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呢?”钱孝伍想了一阵,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之前,他三番几次委婉地向夏瘟刘元达表达了让其离开的意思,但是都被刘元达拒绝。并且还受到了刘元达的威胁。
刘元达当时对钱孝伍的威胁跟目前的状况也算是吻合。
他那时就威胁钱孝伍说,如果他被送走,那他会安排让钱家人一个接一个地出事,或染上瘟疫,或遇无妄之灾,就从钱孝伍的发妻开始下手。
现在刘元达离去了,跟着第一个倒霉的还真的就是自己的发妻……
但是,刘元达明显没有能把发妻给完全带走,因为,他明显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给掣肘了。
所以说,刘元达接下来或许不能继续对钱家的人动手,只要那股神秘力量依旧在的话。
当然,事关整个钱家的安危,钱孝伍不可能用“推测”来采取行动,他必须要一个“石锤”。
起码,他一定要搞明白,到底是什么带走了刘元达。
至于如何弄明白,其实也不算难。
能带走刘元达的,必然是比刘元达更加高明的神灵,钱孝伍只需要找出了解刘元达并有能力带走刘元达的神明即可。
在所有神明里面,符合这两个条件的并不多,其中可能性最大的无外乎就是赵公明了。
赵公明瘟神之首,所有瘟神都要听命于他。
钱孝伍这样想着,立刻就准备用请神术跟赵公明沟通。
但是请神术毕竟高深,每七日只可施展一次,如果城西钱家的怪事跟赵公明无关的话,那到时候可得再等七天。
可若等这七天一过,那说什么都迟了。
因为,发妻的头七已经过了,发妻是因为钱孝伍请凶神的大因果而死的,头七回来的当天的怨气必然极强。他钱孝伍就算是有三头六臂,都不一定能挡得住发妻。
钱孝伍这可就犯了难,他坐在院子里冥思苦想了一阵,心里马上盘算开了:
其实,事到如今,把导致刘元达突然离开的神秘力量的来历搞清楚也没有那么重要。
当务之急,钱孝伍应该请一尊可以对付所有厉鬼的“狠人”过来。
对付厉鬼妖魔最强大的,那自然就是仙佛菩萨。
但是,仙佛菩萨就算请来,也不可能帮助钱孝伍什么。
仙佛菩萨是渡可怜人的,又怎么会帮钱孝伍这样已经积累了大业障的人消灾解难?
所以,钱孝伍就把请神的目标锁定在了几个作为厉鬼克星的凶兽之上。
在几大上古凶兽中,穷奇是最“喜”厉鬼的一种凶兽,它专以厉鬼为食,厉鬼身上的怨气是它最好的养料。厉鬼怨气越强,对穷奇来说却越是美味。
但是,钱孝伍虽然能够请来穷奇,却不知道用什么去打动穷奇。
穷奇这种凶兽你请来了确实会帮你忙,前提是你能付出让其满意的代价。
钱孝伍之前请刘元达之时已经把自己和子孙后代作为“祭品”献了出去,现在他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去“贿赂”穷奇了。
他必须得想一个办法,一个可以限制住穷奇的办法。
穷奇虽然是凶兽,但钱孝伍请来的穷奇毕竟是“灵体”。
只要是“灵体”,那就必然有限制它的办法。
突然间,钱孝伍脑海中灵光一现,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师兄钱五穆用惠山黑泥配合“顿足六道”的法术将小儿子钱七首的魂灵禁锢在了其中,让其永世无法在六道之中轮回的事儿。
这件事给了钱孝伍一个突破口。
于是,他连夜赶去了惠山,找到了用于供奉钱七首的所谓“阿福庙”。
经过仔细查看,钱孝伍发现,阿福庙周围的泥土非常有意思,泥土带着一股子特殊的感觉,那是一种浓烈的孤独感。
钱孝伍徒手刨了一把泥土攥在手中,喃喃说道:“是啊……如果被禁锢在这泥土内,自然会孤寂无比。沧海桑田的变化,能看,却不能亲自参与其中……好东西啊!”
钱孝伍立刻就搜集了这些泥土回家,并用“顿足六道”的法术为这些从惠山挖来的特殊黑泥加持,使其能成为“凶灵”的容器。
最后,钱孝伍将这些黑泥捏成了穷奇的模样,并将穷奇请了过来。
穷奇来时,乌云遮天,狂风呼啸。
那虎虎的风声让钱孝伍耳膜发胀,钱孝伍都没能站稳,一个趔趄就栽倒在了穷奇像之前。
这时,风突然停了,钱孝伍立刻就听见一阵低沉的嘶吼在他心底响起。
“穷奇?”
“是我……请我前来,所谓何事?”
“我想请你吃顿美食!”钱孝伍得到了凶兽穷奇的答复后,立刻镇定下来,沉声回答道。
“美食?哼!何必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岂能不止尔等凡人葫芦里的药!”穷奇声音中满是不屑,“要我出手对付厉鬼可以,你又能给我什么?”
钱孝伍瞳孔一缩,知道这次“会谈”的主题来了。
他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设想了穷奇的无数种反应后,才冷静地回答道:“我能给你自由!”
“自由?什么自由?”
“等七日后,你只要对付了侵犯我家宅的凶魂厉鬼,那我就给你自由!”
穷奇听罢却一声嗤笑:“凡人,你在说什么蠢话?三界六道我来去自如,又岂会需要你施舍自由?”
“那上神,您不妨试试看?”钱孝伍挑眉一笑。
果然,这话一说出口,钱家大宅内再次风云突变。
狂风吹开了城西钱家大宅中的每扇门,院落里飞沙走石,迷得钱孝伍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你……你做了什么?”穷奇在钱孝伍心底爆喝起来,震得钱孝伍头晕眼花,“放开我!否则,我要你全家的性命!”
“我全家早就性命不保了!你尽管来吧!”钱孝伍在狂风中大声喝道,“你尽管动手!反正我死了,你也没办法出去了!”
“你……”
穷奇好不容易平息住了自己心中的怒火,冷声喝问道:“你到底要什么?”
“我说了,我只不过是想请上神吃一顿饭,哪知道上神这么不赏脸!”钱孝伍掸了掸身上的沙土,“七日后,自有美食上门,上神只管享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