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古武城太守府内,白寒焦急的踱着步子,手里拿着的是刚从并州传来的战报,那三万鲜卑骑兵没去司州而去了并州,刚到并州就屠了一座采矿山的一千名驻守军人和躲在山上各处山洞的五千多名采矿工人,同时掠走了大量采好的精铁矿石。
在战报里只写了一句,鲜血染红了山脊,却足以想想就究竟多么惨烈。
白寒指着下面身前众位文武:“即刻发信给阎柔,告诉他本王不管他刚到并州是否习惯,即刻调兵给我剿了那些鲜卑狼崽子,并州十五万大军任他调用,要是做不到他就回家养猪吧。”
“诺。”贾诩微微躬身,即刻差人去做。
下完命令的白寒痛苦的坐到了主座上,他相信阎柔的能力,这三万鲜卑骑兵可是暂时忽略不计,他现在真正所要面对的是北方的一百多万鲜卑人。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飞奔来报:“启禀王上,北面来了一人,自称是鲜卑大王魁头派来的,求见王上。”
白寒一怔,魁头这次派人来了难不成是,想到这白寒的目光放到了郭嘉身上,郭嘉含笑的点了点头,白寒当即道:“速带他来见孤。”
片刻后,一个年轻的鲜卑千夫长被带到了白寒面前,单膝跪在地上对白寒遥拜一礼,“汉戈部魁头头领麾下亲兵百夫长井木拜见摄政王殿下。”
白寒上下打量了眼,这家伙长得不错,就是皮肤有些黑和粗糙,身上那一块块肌肉不算魁梧却很有秩序感,再加上他的身份,在鲜卑族中绝对是美男子一级,要是皮肤白点也能迷倒不少汉人女子。
但跟白寒麾下的高颜值文武阵容一比就差远了,白寒人中龙凤,麾下赵云、荀彧、太史慈也都是个顶个的帅,哪个都比他强。
“井木错,魁头派你来所为何事?”白寒用鲜卑语问道。
“奉族长之令,来给殿下送一封信。”
说完,从怀里拿出一卷信封递到白寒亲兵的手里,亲兵再送给白寒,白寒看都不看那封信,直接的一句:“念。”
“殿下,事关机密,直接念恐怕…”井木错看了眼身边的赵云等人。
“无妨,在场的都是本王的肱骨之臣,无需芥蒂。”说完,对亲兵摆了摆手,亲兵开始念道:
下臣魁头百拜摄政王殿下,臣魁头本为辽西鲜卑於夫罗麾下汉戈部头领,於夫罗此人野心蓬勃,臣不愿与其为伍,固不曾与大汉王师交战。
而今轲比能以鲜卑大头领之名令我族勇士供其驱使,臣辗转难眠,愿为殿下驱使,待来日作战,臣将带本部勇士与后方策应,请点下明察。
辽西鲜卑汉戈部魁头百拜摄政王殿下。
白寒有些疑惑道:“照其所说,魁头真的能执掌本部的人,轲比能派的人应该不会这么傻吧?”
井木错又行一礼:“回禀摄政王殿下,大头领他无法亲自掌军,届时将由小将带着的金令箭率本部勇士在后方策应。”
白寒又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好吧,你回去告诉魁头,事成之后本王会敕封他为鲜卑王,统辽西鲜卑,只要他不来侵扰我大汉边境,本王绝对不再向北用兵。”
“小将告辞。”井木错再行一礼,刚要退下去白寒突然响起一事赶忙叫住了他,“慢着!”
井木错赶忙走了回来,白寒从面前的笔筒里拿出一根狼毫笔递给了亲兵,亲兵再递给井木错,只听白寒道:“这是本王亲用的狼毫笔,笔杆是川蜀硬木所制,笔上毫毛是天山雪狼王的毛,价值不凡,就赠与魁头了。”
井木错受宠若惊的接过狼毫笔,这才退了出去,只等夜色降临跑回汉戈部报信
随着夜色降临,大地再一次恢复安宁,白寒带着一众亲兵走在古武城的街道内,脑中还在思考着鲜卑发生的事情,魁头的部落虽然只有几万人,但也足以在上百万人的战斗中激起水花的,说不定这场仗会比想象中更容易结束。
时值宵禁,街道上和只有来往的巡逻队,见到白寒后纷纷抱拳行礼,而后又继续履行他们的职责。
白寒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如果魁头真的帮了他,给他个鲜卑王的名头也没什么的,至于用兵,再他没收拾完大汉疆域里那些裂土分封的诸侯之前,的确不会对北方用兵,至于以后,谁知道呢…
与此同时,辽阔的大草原上,一名骑兵披星戴月的向北方奔去,他就是刚从古武城出来的井木错,事关重大,为了保密井木错连一个亲兵都没带,但就是这样他的心里还是感到莫名的恐慌,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到魁头身边。
鲜卑营地越来越近了,纳木错甚至都能看到外围的鲜卑游骑,纳木错刚一靠近,一堆巡逻的哨骑就发现了他,纳木错瞬间被十几把弓箭对准,“什么人?”
