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濒死体验【改】
刚更莫名其妙了“为什么?”“还说,这几天一直是雨照顾你,他还没这么照顾我呢?…”亮还没说完雨就进来了接到“胡说什么,我怎么没这么照顾你?”“我瞎说的,开玩笑!”“那个鬼呢?”刚问。“灰飞湮灭了,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不是在另个世界也消失了。一切结束了。”“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刚看着受伤的胸口自言自语到。
我正听着故事,闭着眼睛。忽然感觉身体一沉,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重量像是一个人,我理所当然的以为是阿强。一双手触摸到了我的脸,我立刻感到特别的舒服,因为他的手实在是太凉。我现在发烧,身体的温度,我感觉自己马上就可以自燃了。这只手像是一块冰,一块尘封千年的寒冰。
我以为只是阿强在为我试温度,这个房间里面出了我只有他,他又坐在床尾,要过来为我试体温,我没有听到下床的声音,就以为是阿强了。但是那双手很快的就掐住了我的脖子,那一瞬间我察觉出了不对,试体温不会掐住我的脖子。
几乎就是在同时,那双手便开始用力,一下子就将我的一口截成两段。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确实一个情面獠牙的怪物。长长犬牙从嘴里探出来,毛茸茸的皮毛布满面部,两只眼睛发出贪婪的绿色光芒。
我抬手去抓掐住我脖子的那双大手,这才发现,这双手竟然像是钢铁一样的硬。
我的全身都在用力的挣扎,使出我身体里最后的一丝力气,但是这个家伙在我身上就像是有千金之中一样,任凭我怎样都没有办法将他从我的身上摔下去。
这时耳边响起“嘀嘀嘀”的电子发出来的声音,这是一部电话在想,而且是那种经典的诺基亚的声音,老土但是确实一个世代的代表。
这房间里面怎么会有手机?突然身上面的那个情面獠牙的家伙却怒吼道:“让你打电话!让你打电话!我掐死你,掐死你!”瞬间我就想到了刚才的那个电话的故事,我在做梦吗?可我刚才明明是很清醒的,为什么自己会在做梦呢?
这时棚顶之处发出亮光,形状就像是一闪天窗。光线越来越大,而我似乎感觉到自己正在上升,速度很快,而光亮也在越变越大。终于我像是在台北的一零一大楼,从一楼坐电梯到了一百零壹楼似的。
我正看眼睛,发现灯是亮着的,周围好像还有护士和医生,我看不清楚是谁,只是隐约的听见他们在说话。他们的声音很模糊也很粗,像是电影里面那些经过特出处理过的声音一样,听到我耳朵里面,还有回音。
他们好像再说我的提问为何不降反升,说不能在继续的输液了,短时间内药物注射过多,人体也是受不了的。
接着,又好象是护士为我脱掉衣服,用什么液体在为我擦拭着身体,我猜那应该就是究竟。我知道如果有人高烧不退,用酒精擦拭身体,当酒精挥发的时候就会带走身上的热量。
很舒服,我突然感觉自己体内的热量好像真的被带走了一样,每一寸肌肤被究竟擦过以后,都有一种亮亮的。我几乎陷入一种恍惚的状态,我也知道如果一个人在发烧的时候进入了恍惚状态,这证明那个人已经快要不行了。
周围似乎很嘈杂,又好像很阿静。我就像是在两个不同的空间不断的变换着位置。就像是两个房间中间有着一层真空的墙壁一样,完全阻断了声音的传播。一个房间里面是嗡嗡的说话声,而另一个房间则是绝对的安静。而我则带着耳机,耳机分别监听着两个房间里面的声音,于是当我在两个房间里面切换的时候,就会出现这样的效果,一会很嘈杂,一会又会变得很安静。
我正在这两种环境里面不断的切换着,我有些担心,我并不是对这种情况一点也不了解,这都是因为发烧的关系,耳朵的听觉神经已经不那么灵敏了,而且有要罢工的可能。
这万一要是把耳朵给烧聋了那该怎么办,小孩子发高烧就会很容易的把耳朵的听觉神经给烧坏了,很多小孩子带着助听器都是因为小时候高烧的结果。
这个时候很奇怪,明明我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的不真实,有些模糊,但是意识却十分的清晰,我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但是却很热,这种热就像是被火烤过一样,但是是从身体里面向外。耳朵这是也出现耳鸣,像是在往外冒气一样。除此之外,任何感觉都在慢慢的消失,就连清凉的酒精擦在我的肌肤上都没了感觉。
我眼睛睁着,这时候我已经不觉的灯光刺眼了,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就像是一个千度的大近视眼看到的景物一样。
忽然我看到有一张硕大的人头挡住呃光线,这个人头很大,我看不清楚,不过感觉上这不是我认识的人。这张脸凑的很近,就像是在听我说话一样,可是我分明没有说话。这张脸背着光线,可是我还能看到他的皮肤很白,就像是涂上了白色油漆的面具一样,白且不真实,没有质感。
白无常!我瞬间就冒出了这个念头。刚刚我分明看到黑白无常还有牛头马面走进我的房间里面,这时我又看到了他们,是不是说,我这一次真的大祸临头了,我已经没有办法在活下去了?
