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吓得我唱歌就是有点走调,勉强唱完一首,那些纸片人就是落在了地上,便是跟普通的纸张一样了。
后来第二首的时候,那些纸片人又是诡异的浮了起来,天啊,这次他们不光笑,而且笑出了声!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可是因为那时候我吓得有点跑调,他们就以为是客人在笑,也跟着我一起笑了起来。
后来我就直接下台了,但是在我来您这的时候过一条黑胡同,那些纸片人又是追了出来!诶呀妈呀吓死我了!
她惊魂未定的模样看着我,抚着自己的胸口。
说实话这个女孩挺漂亮的,酒吧驻唱的衣服也是没换,但是根本不是那种卖肉款的,衣服也是很保守。
我说你起身转一圈。
她啊了一声,然后便是起身转了起来,在她背对我的时候,我说停!然后她便是停下了,她有些好奇的说陈大师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我把牛眼泪滴进眼里,果然看到她小皮裙下的屁股上,有一个小小的纸人,特别小,大概只有指甲盖见方。
我说你别动,轻轻的撩起她的裙子,用右手把那个纸人给捏了下来,她却是啊的一声,一耳光打在了我脸上。
“臭流氓!网上说的你那么神!没想到你也是个骗财骗色的神棍!”她怒气冲冲的看着我,我脸上顿时鼓起了半边。
卧槽,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啊!
不过这女孩倒是酒吧驻唱歌手的一股清流啊,还这么保守。
不过这事也怪我了,看她的职业就是自然而然的没把她当成那么传统的人,拿东西也是没跟她说一声。
我捂着半边脸,说你别误会,你把这个牛眼泪滴进去,就能看到我从你身上拿下来的是什么东西了。
我把牛眼泪递给她,她将信将疑的把眼泪滴进去,看到我手上的小纸片人,瞬间为刚才的事情抱歉的红了脸,冲我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不起陈大师。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也怪我太轻浮了。
她奇怪的看着我,说这个东西是我什么时候沾上的?就是它一直引来的纸片人吗?
我点点头,其实这个纸片人的来历够久的了,白莲教你听说过没?
“韦小宝那个?”她疑惑的看着我。
我说是,也不是,白莲教其实是唐宋以来就流传民间的一种秘密宗教结社,渊源于佛教的净土宗,但是后来清朝的时候,白莲教提出反清复明的口号,才让它名声更加大震。
它其实也是有法术基础的,不过官方一直称其为邪术,那就是剪纸为物,可以就靠一张纸做出许多活的东西,这纸片人也算是他们的代表作了。
“哦。”她点了点头,我说你想想,最近出了什么事,还有跟什么人接触过。
她听我这么说却是垂头丧气了起来,叹了一口气,最近除了补觉,唱歌,的确出了一件事,但是我感觉应该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吧。
我说你说说吧,没啥准可能有什么联系呢?
她点点头,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些感情问题,今天原本我想跟我男朋友一起去见他家的家长的,我跟他都好了五年了,可是连他家都没见过,我都二十八了,再不结婚就真的成老姑娘了,但是他就是拦着我不让我见他父母。
有一次我从他手机里记下了他父母的号,就主动打电话过去说想见一面,没想到他父母答应的特别痛快,但是看到我之后,却是一副冷脸色,说我跟他儿子不合适,说现在才知道我们两个还好着呢,让我离开她儿子,而且我男朋友竟然背着我参加相亲,已经要结婚了!
我听着这个故事版本怎么这么熟悉呢,我说你男朋友叫什么?
“赵康。”她气呼呼的说道,“我那时候立马跟他打电话,让他跟我解释,但是他就是支支吾吾的,也不跟我见面,说过一个礼拜就好了,让我别担心,你说我能不担心么!这次过年回去我又被逼婚了!”
得,还真是赵康!这逃避一个礼拜,看来是在等我的纹牌呢!
我叹了一口气,没准备把事情告诉她,我说那你要坐下的地方,你都会擦一遍吗?
她看着我点点头,说嗯,我确实有这个习惯,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一次确实没擦,就是我跟他父母吃饭的中途气得我出去打电话质问赵康的时候,不过再后来回来的时候我们就不欢而散了,我也没坐多长时间。
我说那你其他的时候,全都是先擦一遍椅子再坐下吗?