井木错掏出一根银色令箭,上前道:“汉戈部千夫长井木错,奉头领之名外出办事!”
看到银色令箭那些鲜卑人也就放心了下来,银色令箭只有千夫长一级的人物才能有,一个十夫长纵马来到井木错身前拜了一下,“大人,我们要对您进行搜查,请见谅。”
井木错心头一惊,连千夫长都要搜查该不会是,强装镇定道:“出什么事了?”
“小的也不知道,但请您配合。”
“好吧。”井木错只能翻身下马,任凭两个鲜卑士卒在他身上摸索着,摸索了一阵之后一个士卒对十夫长点了点头。
纳木错道:“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吧?”
“当然可以。”十夫长做了个请的手势。
骑上战马纳木错一脸越过十二道防线才来到战阵中心区域,王帐区域内一队队他不认识的新面孔在来回巡逻,防御十分严格。
出于安全的角度井木错勒住战马没有上前,他是魁头亲卫千夫长,亲卫调动这种事情的不可能不事先通知他,唯一的解释就是出事了。
纳木错来到了皋兰部的一座营帐前,帐前守卫都不通报直接让路甚至还帮他掀开帘帐,纳木错走进帘帐看到的是一个赤膊汉子正在梳理铠甲,看到他在井木错慌乱的心也稍微1平静了下。
“兄弟,你怎么来了?”看到井木错,这个赤膊大汉赶紧放下铠甲。
井木错叹了口气,神色严肃的看着他这位贵为皋兰部千夫长的康斯兄弟,“兄弟告诉我,大头领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巡逻的士兵换人了,还有我的人都去哪了?”
康斯摆了摆手,示意他先不要着急,从地上拿出一个坛子为二人斟了两碗酒,随后道:“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外人说似乎是大头领要带人造反,然后纳木错就借着看望大头领的名义将大头领关了起来。
你的那些兄弟毕竟是一族的,就都放了回去,但你们汉戈部的两位万夫长和八位千夫长全被关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也被关进去了,兄弟你跟在魁头身边,你说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井木错心中惶惶却不敢表露在表露在脸上,按照康斯这么说,他现在绝不能回汉戈部,那他又该怎么办?在这个时候魁头的亲兵千夫长突然不见了,纳木错一定会想到他。
“兄弟,说话啊。”康斯推了推井木错。
“哦…啊…”
井木错缓过神来,正要回答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推攘的声音:“你们不能进去。”
“大头领令箭在此,你敢拦我?”另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总之你不能进去。”
“让开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王帐外的声音喧闹无比,井木错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一把抓住康斯的手腕,恳求道:“兄弟,这次你千万要帮我,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被他们抓住肯定没好事、。”
“兄弟你说的哪里话,当初要不是你救了我,我的命早就没了。”康斯扫了眼王账内,指了指床下,“你先躲进去,外面的那些人交给我来处理。”
鲜卑人也不都是铺张羊皮睡地面的,有身份的人物也是睡床的,只不过床上铺的还是羊皮,床下的空隙却也能藏得下人。
康斯整理好思绪,佯装疲惫的对面喊道:“发生什么事了,那么吵?”
守卫营帐的亲兵隔着羊皮帐道:“外面来了一群人要闯大人您的营帐,被小的们拦住了,不过他们有大头领的令箭,小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哦?”康斯故作好奇的走出帘帐,就看到营帐外十几个穿着硬牛皮铠的家伙被他的亲兵包围着,双方剑拔弩张,最前面的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是面不改色,他所依仗就是手里那枚紫金令箭。
康斯走上前去,两侧亲兵自动给他让开一条路,康斯绕着这个人仔细打量着他,“你谁啊,大头领的令箭怎么在你这里?”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奉大头领之令来抓一个叛徒,有人看到那个叛徒就在你的营帐里!”
“放你娘的狗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