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十月怀胎之后产出了一个死胎,本来近亲生子就容易出现这样的恶果,而且在她知道真相后一直变得疯疯癫癫的,时常走在路上就突然抱住男同学大喊袁老师袁爸爸大红蛇之类的话,我知道这是遭了烛九阴的反噬。
可惜了这样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就这么葬送了未来。
而我也不好过,在我滴出袁鹤与王茜的血,念着“无量天尊,因果已报,纹刻无罪,雕人求恕”的时候,一道惊雷直接劈在了我的右胳膊上,当时出现了一个能看到骨头的灼烧点。
这道灼烧点结痂的很快,在我手忙脚乱想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是结了一个疤痕,但是以后每逢阴天下雨我的右胳膊都会钻心的疼,那个时候不要说做雕刻,就是拿筷子都成了问题。
这是上天给我的因果,我知道,所以接受的也坦然,好歹没废了我不是,大不了以后阴天下雨的时候消停点就好了。
整件事情结束了,如果说非要有一个最大的赢家,那就是那只狐狸,而此后的日子里,丫头的确再也没有被它上过身。
狐家我惹不起,报仇我就不想了,但是总算救下一个,我心里多少还有点安慰。
我还没从这件事情里面走出来,这天,一辆出租车停到我的店门口走下来一个人。
他是我们这个小县城的风云人物,叫王晓磊,二十七八岁,几年前十分喜欢玩摩托车,不是单纯的玩,是有真材实料的,因为他曾经参加过曼岛tt的赛事。
那是真正的骑士才敢参加的赛事,而且他活着回来了。
也就是那一次回来之后他彻底把摩托车给戒了,没有再碰过,而是老老实实的开起了出租,性子也从原来的暴躁变得十分的温和。
他曾经很照顾我,像他这样的玩摩托车玩的很溜的几乎是全部混混的偶像,以前我上学时候从没挨过欺负也是托了他的福。
但是近些年来听说他结婚生子老老实实的跑出租了,我俩也就没有过联系。
“晓磊哥。”我对他十分的感激以及有好感,起身恭敬的叫了一句,他叼着根利群摆了摆手,说不用不用,你也长大了叫我晓磊就好了。
他现在一身出租车师傅的衣服,没了当初年少轻狂的模样,多少也让我有些唏嘘
“亮子,长高不少嘛!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还继承了老李叔的店!真是个好小伙子!”他说话的方式跟前些年张嘴闭嘴离不了骂人话的模样有了很大的改变。
我说哪有啊,永远是晓磊哥的小兄弟嘛!
哈哈哈,他大笑了起来,说咱们既然是兄弟也就别整这些客套的了,我无事不登三宝殿,找你来是有事求你。
我说晓磊哥你有什么事尽管说,以前你那么照顾我,只要我能帮上忙的肯定帮。
他猛吸了一口烟,说听说你会一门手艺,叫茅山雕刻术,能保万事平安,今天我来是求一块纹牌的。
我说怎么了,您遇到什么事了?
他坐了下来,说最近半夜的时候,总是听到有人叫我,一直在门外边喊“晓磊晓磊”的,可是等我开了门,却什么都没有。
开车的时候也是,现在不是流行滴滴打车嘛,我也装了一个,可是经常是我抢到单到了目的地,却再也联系不上乘客了,有的时候联系上了,电话里面传来的也是“晓磊晓磊”的声音,跟我半夜听到的一模一样。
而且我还一直做同一个梦,有许多的女人围着我,要我跟她们做点什么,要我带她们一起玩摩托车。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什么都不怕,可是还有老婆孩子,实在是不能不担心。
我说您听到的声音是类似什么样的声音,男声还是女声。
他说感觉好像是女声,类似于狐狸叫吧,还可能是黄皮子叫,我不太确定。
好家伙,这两家都不是好惹的主,我还记着那一天的那道惊雷呢。
我说邪祟不能平白无故的找上你,最近有什么事发生吗。
他把烟扔掉,又拿出来了一根,说亮子我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待,你也知道你哥这人实诚,咱啥事都摆明了说,的确是遇到了点烦心事。
农村老家,要拆迁了。
我说这算啥烦心事啊,这不是好事么!多少人都盼着自家被拆迁呢!少奋斗几十年呢晓磊哥!
他笑了笑,有些苦涩,说我哪能不知道这玩意是来钱的道,但是我那弟弟跟我闹腾事呢!
