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周竺霜扶起背在背上,把包什么的都扔给顾彪:“上不去,只能往里走!”顾彪一听脸色顿时苦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包里的东西顿时掉落地遍地都是。
“我不走了,实在走不动了!”顾彪躺在地上一副死皮赖脸地表情。
我见状直接喘了他一脚:“他妈的,这一路上都是老子背着你走的,你还说累?赶紧给我起来!”顾彪一听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撑起身,把地上的东西都捡进包里。
我拿着手电筒往前走了走,看着这里附近还有没有什么陷阱。
“诶诶!小槐,你快过来看看!”
我回头问道:“一惊一乍的,干嘛啊?”
“这是什么?”顾彪从包里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我又背着周竺霜走回来,拿起小瓶子看了看,瓶子上面没有任何的标签商标,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白色的瓶子,我打开瓶子看了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些小药片,顾彪也凑过来看了一眼。
“这是谁的包?”我问道。
顾彪指了指我身后:“周小妞的啊!”我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心里不禁有些困惑,这会是什么药?她最近也没生病啊?而且她为什么要把药瓶上的标签什么都撕掉?
“好了,赶紧收拾一下,我们找路出去!”我故意支走顾彪,把药瓶里的其中的一小片倒在手里。
“都收拾好了!”顾彪提着大小两个包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我把药瓶递给了顾彪,在顾彪低头放药瓶的时候,把手放进了怀里的口袋。
“我们走吧!”
“嗯!”
就在我们走到有骷髅头的地方时,我让顾彪先停了下来,我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子,往远处扔去,石子哒哒地打在地面上发出声响,随后转为寂静。
“哈哈!瞧你虚的!”顾彪见状笑道,说罢就准备继续往前走,就在他前一脚踏出,走道上方突然有一块石砖掉了下来,晦涩地露出里面那几抹寒光!
“顾彪!小心!”我一下子把顾彪拉了回来,扑通一声,我们三个全都扑倒在了地上。
“呸呸!”我吐了吐嘴里的尘土,刚刚扑倒得急,来了个嘴啃泥,差点被把我的门牙给敲掉了!
“小槐?你小子没事吧?”顾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抬头一看顾彪已经跑得远远的了,正倚着墙壁朝我这里望着,我心里顿时暗骂一句,这损怂竟然自己一个人跑了,忒不讲义气了,好歹我刚刚还跑过去救他的呢!
“麻蛋!顾彪你个臭小子啊!你他妈的不是腿断了吗?啊?”我一脸怒气地走了过去。
顾彪尴尬地摸了摸脑袋,嬉笑道:“我这不是下意识嘛,这下意识我也控制不住啊!”说完赶紧避开话题道:“嘿!小槐你说这机关它也成精了哈,刚刚没触发,偏偏等我走过去的时候再发射,你说这会不会是鬼弄的啊?”最后一句话顾彪说的特别小声,说完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阴风从我们身后吹过。
我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朝顾彪撇嘴道:“你别跟我扯犊子!刚才的事情还没找你算账呢!”顾彪眼神有些不对劲地看着我身后,我见状心里不禁一滞,顿时有种发毛感充斥着心脏。
顾彪指了指我身后,轻声说道:“小槐,你说会不会是他们?”我咽了咽口水回头看着顾彪手指的方向,正是地上那些被半埋在地里面的骷髅头,只听身后的顾彪又道:“是不是他们这辈子都走不了了,想把我们留下来陪他们?”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凝滞了!
我强忍住内心的心悸,回头对着顾彪的脑壳子就是一下:“脑子里整天不知道装的什么,都是些封建思想,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还鬼不鬼的!好了,我们继续往前走!”
顾彪一听脸色发苦:“还走啊,刚才我们俩差点就天人两隔了,要不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我觉得或许我们可以从那个陷坑爬上去!”说完一脸还真诚地看着我,我看着他的眼睛差点就信了。
“别跟我们扯犊子,你腿受伤了还怎么爬啊?快点,别叽叽歪歪的!”说完我拎起包就继续往深处走去,走的时候我特意看了一眼顶部的那些弩弓,插在地面上的弓箭头子都已经生锈了,虽然对于穿刺力是大大降低了,不过在这种环境下却是人们最头疼的,万一不小心被这种带有铁锈的箭头戳中,必须赶紧出去,不然你的小命可就要丢在这里了!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会不会因为这个机关设立时间太久,才导致之前没能触发,或者触发迟钝了一下。我看了眼身后正在对着骷髅头鞠躬的顾彪,心里顿时打算先不告诉他。
这是一个人工挖出来的通道,像是前人被困在陷坑里后挖出的,但是同样这个理由也伴随着很多的困惑,为什么不是在陷坑底部挖掘,而是在离底部这么高的地方,之前我用手电筒照过,那个陷坑底部根本看不见,就像是一个没有底的深渊!
