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了,因为像对方这样的妄想症患者医院里还真有不少,他前不久还遇到过一个自称白翻译的家伙,那人不知道是不是抗战片看多了,竟然把自己当成一个翻译官了,见谁第一句话都是皇军托我给你带个话。
一听柯蓝这话,那人立刻便很是焦急的连忙开口答道。
“我真的是警察,我叫郝仁,不信我可以给你我的警号,你可以去查,我的警号是...”
根本就没有等对方把话给说完,柯蓝便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
“你傻还是我傻啊?这里是精神病院,我上哪查你警号去啊?行了,你还是老实待着吧,我还有事呢就先走了,你以后别老胡咧咧,不然又得挨打,更不要说见过我。”
说着,柯蓝便要转身离开,而那自称为郝仁的家伙儿见状,连忙再次急声开口喊道。
“等一下,我真的是警察,不信你看着。”
话刚一说完,郝仁便伸手将自己身上的衬衫一撕,接着,他就将一脏兮兮的东西用力给扔了出来。
而当柯蓝下意识地伸手接过之后,却是不由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手中握着的竟然是一枚警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