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里?”最后还是由我来打破这令人不爽的平静。
男子抬起头眼神呆滞地看着我,又突然回过神来:“傅小姐让我来的。”语言十分简练,似乎不想和我多说什么话,我见状自然也不会热脸去贴冷屁股,坐在船舱里觉得有些闷就和顾彪一起出去走走。
船的航行速度很快,其实并不算太快,我和顾彪都没乘坐过这种能出海的渔船,自然觉得有些快,当然,这和快艇是比不了的。
“你们怎么不在船舱里多歇歇呢?”
我转头朝船尾方向看去,只见大汉正在收着粗麻绳,还朝我们笑着。
“里面太闷了,我们出来走走,不妨碍你们吧?”
“没事儿!”大汉闻言笑道,说完他又急匆匆地跑到前面去收拾渔船上的杂物了,我和顾彪在船尾欣赏海景,可没多久,海岸线消失了在我们眼前,很长时间都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我们开始觉得这趟航行有些无趣,这时候,大汉也忙完了手里的活计,笑着朝我们走了过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无趣啊?”大汉笑道。
“是有点。”顾彪长吐一口气。
大汉双手撑在船尾的护栏上,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你们为什么一定要去那片海域?”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什么,海域?”
大汉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眼,皱着眉头道:“难道你们不知道你们要去哪里?”我朝身旁的顾彪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大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们,似乎不相信我们说的话,随后又朝船舱看了一眼,发现那男人没有出来后,对我们小声说道:“我看你们年纪都还小,等到下个港口补给的时候,你们就下去吧,别送了性命!”
我和顾彪一听心里别提有多惊讶了,这一趟竟然牵扯到性命攸关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海域这么危险?
“那个,大哥,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啊?”我突然感觉喉咙有些干涩。
大汉眯着眼睛,似乎不愿意回忆,抬头看着天空嘴里缓缓说道:“我只知道,青帮的人让我们把你们送到那片海域,那是块被海神遗弃的地方,无数的船只都沉没在了那里,也埋藏了无数的水手,她有个好听的名字,玛利亚海峡。”
她其实并不是一处弯弯的海峡,而是由无数的小岛屿组成的一大片海域,据说,这片不存在于地图上的海域,是一片移动的水域,听起来很虚幻吧?上面无数的小岛屿就像是被人为布下的棋局,星罗密布的排列在“玛利亚”海峡,这片海域是海盗和无数水手们的墓地,在十八世纪初,那里曾经爆发了无数的海战,当时连几海里外都能看见远处的“血海”,就在那之后,没一艘海船能穿过那片海域,船上的水手全都成了鲨鱼的食物,而那片“移动”的海域就被人称之为“玛利亚海峡”,以圣母为名,希望水手的灵魂能升到天堂。
“那里之所以危险,并不是海底下的船只残骸,而是。”
“老三!过来帮我个忙!”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大喊,顿时将我们吓了一跳,大汉撇了撇嘴朝我们看了一眼就向船头走去了,船老大临走的时候还冷眼看了我一眼。
“挖槽,这他娘的这么危险啊!小槐,要不我们?”顾彪有些在打退堂鼓了。
我咬了咬牙,看着船头忙碌地几个人:“放心吧,如果真有他说的这么危险,我想这些人也不会去的,有他们保护,我们应该很安全。”
就在这时,一个小伙计走到船尾打算收起甲板上的几捆麻绳,听到我们说话冷声道:“呵!那可不一定,船老大只是把你们送到海域外围,这里面还得你们自己去。”
我和顾彪一听,心里顿时慌了起来,要是他们把我们扔在那里,不管我们了怎么办?这么远的海域,我们也不可能游泳游回来啊!
就在我们困惑之际,前方突然出现一道海岸线,从船尾朝其看去,还是十分遥远的,不过我们不是朝远海走吗?怎么会出现这么长的海岸线呢?
