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盘如战场,黑白两条大龙在战场上厮杀的难舍难分。
良久后,白寒放下了最后一颗棋子,“你赢了。”
“险胜。”
白寒笑道:“赢了就赢了,哪来什么险胜。”
“主公您用我三分之一的棋子与我较量,却频出奇招,有几次您差点就攻破我的防线。”
“兵少,只有用这种方法了。”白寒无奈道,他要是强行征兵,到现在兵力绝对不比董卓少,可人数那么多有什么用,没有经过血与火考验的新兵再多有什么用。
他可不想像历史上官渡之战时期的袁绍那样,士兵虽然多,但精兵少,粮草压力巨大。
乌巢粮草一丢,官渡之战就输了。
“文和,你说我们能赢么?”
“一定能。”贾诩很肯定的说着。
“你是说那个转机?”
“再给他点时间,他总会想通的,起码到现在为止还是很顺利的。”
白寒很是同意,“那就再等等,我现在担心的是东线战场,张白骑可是个简单的人物。”
“张白骑不简单,可郭太和白波军就要简单的多,赵云将军可是第一名啊。”
“只要东线战场无虑,这场仗咱们就赢了一半。”
白寒话声方落,虎贲甲士便跑上来,“启禀将军,飞鹰台传来消息,赵云将军驻扎通天山,成功遏制郭太所部。”
“好!”
白寒亢然起身,十三万白波军无法参战,董卓军丧失一臂,“传我将令,令赵云继续驻守通天山,待大战结束我亲自向天子为其请功。”
“诺!”
……
另一边,西河郡皋狼县。
太守府内,郭太一脸抑郁的看着手里的汉字大旗。
这显然是司州军马,司州军居然这么快就到了,而且还完成了突袭。
再看看他们白波军,虽然是故意拖缓行程,但这也才两三天的时间。
司州到这怎么也有几百里的距离了吧,他们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啊!
就在郭太正看着的时候,张白骑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黄巾力士,还抬着几个大箱子。
“白骑,你怎么来了?”
张白骑没有回答他,而是挥手让黄巾力士退下,自己打开箱子。
只见箱子里是一排排码好的马蹄金,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诱人心神的光芒。
随手拿起一块看向郭太,“主公,在下斗胆问一句,是这些破铜烂铁重要,还是十几万弟兄的性命重要?”
郭太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主公,您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很可能把咱们白波军全搭进去啊!”
郭太冷哼一声,拍案而起,“胡说,如今的司州累如危卵,为了与董卓交战几乎把所有军力全都送到了战场,我白波军十余万敢战之士足可荡平司州。”
听着郭太的话,张白骑哭笑不得,“主公啊,你怎么如此幼稚啊,试问马腾、韩遂、张鲁、袁术,这些人哪个不想吞并司州,可如今他们动了么?”
“那是他们军力不足。”郭太有些犹豫。
张白骑微微躬身:“主公,听我一言吧,把这些东西给董卓送回去,再派人到白寒那里示好。”
“可是如今…”
郭太还想说什么,却被张白骑打断道:“董卓兵多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名声呢?”
郭太无话可说了,张白骑继续说道:“董卓国贼也,天下万民恨不得食他的肉,寝他的皮,就算是他胜了,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白寒站出来。”
“白寒的名声虽然也不算太好,听说还与太后有染,但在司州百姓对其无不爱戴,就算是您率军进入司州的,也不会得到百姓们的相助。”
郭太冷哼一声,“一群贱民,他们能帮我什么?”
“主公!”张白骑厉声喝道:“您醒醒吧,你我还有外面那十几万弟兄也都是百姓出身,您岂能说出如此话来?”
“你怎么就那么想让我对白寒示好么,难不成是你收了白寒的好处?”郭太的手移到了佩剑上。
张白骑神色一冷,“主公,您想杀我?”
“我不想杀你,但我也无法受制于人,这司州我攻定了!”
张白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公,您只有这一次机会,请您看好眼前的形势。”
“我看的很清楚,白寒小儿弹指可灭。”说着,拔剑出鞘,手中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冷的弧度。
那红底黑字的汉字战旗被斩为两截,缓缓落下。
张白骑原本热忱的心也逐渐了冷了,有这样的头领,白波军大祸不远矣!
