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狗不得了,吹的是道家咒,还有这身上的刺儿,这是一条古犬!”
“道家咒?古犬?”
我重复着,只觉的有些懵,这时,那黑狗又是调转了方向,再次去到了叶子阳身旁,竟然是用自己的身子蹭起了叶子阳的脚,模样十分之温顺。
叶子阳笑着蹲下了身,抚了抚黑狗的脑袋:“小黑,我这次来这儿,是来找阴山的,小黑你知道路么?能不能带我们过去?”
叶子阳一说完,那黑狗便叫唤了几声,跟着就向着铁索桥的深处走去,随之,叶子阳也是招呼着我和猛禽,让我们一起跟上了那黑狗。
我们当然也是没有异议,这黑狗既然帮我们退了那些蝙蝠,显然不是敌人。
就这样,我和猛禽跟在叶子阳身后,叶子阳则跟在了黑狗的身后,一直到我们前方的铁索桥出现了分岔路,那黑狗则是丝毫没有停留,带着我们就进了其中一个岔路的铁索桥。
我们就这样跟着黑狗,再没有遇到什么不对劲的情况,视线中的铁索桥却是不停的出现分岔路,只是每一次那黑狗都会带着我们走进其中一条分岔路,想来是对这儿的地形非常的熟悉。
也是,按照叶子阳说的,这黑狗已经失踪了十几年,很有可能就是在这山洞中待了十几年,这山洞中的一分一毫,它当然清清楚楚。
我握着古刀的手由此垂下,心中却是有些后怕。
我没有想到这山洞中的岔路有这么多,如果不是这黑狗带路的话,我们只要迷路在了这山洞中,说不定就永远走不出去了。
思索着,前方的铁索桥尽头终于是显现出了一片幽光,看来已经到达了出口。
我长出了一口气,最前方黑狗的动作却是渐渐慢了下来,一直到它带着我们在铁索桥尽头停下,而我也是看见,这铁索桥尽头,正有一个出口,出口之外似乎已经没有了索桥,而是一片山林。
“怎么了?”这时,叶子阳又是蹲下了身,盯着那黑狗蹙眉,“小黑,你不出去么?”
黑狗冲着叶子阳叫唤了两声,却又是不停的甩起了脑袋,竟然像在摇头一般。
“这古犬不会离开山洞的,它的主人将它安排在这儿,就是为了阻止其他人穿过这山洞。”白锦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
我暗自点头,也是看向了叶子阳:“子阳兄,我看你这小黑不想出这山洞啊,可能是因为这小黑就是你父亲安排在这山洞里,守护这山洞路线的吧。”
叶子阳跟着一点头,伸手抚了抚黑狗脑袋上的毛发:“小黑,辛苦你了……”
黑狗再次叫唤了两声,又用身子蹭了蹭叶子阳的双脚,跟着就调转了方向,向着我们过来时的铁索桥深处小跑了回去。
我们和叶子阳目送着黑狗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来时的铁索桥的黑暗中,叶子阳跟着长叹了一口气。
“走吧,小黑带的路应该不会错,这外面应该就是通向阴山的路线。”
我听着,也是点头,与猛禽和叶子阳一起就踏出了山洞,离开了铁索桥。
山洞之外又是一片山林,只是这一片山林并没有之前我们刚进入这儿的山林那么茂盛,而是非常的稀疏,大概十来米才有一颗树。
叶子阳掏出了导航看了看,跟着指向了山林的一边,说阴山距离我们很近了。
于是,我们也没有休息,朝着叶子阳指着的方向就极行了起来。
四周依旧是些树木,只是因为稀疏的原因,夜空中的月光洒下,并没有受到什么遮挡,所以还能够看清四周树林中的路。
我们也是纷纷关闭了手中的强力手电,在稀疏的树木中穿行着,一直到白锦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
“刚才在山洞中的时候,那些尸骨,都是死了已久的尸骨。”
我听着,微微蹙眉,跟着低声道:“然后呢?”
