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李二狗牙冠都在打颤,身形不自觉的在发抖,如今的白寒连看他一眼的动作都没有,只是静静的把玩着象牙笔筒,这内府制作的东西就是不错,硬是把在四面各雕出了三条龙,如此精湛的工艺品要是放到两千年后,价值不菲啊。
“二狗啊。”白寒终于开口了,打破了尚书台里的寂静,李二狗激灵一下赶忙回到:“奴才在。”
“你父母可好?”
“回大王的话,他们都好,衣食无忧。。”
“那你还记得,你父母住的宅子是谁给的么?”
“是…”李二狗惶恐道:“是大王赐予的,奴才时刻谨记,此生不忘大王之恩。”
“是么…”
白寒眼中脩然闪过一抹狠厉,“所以你就用背叛来报答本王对你的恩情?”
闻言,李二狗如遭雷击,脑子里一下子闪过他背着白寒干的那些事,心里开始不安起来,难不成白寒都知道了?
正如那个黑暗中的男人所言,他李二狗已经背叛了白寒,就绝不能背叛他们,他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宫廷太监,一旦承认自己的背叛他对白寒就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能继续装下去,“大王,奴才绝对没有背叛,奴才保证,奴才保证…”
李二狗的头磕的跟捣蒜杵一样,每一次叩击地面都用上了不小的力气,没几下就磕出鲜血来,如果白寒真的是在诈他此时已经出声劝慰了,可他不是。。
那个人既然已经到了,他也不打算放过那些隐藏在黑暗里的家伙了,李二狗还在不停的的叩头很快几十下过去了,李二狗脑袋一阵发晕,身形不稳,似乎随时都可能昏睡过去,但还在不停的叩头。
朦胧间,他看到白寒走到他身前,那黑色步履的出现令他停住了动作,仰头看着白寒,他认为白寒或许会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只要以后继续保持之前的态势,他也会继续为白寒效力。
但他的想法是美好,白寒一开口就无情的打破他的幻想,“李二狗,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干的那些事么?”
说着,白寒回头看了眼贾华,贾华会意从龙案的抽屉内拿出一本奏折递到白寒手里,白寒接过奏折狠狠的在李二狗脸上,奏折散开,长长的白页上写满了细小的字,李二狗只看了一眼就吓得魂飞胆丧。
“结党营私,变卖宫中财物,擅自放闲杂人等入宫,图谋不轨,凡此种种足够你死上一百次的了,昔日本王一直在忍你们,今天不会了。”
李二狗痛哭流涕,连连叩头,“奴才罪该万死,是被猪油蒙了心,那些财物奴才全捐给国库,纵不能赎臣万分之一的罪责,唯求大王饶过奴才,奴才定尽心竭力侍候大王。”
白寒怒道:“李二狗,你看清自己的身份,一个可有可无的太监罢了,这皇宫里想取代你位置的小太监何止千人。”
“奴才…奴才甘领刑罚。”李二狗心已绝望,他知道白寒绝对不会留他性命,他死之后白寒即刻就能找到替代他的人,而有他的前车之鉴,替代的人绝对不会背叛。
这一刻李二狗想到了很多,父母将他送进宫时的无奈,当他被白寒赏识成为宫廷太监总管的时候的喜悦,父母住进新宅时候的兴奋,再看如今,他怎么就混到这种地步了呢…
“刑罚先不急,跟本王去看一场好戏。”
“啊…”李二狗还没反应过来呢,白寒就已经走向大殿外,李二狗不敢怠慢赶忙跟上,刚出大殿就看到两百名披甲锐士队列整齐的立在广场上,黝黑的明光铠甲在阳光下散发着阴沉的寒芒,一双双坚毅的眸子透过面罩仰视着白寒,所有人左手搭在腰间,右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静候白寒的命令。
白寒按着赤霄剑柄向外面走,赵云他们五个紧随其后,两百名甲士五人一行的跟在他们身后。
长安城的那间屋子,依旧是那样的黑暗,高挑男子坐在地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黑暗中的男人身边蜷伏着一个女孩,看体型这个女孩和那个男人差不多大,枕着男人的大腿瑟瑟发抖,男人轻轻的拂拭着女孩的颈背,轻声安慰着:“没事的,会没事的。”
就在说话的功夫,外面突然响起了喊声:“你们要干什么?”
“让开!”
随着一声冷喝,屋子的门被人从外面踢开,强烈的阳光瞬间充斥了屋内,白寒迈着步子走了进来,他走的不快,但每一步都有风雷之势。
黑暗中的男人苦涩一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哼!”屋子中央的男人拔剑而出,遥指白寒,赵云、许褚、典韦三人分三面将男人包围住,只要这男人敢有任何动作他们就会出事。
白寒仔细看着这个的男人,此人四十岁左右,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扔在人堆里很难找到,浑厚的目光充满了沧桑,完全就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可从他身上白寒敢受到一种含蓄内敛的气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种气势多年交战所累积的,就连赵云也没达到这个境界,看到他白寒点了点头,放声道:“辽东燕山大侠王越,擅使剑术,18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族首领首级而归,无人敢当其锋,30岁周游各州,几乎打遍天下无敌,前些年天下有马上吕布,马下王越之说,本王说的可对?”
王越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行事缜密,为什么白寒会对他的身世如此了解?
白寒笑了笑,“很惊讶么…”
王越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白寒,白寒继续说道:“若论搏击刺杀之术你是天下第一,要抓住你很难,但频繁出入宫殿却暴露了你的行踪,这皇宫有三千虎贲总会有人看到你,至于你以前的那些事本王只是无意间听说,你还有什么疑惑的?”
听完白寒的诉说,王越依旧默不吭声,哪怕被长剑加颈也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