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把手给我,慢点啊!”我单手扶着墙,接过苏老的手一把将其拉上来,周竺霜紧跟其后,也被我拉了上来。
上来后,我眼角的余光不禁在周竺霜身上多停留了几秒,虽然穿着一件长袖衬衫,不过被泥水给浸湿了,倒是把身材曲线给展现出来,在配上一身的泥浆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苏老一过来穿上衣服就去看顾彪的伤口,之后把自己干净衬衫上私下一块布条,用酒精清洗了一下,把伤口包扎了一下,结果还避免不了一顿鬼哭狼嚎!
“现在也只好这样了,湿了就湿了吧!”苏老看着顾彪的伤口随口说了句。
我拿手电筒照了照前方的砖瓦甬道,朝苏老问道:“苏老你看,前面似乎才是真正的密道,看来之前的人只修到这里就停了,或许不需要了,还或者说这一段太危险了!”
“娘的,叫你夹我!我摔死你!”顾彪在后面一直对那个捕兽夹发着牢骚。
苏老走到前面看了看:“你说的对,这种可能性很大,周。”苏老刚回头叫上周竺霜名字的开头就顿在了那里。
我一见心中暗道不好,拿着手电筒赶紧回头对着周竺霜的旁边照着,因为怕惊动她头上那只东西,黑影看起来似乎是一条蛇,在周竺霜的头顶不远处,它只要在往前一点就能够到了,而且这条蛇就像是弹弓一般,浑身弯曲着随时都有可能向前冲去。
“小周,你先不要动!”我在我刚准备开口时苏老先朝周竺霜喊道。
周竺霜瞪大眼睛呆在原地,她也察觉到了自己身后的不对劲,我能看见她的喉头轻轻动了一下,她心里也很是害怕!
我眼珠子死死盯着她头上的那条黑蛇,已经能完全认出是条蛇了,从这里看起来像是浑身发黑大小适中,但是实际上却有一些深色与浅黑相间的条纹映衬在蛇皮上,可能是这里光线看不清楚的缘故吧!
“等一下,我会把手电筒扔过去,你先低头然后滚过来!”我咽了咽口水说道,周竺霜闻言眨动了两下眼睛,顾彪在地上也不敢动,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周竺霜头上的那条蛇。
时间慢慢的流逝,我一直迟迟不敢下手,我怕万一我失手了,那条蛇再向她发起攻击,那结局。。。我简直不敢想象!
可时间拖的越久,越对我们不利,我们不知道那条蛇什么时候会发起进攻,但是能确定的是那条蛇已经完全做好攻击姿态了,只需要零点几秒,它就能完成它的攻击!
“小槐?”苏老有些着急地叫道。
我闻言心道不能再等了,便给周竺霜一个眼神,示意其准备好,我深呼一口气的同时,直接将手中早已酝酿好久的手电筒,扔向其头部不远处的黑蛇。
我几乎在扔出去的同时,心里猛地一震,我扔偏了!
周竺霜见我手里的手电筒扔出,直接在地上打滚向我们这里滚过来,可那黑蛇几乎在同时向前飞冲而去,就在这时一旁飞出一个黑影,一下子就将黑蛇砸进泥潭里。
我回头看了眼顾彪,顾彪也朝我虚弱地笑了笑,豆大的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额头,我上前扶起周竺霜:“没事吧?”
周竺霜胸口不断起伏着,两颊流下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泥水,她摇了摇头有些后怕地看了眼泥潭,如今有这黑蛇在,恐怕我们已经将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我拿着手电筒照了照泥潭,可只看见之前我们找到的那个长城牌的老手电,那黑蛇不知道已经游到哪里去了。
“大家多加小心,这里阴暗潮湿,是毒物和虫子们理想的生存空间!”苏老嘱咐了一声。
我见状也没去继续找了,回头把顾彪扶起来:“刚才多亏了你小子,挺准啊!”我朝顾彪竖了竖大拇指,顾彪侧脸朝我看了一眼,嘴唇有些发白道:“那是!”
随后大家在原地休整了一下,由于肚内饥饿感的“侵蚀”,我们还是在十多分钟后选择继续上路。
之后的甬道很是拥挤,虽然实际上走起来并不这么觉得,但是有密室恐惧症或者狭隘恐惧症的人肯定不能待!