还有挖出这么大一个通道的,肯定需要很多人力,但是开始这里却有几具骷髅,说明这里之前还有人来过,并不是找到的,而是建造这个地下迷宫的人!
这些隧道里的陷阱肯定是他设下的,这后面或许还有什么不可为人所知的秘密!
这密道墙壁上的石砖大都已经掉在地上碎了,看来这密道也有些年头了,虽然这些碎石砖对我来说是件好事,说明后面的机关都被这密道自己给触发了,可对于顾彪来说就不是这么好了,由于我背着周竺霜,他只能蜷着腿跳着走,这满地的碎石砖一不小心就是一跟头,这可苦了他了。
“诶呦,没想到我顾彪还能有一天变成残疾人,小槐,你说这是不是上天对我帅气外表的惩罚?还真是,,,,嗯哈,世风日下,,,呼呼!”顾彪这一路上嘴巴说个不停。
从我们下洞口到现在,大概已经快过去三四个小时了,其实在地下有时候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概念,不过幸亏从蒙古回来后,我在古玩市场淘到了块表,据说是民国时期一个落魄军阀主卖掉的怀表,我见还走字就把它买了下来,本打算带在身上找个合适的时机卖个好价钱,没想到现在自己却先用上了。
咕咕!
我回头看了眼顾彪,顾彪见状立马反驳道:“昨天晚上我们就没吃,谁不饿啊!”我见状心里暗叹一声,不管是顾彪,我也很饿,而且下来之前还生了场病,就现在连背着周竺霜都很吃力了,不过谁叫我是这里唯一“体肤完好”的男丁呢。
“不行了,这回真走不动了,先歇息一会儿再走!”顾彪突然耍无赖地说道,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那条骨折的腿平整地放在地面上,我见状也只好随他的意。
我把周竺霜安置好,走到顾彪身旁解开他脚腕处的包扎布:“给我看看伤口怎么样了,你这是被生锈的东西扎伤的,弄不好可能还会得了破伤风,在这里能要了你的小命!”顾彪一听脸色顿时一白,愣愣地看着自己受伤的脚腕。
我缓缓解开布条,竟忍不住皱了皱眉,虽然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不过伤口处于一种十分奇怪地状态,它并没有结痂愈合,也没有化脓发炎,好像处于一种平衡,我不懂医,也不知道这种状态到底是好还是坏!
我见状心里不免得有些焦急,我生怕有人会因为我的过失而在这个陌生的地下迷宫里丧命,我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可是内心的愧疚让我坐立不安。
“我去前面看看,你看着点周竺霜。”我朝顾彪嘱咐一句就继续往前走了,前面的路不太好走,因为是人力挖出来的有些地方地面上凹凸不平,甚至有些已经开始出现塌方。
冷汗顺着我的两颊往下流淌,喉头不禁上下一动,我缓缓低下脑袋朝脚上的运动鞋紧紧盯着,几乎很难发现,要不是手电筒的光被发射回来,我还发现不了,那是一条极细的铁丝线!
我站在原地好久,一动都不敢动,不断用手电筒照着周围,不过幸好没有其他的丝线了,我开始缓缓俯下身子。
“小槐?怎么了?”顾彪大呼小叫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来。
我吓得手不禁微微一颤,顿时又是一点冷汗从额头冒了出来,心里暗骂一句,顾彪你他妈的,真会挑时间!
“没事!你先不要动!”我深呼一口气道,我感觉我浑身在都忍不住得微微颤抖。
我不知道将脚移开后会发生什么,周围都是些泥墙,看不见一点石砖的迹象,似乎这里好像是条未完成的走道,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样的陷阱,那条在灯光中微微闪动着银光的细铁丝,上面一点都看不见岁月在它身上留下来的锈色,还是那么光滑透亮。
铁丝已经呈现一种微微弯曲的状态,细铁丝的两端死死陷在密道两边的泥墙里,看这绷紧的样子应该还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