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心纹移植的问题,说真的,我一点也不关心,纯粹是好奇心泛滥,但是对于诅咒这个问题,我却是非常关注了,而且陈光就是专门研究诅咒的,再加上我准备在研究区多逛逛,所以陈光先生就负责陪我在研究区参观了。
陈昇先生和方向东先生还有自己的研究要去做。
“秋堂,你认为诅咒的根本是什么?”陈光先生边走边问道。
这是在考我,还是别的什么?我对陈光先生还是有好感的,不仅仅是因为他研究诅咒,陈光先生给我的感觉有点像我师父,都是那种喜欢将自己会的东西都倾囊相授的人。
这种人很值得尊敬,所以在陈光先生面前我都会摆出一副虚心听课的样子,虽然有很多是我不明白的,但是我没有经过系统的钻研,这个样子很正常。
陈光先生问我诅咒的根本是什么的时候,我一开始还一愣,因为我一直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我看来诅咒就是诅咒,诅咒其就是一个固有的专属名词,又怎么会有什么根本呢?
但是陈光先生既然这么问,我也不好意思说我不知道什么的,总是得说点,小时候,老师就教育我们,不会你就多写点,没准儿阅卷老师按面积给分呢。
只是我越往下想就越觉得不对,好像诅咒原本并不是诅咒一般,或者说锁艺人的诅咒不像一般的诅咒一样。
结合之前与三位先生的对话,我说出了一个连我自己也不怎么确信的答案,“诅咒是锁。”
这是我根据之前三位先生说的那个楚家那位天才给楚家血脉戴上枷锁的案例综合思考得出来的,既然楚家的血脉上套了一个枷锁,为什么楚家传承的心纹上就不能有一把代代相传的锁呢?换句话说,锁祖也是一个人,只是一个特别强大的人,诅咒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其实就其本身都是有一种合理解释的,这样看来,诅咒是锁这一言论并非没有道理。
“哦?”陈光先生惊讶的看着我。看得我很不好意思,因为我说出答案的时候很理直气壮,因为我从小就这样,对自己的答案有一股蜜汁自信。
“既然楚家已经有一把锁在血脉上,为什么不可以有一把锁在心纹上呢?”我反问道,这也是我对自己的答案的辩解。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秋堂,你是一个天才,一个思维天马行空的天才。”陈光先生先生笑了,我感觉我的答案应该是正确的。
“你说得对,既然血脉上可以有枷锁,为什么心纹上不可以有枷锁呢。”陈光先生重复了一遍我说的话,我们都觉得这话越说越有道理,我有些不要脸,陈光先生则是有些兴奋。
“难道以前就没有人认为诅咒是锁吗?”我问道,我其实不觉得这么多年就没有人不觉得诅咒是锁吗,这很不正常。
“不是没有人这样想过,甚至我研究的课题就是诅咒是锁。”陈光先生解释道,“但是你可能没有注意,你说的时候说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一点,诅咒作用于什么地方?谁都知道诅咒体现在身体上,但是诅咒既然是锁,总是要有一个载体,这个载体从来就没有人去想过会是心纹,秋堂,你是第一个,或许你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多了不起的秘密。”
陈光先生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我很不要脸的“虚心”接受了,但是我还有一个问题,“先生,如果之前研究的心纹移植成功,那是不是可以解除诅咒?”