这张脸不是电视里面看到的那些小丑的连,那样涂满了白色的粉底,而就是白的,完全是白颜色的皮肤,就像是非洲的黑人一样,让门的皮肤天生就是黑色的。
可是我还不想就这样的走了,我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弄清楚答案呢?白无常的脸距离我的眼睛很近,但是我却看不清楚他具体的长相。
“这是我高烧烧糊涂了,一定是。”我这么告诫自己,将眼前这张白色的脸从我的视线中消除,可是无论我怎么做,这长脸就像是定在我的脑海中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消除。
这时我只能选择闭上眼睛,因为因为这样我就看不见他了,看不见心里会好受一些,看着那张脸无疑会让我产生紧张,这样反而会加速我机体的死亡。
闭上眼睛,一切都消失了,包括那张脸在内,所有的景象都消失了。那些在我周围忙忙碌碌的影子们都不见了,只是耳朵还时不时的听见几乎已经很模糊的声音,我想应该是医生们在紧张的抢救我吧。
我的世界变成了黑色的,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耳朵最终还是失去了作用,就算我真的能活过来,也许我的耳朵也就此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我会变成一个聋子吗?不我不想,我想要听,即便我没有办法听到我想要听的声音,但是我还是不甘心,还是想要听到声音,哪怕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声音也好。
此时我害怕,心虚,于是我睁开眼睛。眼前又出现了光明,那张脸已经不见了,但是我看到在我的眼睛的正上方,也就是在棚顶的位置,正挂着一个人,不知为什么,这一次我的视力出奇的好,这不是人,而是一个长着一个马脑袋的人,这不就是马面吗?
牛头似乎像是在告诉我不要忘记还有它一样,从我的左侧正眨着黑黑的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牛也是有表情的。对于牛来说人类的面无表情在它们脸上反而就是一种表情,一种冷漠的,不屑的,蔑视的表情。我从来都以为动物的那张脸,本来就是一成不变的。它们不管是痛苦还是喜悦,它们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它们没有人这样丰富的面部表情,这恰恰就是人和动物的一个区别。
可是此时,这张牛脸上却正挂着一脸的漠视。它是在漠视我,还是咋漠视人类的生命呢?
牛头的表情让我不爽,于是我正过脸来,看着上方与我面对面的马面。我一直以为马的脸要比牛的好看,至少我会觉的马脸还和英俊挂上边。可能是因为我喜欢马的缘故,对于我能坐在马上,驰骋在辽阔的草原上,这是我的一个奢望。我明知道是一个奢望,但却没有办法组织。
上方的马面身材魁梧,就像是健身房里面的那些教练一样,每一块肌肉都是那么的明显。肤色黝黑,是那种很健康的颜色。
身体,胳膊,腿,看起来都是完美的。只可惜张了一张马的脸,白瞎了这一副好身材。这身材要是放到央视的模特比赛的现场,估计没有一个人在看过之后不会亮出满分的牌子。
它在上面等什么呢?是在等我的灵魂出窍吗?等着我死亡的瞬间,灵魂离开身体的时候,它们就用手上的锁链把我给锁了,然后带到阴曹地府去面见十殿阎罗吗?
