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掀起一角衣服一看,只见腹部处被蒙上一层厚纱,纱布上还溢了点红色的鲜血。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脸色一白又坐回了沙发,颤抖着手撕开一点纱布。
左侧肾部位的位置,被切了一道五厘米的口子。
伤口被针线缝合,但鲜血还丝丝往外溢。
“你,你挖了我的肾?!”我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他,感觉浑身发寒。
“十分抱歉。本来是想从你身上拿走点什么,但你身体里什么都没有。”他不紧不慢的说。
“我要报警!”说着我伸手摸进口袋,解锁屏幕输入报警电话。
但还没拨出去,他便又开口道:“我们是签了合同的,你报警也没用。”
“你这是非法执业,是犯法的!”我怒吼。
“在这里,合同最大。”董事长说着站起身,抬步朝我走来:“我对你很好奇,你也很奇怪我们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吧?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公司的营业是怎样的,那你能告诉我你的身份吗?”
我看着他,手中的手机自动熄了屏。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主管抱着文件从外边走进来。
她先是礼貌的朝董事长鞠了个躬,随后告诉我:“我们这家保险公司是专门为有钱人打造的,我们会为他们寻找合适的替身人,由我们公司的员工为这些人提供保障。”
我蹙眉:“不明白。”
“打个比方。如果我在这家公司买了保险,以后这家公司就要为我今后的人生保驾护航。假如我意外出车祸或者被杀,我都不会受到伤害,这些伤害都由本公司的员工代替了。”
怔……
那我刚才……
“员工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们看不到。那扇木门后面是虚拟空间,为客户转换伤害的。”
“你们这是违法的……”我摇摇头,语气苍白无力。
“我们并没有胁迫员工,都是你们自愿签署合同的。”说着她从文件里拿出一张合同给我,我接过一看。
合同上面说了,在职二十年期间,性命支配权归公司所有。二十年后员工可选择续约或者离职,公司都会给一大笔金钱奖励。
呵……
二十年,我怕在这里的员工,活五年的都没有。
这个国家是合约最大的国家,所以就算报警也没有。
员工逃跑也没用。因为合约最大,不管他跑到天涯海角,只要客户受到伤害,离开公司的他会加倍。
所以没有人敢跑,因为双倍更痛苦。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感觉此时的自己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董事长笑笑没说话,主管在解说完后朝董事长鞠了一躬后离开。
“该你说了,王景先生。”
“你要我说什么?”我看着他。
埃及……古埃及的巫法?
“你没有内脏,还有你的眼睛很奇怪,像只猫。”他说。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没有内脏!”
“真的没有,客户那边手术失败已经死了,本公司将要十倍赔偿。”他说着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
“难道你对自己的身体一无所知吗?”他见我不说话又开口。
我呆坐在沙发上双手掩面,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脑子很乱。
短暂的沉默,我放下手深吸了口气,“如果我告诉你,你会解散这家公司吗?”
“不会,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如实回答我。
“那放我跟我朋友离开。”
“我们要遵循合同上的条约。”
“那就是不放我们走了?既然这样,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身体的秘密?”
董事长盯着我,棕色的眼球露出寒意:“你说话不算数。”
“我并没有答应你我会说,是你自己认为的。”我故作无赖道,但事实也的确是。
“你耍我。”董事长说中文的口音很奇怪,“我会让你付出惨重代价的!”
说完门口走进两个保安,他们架着我离开了办公室。
我这才发现原来董事长的办公室在我们那栋楼的对面,他把自己办公室弄在这里,一是为了方便督察对面;二怕也是遭到员工的攻击吧?
我是这样想的。
自我隔了半天才被送回办公区域,大美跟东少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大美的伤已经上了药,看起来有些滑稽。
“王主播,你去了吗?到底怎么回事?”东少视线扫了周围一圈,小声的问我。
我看着两人,抬手掀了下衣角。
两人在看到我腰间的伤时倒吸了口冷气。特别是大美,整张脸直接煞白,跟刷了层白粉似的。
“我已经弄清楚了这家公司的秘密,但是我们签的合同是二十年,不能离开。”我说。
“什么秘密?”东少紧张的看着我。
我又不傻,虽然现在我们三个都处在紧张的氛围当中,但任务还是在的。
“晚上我会直播,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晚上回到宿舍我接到萝莉的电话,我把公司的秘密全部跟她说了遍。
萝莉很担心我的安全问题,问我有办法出去没。
出去倒是很简单,但是就像主管说的,只要合约在,无论我跑到哪里都没用。
等等,合约……
我突然想到,是不是只要把合同销毁,那合约就算是被解除了?!
“你小心一点,行动前跟我说一声,我在外边接应你。”萝莉说。
挂断电话后她就去直播了,我没心情去看,反正这任务金额我俩会平分。
我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再次进入董事长办公室,去把合约销毁。
除了纸质的合同,肯定还有一份是电子版的。
只是……
我光顾着寻思如何再次进入董事长办公室,忘记他在我离开办公室前给我撂下的狠话了。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他口中惨重的代价,会来得这么快。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帮我换了个客户,第二天的我又被叫去了顶层的房间。
而这次的客户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那影子竟然锯着锯子就要锯我的腿。
任凭我怎么呼喊都没用,因为这是虚拟的空间,我除了能接受疼痛外其他的都与我隔绝了。
眼看着锯子就要碰到我的腿,身后长长通道的木门突然咔吱一下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