原来是亲兄弟为拆迁款反目呗!这事挺常见的,这块地皮是谁的,谁应该多占一点,老爸老妈当年把这房子留给谁了,有的甚至为多分到十几万闹到亲兄弟老死不相往来。
我说晓磊哥这是您家务事,我没法管,而且我感觉应该跟这件事没什么大关系吧。
他摆了摆手,说你听我说完,我那弟弟跟我当初一样,不过他不是喜欢摩托车,而是喜欢飙车,从市区里面号称什么三环一少,在咱们市里的飚车圈里还有点名气。
拆迁款全给他我都没意见,毕竟我就这么一个亲弟弟,但是这小子把钱全烧在那辆改装三菱上面,不结婚不找对象不奋斗,成天围着那辆破车转,我给他也是白瞎。
我心里说这不跟前几年的你一模一样么,当年王晓磊据说为了一个摩托车的改装部件,要钱要的活生生把老爹气的进了医院。
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所以我才不想让他走我的老路,我当年是个混蛋,可我不想让我弟弟也成一个混蛋。
他见我把房契牢牢的把握在我手里,以为我是想独吞这笔款子,然后他曾经说过要跟我断绝兄弟关系,还要说找人弄死我,这笔钱就合理合法的是他的了。
我有些咂舌,亲弟弟不至于这样吧!
他皱着眉头,当一个人为了一个事物疯狂的时候,所有阻拦他的人都会变成仇人,我反倒很理解他。
然后呢?我继续问道。
他笑着摇了摇头,我前几年混的却是还可以,周围人都知道,都卖我一个面子,谁会听他的把我给废了,不过前些日子,我弟弟确实有些不寻常。
我说怎么个不寻常法?
他说他弟弟以前虽然痴狂,但是还算敬重他这个大哥,但是最近一直会自言自语,经常半夜起来对着空气三跪九叩的,嘴里念叨着什么东西我也听不清楚,我一叫他,他就会用那种十分怨恨的眼神看着我。
所以你是怀疑你弟弟被什么邪祟上了身还是说请什么邪祟来害你?我有些惊愕的问道。
他摆了摆手,说他怎么做我都不怕,我怕他伤害我媳妇跟我闺女,还有,我也怕他自己受了反噬伤害,所以这回来我是想给他求一个保平安的纹牌。
给他求?我更咂舌了,这王晓磊不愧是曾经混过的,什么事情都看的倒挺开,自己亲弟弟都想办法弄死自己了他还是风轻云淡的。
是条汉子。
我说这纹牌不是随便刻得,我得知道你弟弟到底是什么情况才可以,而且你这块的情况也有些复杂,假如那个一直叫你名字的邪祟真的把你弄死了,那该怎么办,你比你弟弟更需要一块纹牌。
他说你要这么说还真是,这两天我这车的刹车一直不太灵光,我还没去检查呢,昨天我踩到110迈的时候,前面一辆大车突然窜了出来,刹车不好使弄得我差点就撞了上去,如果不是我有点玩摩托的老底,我今天也算是看不到你了。
我说那你赶紧去检查检查,过一阵我去你家睡一宿吧,见见你弟弟也看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他点了点头,说亮子谢谢你了,咱亲兄弟也明算帐,事情解决了该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你别跟我磨叽。
我说知道了,跟晓磊这样的人玩虚的反倒没意思,到时候我就直接管他要一个精血钱就行了。
刚把王晓磊送走,丫头就气鼓鼓的进来了,小嘴嘟的老高,质问我是不是又接茅山雕刻术的活了。
我苦笑了一下,说这次我可不是为了钱,晓磊哥当年真的很照顾我,他遇到事了我不帮,实在是说不过去,他是个实诚人,不会坑我的,我小心点就好了。
丫头知道我的性子,上次她阻拦我救王大鹏的时候也这么劝过我,她知道我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在改变了。
尤其是关乎兄弟义气之间的事。
她“哼”了一声,说整件事我都要在你身边,帮你把关,如果那个王晓磊想坑你,我就咬死他!
说着露出了小虎牙,我被她的可爱逗笑了。
丫头在狐狸侵身之后,跟我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微妙起来,感觉比搭档更进了一步。
过了几天的一个晚上王晓磊来接我,说他弟弟王晓落今天会回来睡,让我受累过去一趟。
我拿上了刻刀柳木牌还有桃木牛眼泪,可谓装备齐全;丫头也是背上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那个黑皮书包,只不过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那个会抖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