因为我看到她那时候就算那么匆忙的进来,她坐下的时候还是会用手抹一下椅子才这么问的。
看的出来,这个姑娘很爱干净。
她点了点头,很确定的说,嗯,其实我有轻微的洁癖。
难道是这个赵康的父母,想用这个白莲教的法术吓唬吓唬这个不认可的“儿媳妇”?
正想着呢,赵康给我发来一条微信:
陈大师,您看能不能把这块牌子快点做出来,我可以加钱,麻烦您了!
呵,这个赵康还真是个慢性子,她女朋友都吓得找上我来了,他还从这后知后觉的催我做那块纹牌呢!
我看了一眼手机没搭理他,刘玉婷却是一脸紧张的看着我说陈大师这事我有救吗?
我摆了摆手,这个白莲教其实就算是个法术,不算是邪术,不能是凭空的害你,只要把这个小纸人——我拿出打火机点燃了它——烧掉之后,就可以了。
不过你以后得注意,坐,靠什么东西之前,假如别人坐过或者怎么着,一定要擦一下。
还有,别再跟那家的父母接触了,他们有问题。
她千恩万谢的点点头,拿起手机说谢谢您了陈大师,您看这次一共是多少钱。
我说您给我一千块就行了,举手之劳。
她摇了摇头,说我刚才还不小心打了你一巴掌,给您两千块,那一千块就当是您的精神损失费,对不起了陈大师。
说着便是跟我转账了两千。
这个女孩,配赵康简直绰绰有余,而且性格蛮好,很敞亮。
转完账之后,她便是离开了。
我给赵康回了一条微信,说我明天想去你家里见见你的父母跟你,才能决定我做不做这块纹牌。
白莲教跟茅山派虽然互不相干,但是我如果做了纹牌给一个心术不正的人或家庭,多多少少都会受到点反噬,我不能冒这个险。
而且我现在也是有了私心,我不想让刘玉婷这么好的女孩,就耽误在这个软趴趴的赵康手里。
我倒要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家。
他回我回的很快,说为什么,这跟做牌子也有关系吗?
我回说关系很大,只有见过了你父母,我才能决定做什么样的牌子。
他犹豫了好久,才回了一句,可以,不过您能不能伪装一下,当作是我上门的同事?我妈不太喜欢陌生人登门……
呵呵,现在还想着他吗呢,倒是真孝顺。
我回说行。
然后他便是发来了一大串的注意事项,他吗讨厌抽烟不要抽烟啦,他吗说话不喜欢别人对她大声啦之类的,我扫了一眼,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回了一句知道了。
反正见领导人啥模样,见他吗就得是啥规格。
我倚在椅子上,点了根烟想来龙去脉,仔细梳理这件事的始末,看似很简单,但是我总感觉里面有着一些蹊跷。
而且孟婷突然转性这件事,蹊跷也是很大,难道是邪祟侵体了?可是看不出有什么邪祟侵体的征兆啊……
琢磨了一夜,也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决定先去着手解决一下赵康的事。
洗了把凉水脸,没有叫醒小狐狸,依着赵康的说法,多一个陌生人他吗都不见了。
开车到了赵康家里,我特意还买了点水果提了上去,开门的时候,赵康长舒了一口气,我也是把戏做的很足,“赵康,赶紧给我提一下,我这是拜年来的!”
“请进请进。”他把我水果提了过去,我进去看到不光他的父母坐在沙发上,还有一个穿着保暖内衣的女孩。
“妈,这是我同事陈亮,给您拜年来的。这是我朋友张娇……”他正在介绍着,被他吗阴沉着脸打断:你未婚妻。
得,这就是那银行职员呗。
我说阿姨好,张娇你好。她露出一个职业化的笑容,说你好。
我坐在沙发上,听着他们的谈话,他吗倒是一点不避讳,没有理我还是说结婚的事情,我看着赵康一脸的局促,却是什么也不敢说。
刘玉婷那个小姑娘还在那里等他结婚,他从这听着给他安排跟别人结婚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真是悲哀。
我说赵康洗手间在哪,我去一下。他给我指了一下,连地方没敢离开。
看来他真的很怕他吗。
我这次是有备而来,拿出一瓶牛眼泪滴进了眼睛里,想看看他吗的身上到底有没有什么白莲教的东西。
出去之后,他吗仍旧是拉着张娇的手,说我家赵康就是有点蔫,但是人不坏,你嫁过来啊,一定不会受欺负的。
张娇仍旧是那一副职业化的微笑,说阿姨我知道,我也挺喜欢赵康的。
我用眼睛扫了赵康父母三四圈,却是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过了一会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让我有了别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