但是为什么是牛头马面呢?为什么不是黑白无常,刚刚它们不也是在这里的吗?阿强说了,黑白无常是引导灵魂进入阴曹地府的,而牛头马面则是来抓灵魂进入地府的。
这两个明显就是两种待遇,结果当然也是两种不同的结果了。第一种未必会受刑,可是第二种却一定要倒霉,不仅要尝遍十殿阎罗的酷刑,或许还得进入十八层地狱受罪。
我这一辈子虽说没有做过什么恶事,但是想一想我这十年来的遭遇,难保我在上一辈子不是一个恶贯满盈的混蛋,转世投胎前来赎罪的。
那么阿强呢?阿强是不是也要死了?牛头马面来抓我,黑白无常是不是就要带走阿强呢?或许我们两个人在黄泉路上还能搭个伴儿,但是阿强将会是怎么死的呢?我想我一定是因为高烧,然后身体的个个器官最终都失去功能,那么阿强呢?他难道是被那些老鼠给咬死?还是被刘素荣给掐死?
算了,多想也没有用,反正都是死,怎么死的还有什么区别吗?就算生前遭受过再大的痛苦,只要人已死,所有的痛苦都会烟消云散,因为肉体的痛苦,灵魂是感受不到的,也许就连那种痛苦都会被渐渐的忘记。
算了吧,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了,我也该放手了,就像被这么世界抛弃了一样,我现在也是该自我放弃了,不需要在挣扎,这样也就没有了痛苦,听说人死了之后并不痛苦,因为那个世界没有痛苦,没有伤害,没有歧视,是一个比这个世界更平等,更和谐的社会。
眼前马面的形象也在变得模糊,终于我双眼的眼皮像是两道闸门一样,重重关上了,最后一丝光线被我隔绝开了。我重归了一个混沌的世界,奇怪的是,我明明已经快要死了,明明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体了,一点直觉也没有了。可是为什么,就在现在我有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我身体好像在一点点的往上飘,似乎在变轻。也许是有一股力量在把我网上拉扯。
我没有抵抗,就这样任凭自己的身体被一点点的网上拉扯着,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有些舒服,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有点想按摩的那种感觉。刚刚周身因为发烧难受异常,虽然后来没了知觉,可是那种感觉我还是记得,现在我虽然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觉,但是确实是很舒服。
所以我没有抵抗,而是有些享受。一股强大的冲击力仿佛将整个世界都震荡了,我整个人都发生了剧烈的震动,那股拉着我向上的力度也消失了,好像是被那股力量将那根拴住我的无形的绳索震断了,我也从空中掉落下来。
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当身体下落的时候,我本能的睁开了眼睛。我以前经常会做一个梦,就是我骑着自行车在走一条弯路,在拐弯的时候我会突然感觉自己要摔倒了,就在身体刚刚发生侧歪的时候,我一下子就会从梦中惊醒,这时我的一只腿往往会是搭在另外的一条腿上,并且刚刚从那条对上滑落到床上。
“那是梦吗?”我问自己:“难道又是一个梦?”