我就是这样,一旦思维天马行空,就会飞得越来越高。
“这个也值得研究,事实上我做过很多次的心纹移植,但是都失败了,而且用的心纹都是已经死去的锁艺人保存下的心纹,所以我没有办法断定。”陈光先生皱了皱眉头,随即又舒展开来,“而且,楚家可不止一个诅咒,就算移植这个办法有用,对于你们楚家来说也是没有用的,谁也不知道失去心纹的你们,血脉中的枷锁会不会不好的变化。”
“我明白了。”其实,我心中早就有了判断,但是被陈光先生这样说出来,我还是不免觉得很失落。
“好了,不聊这些,我们去研究区逛逛。”陈光先生看出了我的失落,故意转移了话题,“研究区分为三块,一块就只有我和另外几个老头子,我们几个人组成了一个研究诅咒,研究的方向各不相同,第二块就是那些锁纹修复组,很多古代破损的锁纹都是交给他们的,进行锁纹修复。第三块就有趣得多,李青那孩子就是在这一块,负责功能锁纹的开发和研究,当然有时候也会搞出战斗用的锁纹。”
我耐心的听着,心中不免感到惊讶,我没有想到这么一个研究区居然分出了三个区域,拿着个地下到底住着多少人?我可不相信这些锁艺人在研究的同时还有工夫自己做饭什么的,总得有厨师这些吧,或者得有家人吧。
我怕来龙跃山庄之前就看过龙跃山庄的位置和占地面积,大概有一个常规大学那么大,虽然地下的空间为了维持上方建筑的稳定而小了很多,但是下方的面积还是很可观的。
“修复组那里很久才会弄出一个锁纹,最近也没有有趣的东西出来,我带你去开发组吧。”陈光先生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把我拉到了开发组去。
我一边走一边还在想,我要不要加入这个组织呢?我现在对这个组织越来越感兴趣了,只是唯一一个阻碍我立刻答应下来的事情就是尼古拉斯的态度,或者说尼古拉斯让我加入这个组织是为了什么?他这么大费周章到底是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我突然间的沉默不语让陈光先生以为我在思考锁艺相关的问题,所以没有打扰我,我感觉我的脑袋都快爆炸了,尼古拉斯真的是一个很神秘的人,就连他做的事情都没有规矩可循,或者说我还没有达到看清他目的的那种高度,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就像是蝼蚁。
我如果有着我爷爷那样的高度,想必就算解决不了诅咒,也可以拖延很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就连狐都可以将我的诅咒锁住一年之久,我连狐也不如。
“秋堂,秋堂,你在哪里?”我脑袋快要混乱的时候,念歌的声音突然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永结同心锁的力量可以让念歌对我的思念在范围之内像我传达,我也可以知道念歌此时已经醒了。
“念歌,我没事,你现在还好吗?”我立刻动用心纹向念歌传达消息,无论是念歌和我说,还是我对念歌说,用的都是我的心纹力量,就像是打电话一样,用的都是拨通电话那个人的话费。
好在有着永结同心锁作为媒介,我使用的心纹力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我没事,但是我现在在一个房间里,秀秀和小澜都昏倒了。”念歌的语气听不出别的情绪,这让我怀疑和我对话的是不是念歌,但是永结同心锁又不会出错。
“小房间?她们怎么会昏倒的?”我问道,又警惕地多问了一句,“房间里还有谁?”
我可不会单纯的以为文秀和小澜会就这样昏倒,恐怕那个房间除了念歌还有别人吧。
“还有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男人,他的面具和狐的面具有点像。”念歌说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他就在听着我们的对话,我觉得他不像是坏人。”
我忘记了,念歌不会在心里和我对话,所以她想要和我说话就必须说出来,至于戴着狐面具的男人,呵,除了尼古拉斯还会有别人吗?念歌是见过狐的,自然认得狐的面具。
尼古拉斯看上去不像是坏人?这就有趣了,坏人的脸上都不会写着坏人,坏人也不会告诉你自己就是坏人,我不相信尼古拉斯是好人,对此我更愿意相信狐,狐的话让我记忆犹新,她对尼古拉斯的评价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愿意相信的就是尼古拉斯把念歌给蛊惑了。
“念歌,你帮我传一句话给那个男人,告诉他,我总有一天会以锁艺的方式打败他。”我只能用这种话来给自己争取时间,就是不知道尼古拉斯会不会给我这个时间。
念歌那里没有了声音,我很担心念歌是不是出事了,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可判断出这是尼古拉斯,通过永结同心锁来给我传递消息,尼古拉斯果然不愧是当代锁艺第一人。
“如果你想打败我,那就加入我,不然你永远不可能打败我,我很期待有一个人可以来打败我,在此之前,你还得在诅咒中活下来。”这是尼古拉斯的原话,没有我之前想的那种气势凌人的感觉,反倒有一种亲切感,呸呸呸,这一定是我幻听了,难怪念歌会觉得尼古拉斯不像是一个坏人,就算是我听着也不觉得他是坏人,这就是尼古拉斯的高明之处了,隐藏的实在是太好了。
但是我不可否认,如果我想要以锁艺的方式打败尼古拉斯,我就必须要加入他的组织,我想不出这世界上会有比这个组织更好地培养锁艺人的地方了,哪怕是山东鲁家也不行。
也只有在这里,我才有可能解决我的诅咒,至少可以压制住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