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男吸食了那“白色粉末”后,双手撑着地面,急促地喘息声也渐渐归于了平静。
“你还好吧?”
顾彪上前一步俯下身子问道,我看着斗篷男的目光不由得也露出些许警惕,他现在的状态的确很让人担忧。
“我,没事!”斗篷男的声音极度嘶哑,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大病,不过看起来他已然恢复了理智,比之刚刚那一副“瘾君子”的模样,现在的他更让人安心一些。
我看着他背后隐隐露出的红点,心里不禁暗叹一声,幸亏顾彪有先见之明,让我们把周围能找到的药品全都搜集过来了,其中就有两三瓶止血药和消炎药等等一系列治疗伤口感染的药品。
我给斗篷男重新包扎了一下,不过当我再次看见那个鬼佛纹身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这纹身,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好像它之前的眼睛没睁得这么大呀?
“那个,你背后这纹身是?”最终我还是没忍住心底的疑问。
斗篷男微微侧过脸,沉吟片刻:“鬼佛。”虽然我早就已经知道,但是从他嘴里听到的时候,心里还是不由得一震。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点灵光:“你之前告诉我们,你小时候是在寺庙里长大的,能告诉我们那件寺庙叫什么?”斗篷男这次显得比较激动,我从后面看出他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
顾彪在一旁也发现了异样,上前说道:“小槐,这是人家的私事,要不然我们就别打听了?”我看了眼斗篷男,心里不禁也觉得自己好像问过了。
“鬼佛寺!”
嗡嗡嗡!
“我小时候住的寺庙叫鬼佛寺!”
我震惊地看着坐在地上的斗篷男,鬼佛寺,难不成印度那个鬼和尚真的去了西藏传教?
“鬼佛寺,竟然还真有这寺庙?那你岂不是鬼佛的传人?”顾彪看着斗篷男惊讶道,斗篷男缓缓抽出他腰间的“黑铁短棍”,我心里一阵讶异,这黑金滅罗杵我之前已经给他放在包里了,什么时候又回到他身上了?
“什么鬼佛的传人,顾彪你别打岔,那你知不知道这里的地宫?”我将我心里一直暗藏的疑问说出,之前种种迹象都表明,斗篷男似乎并不是第一次来着地宫的样子,我心里也早就怀疑他的目的性。
“我并不算是鬼佛寺的人。”斗篷男面无表情地说道,脸色惨白的他好像随时都可能晕倒:“我只是被寺里人收养的孤儿,那人也没有让我入佛门,这背上的纹身也是我闯过寺庙禁地才出现的。”
“闯过寺庙禁地出现?难道不是别人纹上去的?”顾彪和我听了都为之一愣。
斗篷男坐在原地突然安静了下来,只见他背后上下起伏了一下,突然将自己上身的衣物都脱了下来,我们都被他这动作吃了一惊,周竺霜也随之反应了过来,转过头去。
可是当斗篷男将最后一件羊毛衫脱下的时候,我瞳孔不禁猛地一缩,那纹身我们只看见过后面一片,却未曾看过正面,这正面竟然是一只令人可憎的恶鬼,浑身如刺的毛发,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奇怪,这恶鬼怎么有些眼熟。
“你还是赶紧穿起来吧,别冻着了,你那伤口刚包裹好的,冻伤了就麻烦了。”顾彪目光有些胆寒地看着那恶鬼说道,当纹身从我眼前消失的时候,我突然间感觉自己松了口气。
就在我打算说些什么缓解下现在的尴尬气氛的时候,只见眼前的身影突然晃了晃,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就上前托住了他,斗篷男的脸色差到了极致,我突然有些后悔去问那么多。
“好了,你先别说话,保存一下体力,我们这把你带出去。”我扶着斗篷男说道。
我刚看了眼顾彪,顾彪就点了点头,上来将斗篷男扶着,只不过顾彪身上有伤,不然我早就让这小子背了。
我们在原地商议了下对策,现在上去是不大可能了,接近六十度的高坡,而是地面全都是坚固的冰层,现在唯一的法子就摆在我们眼前,继续往里走,刚刚顾彪发现,这所谓的冰坡下面其实是一层层的石阶,这些冰层说明这地下很可能会经历过一次“洪水”。
不过这个“洪水”并不是我们陆地上的洪水,而是一次比较严重的雪山融化,雪山融化下来的雪水地宫的排水系统无法承受,从而流入地宫,而这些地宫中的密道就遭了殃,从而在里面成就了一个几乎无法融化永冻层。