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一个带着口罩的人脸凑近我的脸,接着好像是在向身边的人喊了一句什么话,我听不清楚,听觉似乎真的坏掉了。有一个人凑近我的脸,然后用手在我的眼睛前面不断的比划着,不是还有手撑开我的眼皮,并且用手电来找我的眼睛。手电光很刺眼,像是一条光剑直接扎进了我的身体里面刺穿了我的灵魂。
我想动一动眼珠,可是眼珠像是已经石化了一样,动起来特别的困难,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不过我想是不成功的,因为那个人好像很失望。
虽说我看不清楚,但是那是一种感觉,就在他撑着我眼皮的手松开的瞬间,我就能感觉到那种失望。
“他是谁?”我在想:“他为什么对于我的没有反映而感到失望呢?他是我的亲人吗?但是看他的样子应该是一名医生,医生又为何对我感到失望呢?是因为我快不要不行了,他看到一个生命的离开而感到失望吗?还是说他因为我要死了,在为我轻易放弃生命而失望呢?”忽然我明白,原来这些医生正在抢救我。
可是为什么我刚刚会忘记了医生们正在全力的抢救我呢?半晌我才明白原来是我的思维已经开始变慢了,这意味我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真正的离开这个世界了。不过我已经不在惊慌,因为我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经有了死去的觉悟。直到此时此刻死亡真正的来临,我忽然明白,原来死了真的就解脱了。
很可笑,之前,我每每想起自己可能马上就要死了,还多少有点遗憾,但现在,死亡真的已经来临的时候,我一点遗憾,一点不舍都没有,因为我已经做好了与这个世界的告别。
“啊!对了。”我想起一个人来,没错就是萧医生,我似乎还没有对这个十年来对我照顾有加的人了。
“他会为我感到难过吗?”我暗自问道:“他会像失去一个孩子那样的伤心吗?”说真的我期待他会伤心,就像是他自己的孩子死去的那样的伤心难过。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这十年来我已经将他当作了我的父亲,就在这一刻我还是想不起那个童年将我放在肩上宠爱备至的父亲的脸,原来萧医生早就已经替代了我心中父亲的那个位置。
另一方面我有希望萧医生不要难过,因为我希望看到他的笑,他是我的亲人,一个照顾我十年的亲人。他每天照顾我的时间或许比他照顾他亲生孩子的时间还要多。但,哪怕只有一刻钟也好,就一刻钟他那样为我伤心就够了。
这时一个人好像举起了两个方形的东西,然后用力的按压在我的胸口,接着又是一股冲击力,就和刚刚的那一股力量一模一样,但是好像有比那股力量更加的强大一些。
这股力量实实在在的打在我的身上,但奇怪的是,我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已经模糊的意识又变的清楚了不少。思维也仿佛变得流畅了,耳朵稍微也能听到一点点声音,不过都是很模糊。
接着一股电流流入了我的心脏,瞬间已经不再工作的心脏猛的跳动起来,就像是已经熟睡了的野猫突然被真狠狠的扎到屁股猛蹿起来。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因为跳动的过于剧烈都撞到了我的胸口,然后我全身震颤了一下。
原来刚才把我拉回现实的那股力量就是电流呀,这些医生在为我使用心脏电复律术。可是为什么我现在才感觉到有一股电流流进了我的心脏,是延时了吗?
那个人就把脸凑到了我的眼前,我看他眼睛中的喜悦。这双眼睛很熟悉,他是我熟悉的人,他是谁?
就在我想要认真的辨别出这个人的时候,一双手挡在了我和那人中间,我看不到他的眼睛。
“是谁!”我心里问。很快我就知道了答案,因为那双手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白色得脸。
是白无常,怎么会是他?这是他正看着,很严肃。白无常正蹲在我的身体上面,连条腿分别在我的身体两边。
之前我那一次也是这个家伙压在我身体的上面吗?只见白无常笑了,他的笑很丑陋,很恶心。他一边笑着一边把链子往的脑袋上套,我明白他是要强行的带我走。
可是阿强的故事里面不说了吗。只有在人死了之后,身体灵魂和身体分开了之后,黑白无常才能用锁链锁住灵魂吗?现在我还没有死,我感觉到了身体在被电流击过之后的麻酥酥的感觉,也隐约的嗅到了浓重的消毒水味道。
这证明我还没有死去,但是为什么这个家伙却把链子套在我的脖子上。眼看着白无常就把链子套在我的脖子处,我头抵抗似的一歪。心想:“这个家伙想要好来强的,硬把我从身体里面拖出来不成?”
锁链已经套住了我的脖子,我无力反抗,也没有反抗的必要。链子似乎是直接穿过我的脖子似的,白无常将手里的链子轻轻的一紧,链子就像是一只蛇一样紧紧的套在了我的脖子上。那条锁链看起来有小孩子的手腕粗细,可是套在脖子上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尽管我是躺在床上的,可是链子还是有一节耷拉在我的胸口上,但感觉上就像什么东西都没有一样。
白无常这时突然露出一个冷笑,然后他竟然开口说话了:“小孩子,晚走不如早走,早走还少受点苦。”白无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像是在笑,而且有点雌雄难辨,好像是一会是男生一会又是尖利的女人的声音。我没有说话,我不敢说话,作为一个人在见到只能在神话故事里面存在的鬼灵,这样见到我还是有些胆怯的。
毕竟这些是鬼卒,不是人,是异类,我怎么能不胆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