开始走进这甬道的时候,还是比较潮湿的,不过可能是靠近那泥潭,越往后走空气中越显得干燥,一点都不受外界的影响,甬道的四周都是用整齐的石砖砌成的,而且地面上竟然也是沿用和两边墙壁一样的石砖,倒不像是百姓或者天师府在民国时期建造的了,看来还要追溯到更久!
“你们看!”周竺霜走在前面突然叫了一声。
我定睛一看,前面隐隐约约地似乎有一些光,众人见状脸上都露出难以抑制地喜色,我心里暗道终于能出去了,我用手电筒照了下手上的伤口,伤口似乎有些扩散,中间的小黑点变大了些,不过我并没有感觉得有什么不适。
出了那个狭隘的甬道,显露在我们面前的并不是出口,而是一个十字分岔口,我见状心不禁沉了下去,现在我可不希望再遇到什么分岔口之类的了,对我们来说时间如今已经成了我们向死亡争夺的对象。
“苏老,你看,那里的出来的光!”顾彪突然开口道,这一路上都是我背着他的,这小子体力倒保持的不错,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我闻言朝右边的看了一眼,果然有一大道光从上面照在地面上,出了甬道后,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种大石砖铺成的走道,空间十分大,并排大概能给七八个人走,而且顶部离我们也有一个一米八大汉的身高。
“我们过去看看!”
越走近那道光,耳边越是能听见滴水声,果然不出我所料,这是一口井!或者说是这个地道里面的通风口!
从这里往上看上面还在下雨,我把顾彪扶到墙边坐下,我把包里的几个水壶放在光下面盛水,之前走了那么远的路,大家早就已经口渴了,但是都忍着,因为外面不知道前面是否会有出口,都将剩下的水当做救命用的。
其实事实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之前剩下的水只有两壶了,一壶是酒,还有一壶给顾彪清理伤口用了,我一直是将小半壶酒分两壶,让众人以为我们还有两壶水。
现在大家看见我的举动,心里大都明白了我的用心。
众人都站在井底,抬头看着可能有十几米高的井口,从这里出去是别想了,不过我们都趁这个时候,好好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泥巴,之前过甬道的时候身上的淤泥大都已经干了,粘在身上还是很难受的,正好享受一下这天然的柠檬头。
众人洗好之后,我把水壶一个个拧紧,就在这时候坐在墙边的顾彪突然开口道:“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什么声音啊?”周竺霜用手盛了一点雨水湿润了下嘴唇。
我把水壶都放进顾彪的包里,听到顾彪说的话,不禁困惑道:“难道是上面有人?”顾彪皱着眉头呆呆地坐在那边,我和苏老他们相视一眼,发现对方眼神中都有些疑惑,难道顾彪之前的伤口没处理好,得了破伤风?
破伤风其中的一个症状就是怕光和滴水声!
苏老朝我示意了下,我会意地点了点头,朝着墙角的顾彪道:“顾彪,你跟我说说你刚刚听到了什么?”
“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说话,不对,好像是唱戏的!”顾彪歪着脑袋说道。
我一听回头看了眼众人,苏老皱着眉头走过来:“唱戏?你确定你没听错吗?”顾彪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确定!”
我和苏老回头惊讶地看着周竺霜,发现她正侧脸看着之前甬道的左侧,突然抬手指着左边说道:“声音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我赶紧朝左侧看去,发现那里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东西,但是耳畔似乎真的隐隐约约地听见唱戏声,苏老缓缓站起身:“是黄梅戏!”我一听顿时吓了一跳,惊恐道:“难道这地下还闹鬼不成?”说完我脑海里不禁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个提着鬼火的干尸,似真似幻,似实似假!
“要不我们过去看看?”顾彪小声地问了句,我闻言狠瞪了他一眼:“万一这里面闹鬼呢,你别没事找事!”
“我们去看看!”苏老突然冷声道。
我一听顿时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老,讶声道:“苏老,这地下竟然能听见唱戏声,这不是闹鬼是什么,您说您还过去掺和,这不是添乱嘛!按我说,我们还是继续走这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出去的路吧?”
苏老看着黑暗中的眼神里似乎多了些什么,冷哼一声道:“我苏老拐干这行当也干了三四十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当年在河南洛阳的鬼市上我也走了一遭,还能被这唱曲儿的给吓着不成!我们走!”说罢苏老一个人直接带头往里左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