“然后,动动你的脑袋想想,”白锦在我耳边回着,“传闻邪门八道的人聚集在阴山,那铁索桥和山洞似乎又是进阴山唯一的路……”
“你的意思是……”我说着,也是皱眉,“如果邪门八道的人也进了那山洞,应该不会那么容易的全身而退。”
“不,”白锦回的很干脆,“我的意思是,进了那山洞,去往阴山的邪门中人,都是些不得了的人,竟然能够完美的避过那些蝙蝠和古犬。”
我听着,也是点了点头。
看来,这传闻中聚集在阴山的人,都是些邪门八道中道行高深的高手,也只有那样的高手才能避过那山洞中的凶险。
思索着,我心中也是泛起了一丝不祥,因为这样想来,抓住我二叔的人势必也是邪门八道中的高手,此次来阴山,免不了一战……
不过,就凭现在的我,对上连血衣那种程度的高手,有胜利的可能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定不能让二叔有任何差池。
就这样,在月光的照耀下,我们在稀疏的树林间前行着,一直到脚下的山路开始变得崎岖,直到最后更是一直斜向上,视线中的树林也变成了一座小山头。
我们向着小山头的上方攀着,叶子阳则又是掏出了导航看了一眼,只说阴山很有可能就在这小山头的后方,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我听着叶子阳的话语,也是暗自握紧了腰间古刀的刀柄,一直到山头的山顶就在眼前,白锦的声音再次从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急切。
“小心!山后有人!”
我心中一动,也是伸手就拉住了叶子阳和猛禽,同样让他们小心山后。
叶子阳和猛禽纷纷一点头,与我一起就伏在了山头地面上,向着山头的顶端匍匐前行。
没有意外,一直到我们攀到了山头顶端,我也是听见,这山头的后面传来了一阵异样的声响,而且还是繁杂的声响,就像千军万马似的。
我和猛禽与叶子阳对视了一眼,跟着向着山头另一边探出了脑袋。
瞬间,当我看清山头另一边的情景时,我不由得是心中一缩。
只见这山头的另一边,一片与山头上同样的稀疏树林中,居然飘荡着无数的白色纸人……
就是我们在阴狱城中经历过的那些吸血的小纸人,铺天盖地的飘着,占据了山头下稀疏树林的一大半,而在那些小纸人的后方,还有一个身穿白衣,脸色惨白的男人。
是扎纸匠的人!
我心中一动,死死的看向那脸色惨白的男人,而那脸色惨白的男人也是动作了起来,不过并不是向着我们这边的山头上,而是向着稀疏树林中的另一边。
“愧老五,出来吧,藏了这么久,不累么?”脸色惨白的男人冲着稀疏树林的另一边高声说着,声音无比的阴柔。
随之,稀疏树林的这边,一个男人从一颗大树上跳了下来。
男人穿着一身紫色的锦衣,手中抓着一根笛子,正用五指不停的旋斩着,就好像读书时在课堂上转笔一样。
“许印九,多少年没见了?别来无恙啊~~”男人转着笛子,盯着那对面脸色惨白的男人回着,声音低沉。
“谁跟你别来无恙?”被叫做许印九的脸色惨白男人回着,声音中带着一丝怒意,“愧老五,五年前在华山,你杀我徒儿一事,你说该怎么算?”
随即,被叫做愧老五的转笛男人冷冷一哼:“怎么算?那要看你想怎么算,不过,你想怎么算,我愧老五都奉陪~~”
“这样啊~~”许印九一点头,惨白的脸上透漏出了一股杀气,“就是没得谈咯~~”
说完,许印九伸手向着愧老五一招,顿时,那占据了大半个稀疏树林的小纸人们纷纷就向着愧老五飘荡了过去。
我看着,心中不由得一动,这些小纸人的威力我可是见识过的,这么铺天盖地的阵仗,想杀一个人也只是分分钟的事儿,这愧老五一旦被这些小纸人包围,不出十秒就会被吸成一具干尸。
“没那么简单,别忘了,能安然无恙过那铁索桥的,都是些邪门中不得了的人。”这时,白锦的声音又是从我的耳边响起,就像随时窃听着我的思绪一样。
我微微皱眉,说实话,这样别别人看穿心绪还是很不爽的,哪怕那个人是白锦。
然而就在这时,山头下的稀疏树林中,那眼看就要被铺天盖地的小纸人包围的愧老五不慌不忙的举起了手中转着的笛子,冲着密密麻麻的小纸人后方的许印九一笑,跟着将笛子放在了嘴边,直接就吹了起来。
我听着,只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愧老五是什么人,因为这样的笛声我听到过,在丰村地宫的时候!
沙哑中带着异样的旋律,这是蛊门的笛声!
果不其然,就在愧老五吹响笛子的瞬间,在他身后的那一小半稀疏树林的各个树木都动了起来。
并不是真的树木在动,而是树木上有生物在动,那些生物都不大,纷纷在愧老五的笛声中顺着树木爬下,只是因为隔得太远,我也看不清都是些什么生物,不过我能够看清的是,那些生物的脑袋上,都生着一对对血红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