大约过了十几二十分钟,我才看去那“海岸线”的真面目,原来是一处“大型”岛屿,其实我和顾彪都没怎么见过岛屿,对其了解仅限于书本图画之类的,如果真算的话,这处海岛只能算是个中等偏小的岛屿,这种岛屿可能只是地壳变化或者海底火山导致的,也许在地图根本不会标注。
我看着离我们已经不远的的海岛,长吁一口气,怪不得人们都说,在海上目测距离至少要算上两倍,现在距离我刚刚看见“地平线”已经有一个半小时的样子了,那种就在眼前却迟迟不能到达的感觉,对于强迫症的人来说会觉得很难受,刚开始见到海岛的兴奋感也开始逐渐充斥着我的内心。
“赶紧去升白旗!”船头突然传来一道声音,我们站在船尾,只见一张雪白的白旗被挂在船头的一侧。
正当我们疑惑地时候,海岛的丛林里传来了一些动静,只见几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拿着真枪实弹地从林子里走了出来,站在沙滩上远远地看着我们。
渔船靠了岸,船老大让我们下船,只见刚刚那些从林子里面出来的几个人中,走出两个上了渔船,另外两个有些意外地看了我和顾彪一眼,随后示意我们跟他们来。
我脚踩在沙滩上,感觉恍然如梦,几小时前我还在陆地上,现在竟然已经在几十海里外的海岛上了,从出海到上岛,我们大概已经花了近五个小时左右,但是根本看不出天黑的迹象,海上的晚霞倒映在天边,格外的红艳!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在丛林里,虽然外面的天色不晚,但是里面却已经有些黑了,这里的丛林很是茂密,能见度也比较低,而且还有不少的毒蛇和蝎子等等。
没走多久,我就看见不远处的一道河流,这是一条岛屿与岛屿之间的河道,只有五六米宽,河岸边有两艘小型独木舟停靠着,我见状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船老大他们,见他们脸上毫无波动我才放下心来。
“啊!”
我猛地回头一看,只见到地上顾彪的脑袋,顿时大惊失色下意识地一把抓住他脖子后面的衣领,这才没给他掉下去,我伸了伸脖子一看,下面是个近乎六十度的山坡,山坡上面还有不少“尖锐”的岩石,要是顾彪掉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来,把手给我。”大汉从一旁将顾彪拽了上来。
“小心点,还没到地儿呢,可别在这里送了性命!”船老大冷眼看着我们,一点都没有嘘寒问暖的意思。
我看着身旁一脸茫然的顾彪,深吐一口浊气,刚刚真是太险了,要是慢上一步就真的完蛋了,我心里对于海岛的好奇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我们乘着小船一路向深处进发,之前的两个土著人也将渔船藏好跟了上来,船老大和三个土著坐在前面的独木舟,剩下我们几个都坐在后面的一条船由一个土著人带路。
“苍蝇叔,我们这是去哪儿啊?”之前在船上见他们都叫大汉为苍蝇,后来才知道这大汉经过好几次海难,别的水手都已经死光了就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不止一次,生命力就像苍蝇一样,大家都称他死不掉的老苍蝇,当然只是绰号而已。
“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大汉有些神秘地笑道。
这条河道的“蜿蜒曲折”出乎了我的预料,本以为是一条能直通整个岛屿的河道,可河道越往深处越宽,周围的丛林也是越来越茂密,加上夜晚降临的十分快速,没多久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独木舟只能靠着前面的“渔火”才能简单的辨别方向。
“苍蝇叔,你给我们讲讲你以前在海上的经历吧?”顾彪已经从刚才回了过来,又恢复成以前嘴巴一张就停不下来那样。
我一听也眼露依稀地看着他,每个出身在海边的年轻人从小都有一个航行大海的梦想,对于一些惊险刺激的探险更是没有一丝抵抗力,就犹如女人看见LV包包一样。
“海上的经历啊?”大汉眼睛微眯着似乎在回忆着:“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曾经随着货船去马尼拉,当时记得距离马尼拉不到三百海里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一艘海盗船,杀戮,残忍,穷凶极恶,他们连孩子都没有放过,他们厮杀了一阵,我们人手几乎折半,也许是觉得没趣,海盗将剩下的船员聚集在了一起,原本以为他们打算将我们作为人质去索取钱财,可没想到!”
“后来怎么了?”
大汉面露凶光,好像那海盗就站在眼前一般,只听他死死咬着牙说道:“他们和我们玩了一个古老的游戏,俄罗斯轮盘赌,船上的孕妇小孩都被他们强迫去做游戏,可是渐渐的我们发现,从来只有我们死,那些海盗根本是在玩弄我们,可人性的丑恶就在那时展现了外来,每个人都不想死,几乎上一个死掉,下一个人竟是被自己人给推出去,我当时十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