唰。
长剑闪电般重归剑鞘,“你对我白波军贡献不小,我不杀你,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带着亲兵走了出去。
张白骑在原地呆了很久,董卓严酷无道,绝对不是能终结这乱世的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十三万白波军一旦和司州军开战,那必将是山河俱焚,到那时愤怒的司州将领会放过降卒和几十万百姓么?
不!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愤然起身,“亲兵营,集合!”
……
通天山上,赵云站在山顶的,肩上站着一只半人高的战鹰。
鹰腿上绑着一卷布帛,看完之后,赵云抖了抖肩,战鹰会意翱翔于蓝天,渐渐消失在远处。
“来人哪!”
“在!”
“通知弟兄们做好准备,有人不开眼,咱们要去耍一圈。”
“诺!”
随着赵云一声令下,通天山上五千将士开始准备。
将士们摩拳擦掌,斗志昂扬,恨不得现在就冲到战场上厮杀一番。
赵云却依然是站在城头望向北方,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寒意,一群贼寇还想跟他们作对,简直是痴心妄想!
……
凉州,北地郡,泥阳县
这里是未来交战的最前线,也是董卓军的中坚力量所在。
这些天,李儒愁的头发都白了,董卓虽然表面上信任他,但天天问他什么时候出战,吕布、牛辅几个更是对他没好气,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但还是有点好消息的,白寒派人来招揽他了,这也是给了他一条退路,这些天都没有出兵,他在等!
等战机的同时也是再给他自己一些思考的时间。
董卓对他虽然开始不信任,甚至想杀他,但十几年的感情可不是说没就没得的,戈居之战的结果可以说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来人哪。”
“父亲。”李儒之子李文走了过来。
看着李文,李儒眼中的神情只有爱惜,他已年老,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儿子了,他李儒就算是死也要为他儿子留下一生富贵。
至于戈居之战的赢家是谁,这重要么?
……
皋狼县
十余万白波军正在做最后的准备,县城内一片繁忙的景象,唯有张白骑的营帐前也就是那样。
黄巾力士们持戈立于军帐前,这些人以前都是黄巾军的精锐,在张白骑的带领下前来投奔白波军,到了这,一样是。
身披黑色饕餮战甲的郭太一脸阴沉的走向张白骑的营帐,身后带着十二名精锐士兵。
掀开营帐,就看到张白骑坐在案桌前饮酒,桌上一道菜都没有的。
“张白骑,大军即将出征,你为何不来中军点卯?”
“出征?!”张白骑像是听到什么特别笑的笑话一般,“不就是着急去司州送死么,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张白骑,你什么意思?”
张白起眼睛一眯,“没什么意思,我只是不想死罢了。”
闻言,郭太当即暴起,长剑依然出鞘,长剑所向便是张白骑的首级。
当啷…
酒樽落地,美酒撒了一地,几十名黄巾力士划破营帐冲了进来,一把将郭太擒住,随行亲兵也全被制住。
“张白骑你要造反么?”郭太恶狠狠等着张白骑,那眼神恨不得咬死他。
捡起就酒杯放到案桌上,张白骑才跪在郭太身前,“主公,我不能看着你把十几万弟兄带入绝境,我不会杀你,只是暂时要委屈您一下了。”
说着,伸手探入郭太战甲内,郭太脸色一变,“张白骑,你…”
掏出的东西是个巴掌大小的兵符,但就是这么个小玩意却能指挥十三万白波军。
掂量着手中兵符,张白骑周身气势一涨,“郭渠帅暴病而亡,从即日起我便是白波军渠帅。”
“诺。”几十名黄巾力士纷纷跪倒在地,就连郭太的亲兵都也放弃了抵抗。
张白骑在军中的威望不弱于郭太,再说他们也不想远征司州。
让亲信拿着兵符在军营中宣扬命令,命令所到之处,军士们无不欢呼雀跃。
听着军士们的欢呼声,张白骑的心愈发的坚定了,“渠帅,听着将士们的欢呼声,你还认为我做的是错误的么?”
郭太面上一红,把头一偏,显然也是默认了。
张白骑起身躬身一拜,“我会将您送到平难中郎将那里,他会善待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