从冰坡下来之后,眼前只留给了我们一条路,就是一个方形的通道,或许是在地宫的地下并不用承受泥土岩石的压力,所以才采用这种不及拱形的设计。
不过这种方形的设计容易会有机关出现,必须时刻小心两边的墙壁,说不准那里就会冒出一排钉板或者暗箭。
我们走在通道里面,冰层下面若隐若现一排排的石板,看来这“洪水”已经将内部给淹没了,不过这样也好,地板什么的都被冻住的话,那么机关什么的也就被冻住了,我们的安全问题倒是得到了保障。
这样一来倒还成了我们所希望的了。
我们脚下的钉子鞋踩在冰层上面,发出一种咔咔的声响,在这空旷的通道里显得十分刺耳,由于我们这一趟已经坏了不少的手电筒,所以我们现在就开两盏,一个在走在最前面的我,还有一个是走在最后面的周竺霜拿着。
“小槐,这通道我怎么觉得好像是在往下走啊?”顾彪突然在一旁怀疑道,我斗篷男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可能是你的错觉吧,我倒是觉得我们现在是在水平行走啊,或许这地面的冰层的缘故吧。”
“是这样啊。”顾彪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我们大概走了将近五分钟,或许是这地板上冰面的缘故,我们走的十分缓慢,终于在前面看到了一点亮光,虽然在这山里面见到光亮有些诡异,但是我们并不怀疑,因为这一路上我们见到的雪洞数不胜数,大大小小的,也不知道能通向哪里,对此我们认为这是雪洞将外面的光折射了进来。
“前面有光,看来快要到了!”周竺霜也发现了那一点光亮,众人的心情都开始阴转晴了,能在这么深的山里重新见到太阳,是多么美好呀!
可是殊不知,这一点光亮差点把我们带上一条不归路!
我们一行人依旧不紧不慢地往光亮处走去,不过这一点光亮带给我们的不止是心情上的愉悦,连斗篷男的伤势似乎都得到了慰藉,他竟然已经能独立行走了,不过还是不能走得太远,不过这依旧算是个好消息。
我心里也感叹,这个小白脸的恢复力不是一般的强悍啊,背后都被冰棱戳了个大洞,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独立行走,这几乎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赶紧出去吧,这鬼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待!”我看了一圈四周的黑暗说道。
就在我前一脚踏出,周围的空气猛然一缩,我整个人突然往下坠去,手电筒的灯光杂乱的在冰面上折射,一点都看不请周围的情况,我双脚一空,下意识地就往边上找落脚点,可是巨大的下坠力将我的左脚猛地一打,疼痛顿时蔓延至我的全身。
太快了,我连喊叫的机会都没用就摔在了一块坚硬地冰面上,可是事情远远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我感觉背后不断和凸起的冰面相互摩擦,那刺骨的寒流从我脸庞上吹过,我在下降!
我经历过一两秒钟的懵逼之后,我开始逐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我必须降下速度!
这速度太快了!快到如果前面有个死胡同,我就会被撞成肉泥!
我在下降的时候,身后的背包被什么东西蹭掉了,不过我一直用手牢牢抓住,我在”高速“当中侧过身,双手配合的打开背包的拉链,可是气氛太紧张,我在三秒钟内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摸到拉链!
该死的!
这他娘的拉链到底在哪里!
就在我心里暗骂的同时,前面出现一个巨大的凸起,我刚看见那凸起刚想做出反应,但是已经晚了,速度太快了,反应的时机已经在“高速”中流逝了。
砰!
我的肩膀一下子撞上了那块凸起的冰块,啊!
我惨叫一声,左肩部位传来地疼痛让我无法忍受,可是我却只能单手捂住,无法蜷缩起身体,巨大的疼痛感让我无法保持理智,我开始绝望了。
我死定了!
不过这一次的撞击让我的速度减下来不少,我下意识地用两只脚摩擦着冰面,试图用这个蠢办法降低速度,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比较湿润,一向顺滑的冰面到这里竟然变得粗糙不少,给我增加了不少的摩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