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战友
阿强说的极有可能,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一个人是无法应付的。如果只是在病区与病区之间活动那也无所谓,我相信不管是小军还是刘素荣都不敢在人多的地方下手。可是这家医院历史很悠久,也很大,综合医院楼,普通住院部,实验楼,精神病附属医院等等。表面看起来这些都是独立的,其实这些都是连在一起,面积可是不小。自然就有很多犄角旮旯,藏污纳垢的角落,万一经过这些地方的时候被袭击,可是没有来救你的。
但是又不能因为这样的理由就放弃,所以我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这样得找到什么时候?”我还是对这个笨方法一点信心都没有。
“我不知道,除非你能找到更好地同时又不用连累其他人的方法。”阿强语气倒是有些无所谓。
“你明知道没有还这么说。”
“那就只有去慢慢的找了,我看我们现在最好做个祷告什么的,说不定会管用。”阿强用半开玩笑的口气说。
我嗤笑一声道:“临时抱佛脚有个屁用,你当那些天使罗汉的都是傻子啊。”
“没听说过那么一句话么;临时抱佛脚不快也亮。”
“那是临阵磨枪不快也亮吧!”我立即对阿强五体投地。
“是吗,就算是吧,临阵磨枪不快也亮,反正对我们又没有坏处。”说完阿强真的就跪在床上嘴里开始念念有词,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不过样子倒是十分的虔诚。
我看他的样子觉得搞笑,不过我还是闭上眼睛,左手摸着右手手腕上的骨链,在心里祈祷着奶奶会来帮助我的,在我心里奶奶可要比那些什么这个神仙那个菩萨要可信的多。不管有没有用处至少这回事一种安慰,一种心理上的安慰。
这一天夜里很安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连噩梦我都没有做一个人,好像小军他们像是知道我在生病,于是让我安心养病似的都不来打扰我。
本来这是一个很好的休息的机会,这些天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我都太过疲累,最应该做的就是安心的休息。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在半夜又一次的失眠了,当我把眼睛睁开之后我意识到今晚我真的无法享受这难得的睡眠时间,尤其是在我感到我必须要去放水的时候。
虽然我对水房厕所已经不再那么恐惧了,但是恐惧之心还是存在的。我几乎是哼着歌,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直到解决完,推开脏兮兮的木板门,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而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的清醒了,我十分的后悔,后悔没有去要一片安眠药,不然就不会这么倒霉了。
我也不清楚我为什么会失眠,也许是因为神经紧张或者我已经对黑夜有了很强烈的恐惧心理和戒备。不管怎样我已经很难在睡着了,但是今晚似乎不太适合到处走动,因为我很累,虽然一点困意都没有,但是身体还是很乏力。这样子出去,几乎等于自寻死路。
走廊里空荡荡的,医院破天荒的把所有的壁灯都打开了,医院走廊要比平时亮的多了。这也多少让我胆子大了点,此时空荡的医院走廊里除了我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倏然间我感到自己像是被放逐了一样,孤单寂寞汹涌而至。
走廊里有阵阵的凉风吹过,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在晚上尤其是我穿的很少,还是把我冻得直哆嗦。
走廊里是穿堂风,不管你把窗户和大门管的多么严实,那些寒冷的风总是能从缝隙中窜进来。推开门,阿强还在床上熟睡,今晚他有留下来陪我。
阿强说的很是有义气,留下来陪我是担心我在收到危险,担心我晚上在做恶梦。其实我心里明白得很,阿强之所一留下来并不是完全为了我,最主要还是因为他也在害怕,他内心的恐惧绝对不会比我少,尽管我除了一个小军和他控制的血鼠以外还有一个刘素荣。
面对这样的情况,恐惧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不管阿强留下来究竟是为了陪我还是让我陪他都不重要,重要我们现在时绝对的战友,也是彼此唯一的战友。
两个成年人挤在一张铁制的单人病床是的确是有些挤,还好我们两个人都比较瘦,尤其是我,但是还是有些不舒服。我本来是想把床挪到窗边的,可是又一想这刘素荣要是再半夜里爬上来,打开窗户都不用进来只要一伸手就能将我拽出去,所在只能作罢。
此时阿强微闭双眼,面部表情也是安静,想必此时他正睡得香甜,或许我在身边,尽管帮不了他什么帮,也保护不了他,但是还是在无形中给了他勇气。
想想那长时间以来都是他自己一个人面对危险,可是用不能和别人说,那样只会带来更加糟糕的结局,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这一瞬间我对他多了一下怜惜,我对自己突然生出的这种想法茫然失措,我分不清楚这是什么样子的感情,是友情还是亲情?一瞬间我感到十分紧张,我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紧张。
我慌不迭地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天空还是灰蒙蒙的,当然我现在时看不见,因为可是深夜。但是我通过黑夜天空上的那如墨般的黑便知道今晚一点是浓云压顶。
好半天我才从紧张中恢复过来,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感让我有些窒息。慢慢的我好像预感到阿强马上就会离我而去,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即将就会死亡。我这该死的预感好像从来都没有失误过,可是现在我多么希望这是我杞人忧天的结果。
我想起梦中被我踩断脖子的阿强,我知道在现实中我是不会亲手杀死阿强的,但是那个梦是不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危险吗?
我一直相信梦除了是内心和现实的写照之外,也是一种预言,一种某些拥有灵感的人对于未来的一种预示,虽然弗洛伊德一直笃定的人为梦就是显意识的写照,可是我想说的他错了,他错在他走进了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