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盅这个字眼只一听就让大家心里发慌。
但是对于迟婉这个话似乎又都心存疑惑,不想相信但又不得不去相信。
反应最大的张涵快速的走到卡子面前,“李师傅,你帮我看看吧!”
卡子也想知道迟婉说的到底对不对,当下就伸手扒开张涵的眼皮,清晰地在他的下眼白处看见一条又细又艳的血线。
“居然真的有。”卡子喃喃地说道。
就算知道肖子延不会拿这事来糊弄他,但是真真看到这种血线还是让他觉得震惊。
“我看看。”单小红也怕死,看到卡子一脸震惊的模样,马上推开卡子自己又伸手扒开张涵的眼皮,所见景象与迟婉所说的中盅表现一模一样。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单小红吓得连退数步,曾经的富贵梦,以后的奢侈的生活似乎都抵不过一句被人下盅,想着马上就要像张云龙一般死于非命,单小红整个人都懵了。
张涵反应慢了一点,被单小红扒开眼皮时被那长指甲在眼珠上刮了一下痛得他眼泪直流。
从昨天开始知道被欺骗后他本来就愤怒至极,要不是因为她怀孕七个多月又有几个鬼婴在他当时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单小红。
之后知道张云龙的死与他被人下虫盅都与这个女人有关后,那股火一直奔腾在他的心里压抑着,现在又被人下盅眼睛又被刮痛后当下不管不顾冲过去就朝单小红踹了好几脚。
“死婆娘,都是你个害人精,骗了我不够,还想来害我的命,老子今天要打死你个骚婆娘,叫你害我,叫你害我……”
“快,快拉住他。”屋里的人看到张涵跟个发疯的野狗一样冲到单小红的面前拳打脚踢,都愣了一会,等迟婉反应过来想拉架的时候又发现自己手中还抱着小孩。
戒躁和尚离张涵比较近,他反应过来后赶紧冲过去拦腰抱住张涵将他拉开。
张涵不依不饶的还想继续揍人,好在戒躁和尚的力气比较大,禁锢着将他半拉半抱地弄到一边没让他再过去打人。
“啊,你个天杀的混蛋竟然敢打我……啊……老娘昨天才给你生了小孩,你个没良心的这是想要老娘一辈子活在病痛里啊……”单小红哭喊着趴在地上又哭又喊闹得不得了。
其实整个揍人的过程不到两分钟,但是因为张涵下手又狠又毒,单小红不止身上痛的要命,连脸上都被打的肿了起来。
现在一哭闹再加上红肿起来的脸,哪里还有半点美艳的感觉,整个就一泼妇的形象。
“闭嘴,你个死婆娘,那个害人的盅师就是你招惹过来的,你他妈的还有脸在这里哭丧,哭你妈……”张涵打了人还不解气,要不是戒躁死死的抱住他,看他那样是还准备冲过去打人。
“擦擦吧!”
迟婉将手中的小孩塞到肖子延的怀里,拿了一包纸巾递给单小红。
虽然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但是,她,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
一个女人刚生完小孩就被张涵这样往死里揍,做为同样是女人的迟婉来说多少还是有些看不过去。
因为女人刚生完小孩身体是最虚弱的,月子里不调养好对以后身体有很大的影响,而张涵这个时候对着她拳打脚踢可以想象对她的身体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
“天杀的啊……我不活了……啊……”
单小红并没有接迟婉手里的纸巾,依然坐在地上大哭大闹。
“别管她,这个女人罪有应得。”卡子嫌弃地看着单小红,他对这个女人早就看不顺眼了。
婚内出轨,你说给自家男人戴绿帽子也就算了,那讨债鬼小孩也不知道是替自己还是替别人养的小孩,这种事对男人来说本来就是奇耻大辱了,结果这女人还不满足,竟然还想要男人的命。
别说是张涵这个在商场上混出名头的成功商人,就是像卡子这种什么都没有的男人也无法忍受这事。
大概是站在男人的立场上看事情,除了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无痴师徒去拉了张涵,卡子和王志皓竟然连动都没动。
迟婉觉得一个大男人打一个刚生了小孩的女人很过份,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做为师兄的卡子他们,只得去劝张涵,“张涵先生,现在这个时刻你打女人也没用,咱们还是早点想办法将身上的盅虫除掉为好。”
“迟婉大师说的对,是我冲动了。”张涵听到迟婉的话之后,深吸几口气压下火气,拍了拍戒躁和尚的手,示意他放开。
戒躁迟疑了一下,放开他的同时挡在了张涵右手边,防止他再冲上去打老婆。
“呜……”单小红本来还在大哭的,见几人准备商讨去盅虫的办法,不自觉地也放弃了怒骂,只坐在地上小声地哭泣了。
“几位大师既然知道我们被人下盅了,那一定有办法帮我们解盅对不对?”张涵拉了拉凌乱的衣服,打人后他有了一丝心虚,不知道刚才的举动在几位大师眼中会不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们虽然能看出来,但是却没有把握能够解除盅虫。”王志皓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次如果不是肖子延提醒他们,他们哪里能够看得出来盅虫不盅虫的。
毕竟他们的主要本领还是抓鬼,与盅术是两个领域。
戒躁对于师傅的本领十分的信服,他一直以为师傅是一个得道高僧,是以哪怕心里真的对下盅这个事信服了一大半,但是对于一个并没有真正见识被下盅致死的人,哪怕相信也不能指望他有太多的恐惧心理。
因而他对迟婉几人还是一样的态度。
但是无痴居士不同,他哪怕并没有真本领,但是他在行骗这一路上也是有了十多年的经验,早就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悬疑之事,因此迟婉说完后他几乎就信了一半。
在看到张涵眼白处确实有她所说的血线,哪里还有一丝的怀疑心理。
为了保命,无痴居士只得无视卡子那里的冷气压,对着迟婉一行道,“阿弥陀佛,几位施主不愧为茅山嫡传弟子,果然深藏不露,只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被人下盅了,无痴惭愧,竟然是几位施主提醒方才知晓。”
无痴居士这一番话即恭维了迟婉他们又把自己确实不懂盅术这一点挑明了,这样一来,迟婉他们若是真要为张涵他们解盅的话也不好单独撇下他们了。
“师傅,他们说了没有把握解盅,您还那么抬举他们干嘛?”戒躁和尚见师傅将自己的姿态放得那么低,顿时有一些不爽。
在他心中茅山道士全是一群牛鼻子老道尽干沽名钓誉之事。
……没把握比完全不懂要强好吧!
无痴居士眯眼看向戒躁,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徒弟居然这么蠢的,他们什么时候被人下盅了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能够解盅 ,现在迟婉他们说了,没有把握解盅但并没有说不会啊!
此时不赶紧的巴结巴结迟婉他们,反而还用这种语气说话,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怎……怎么啦?”戒躁被看的有些茫然,不明白师傅为什么用这种怪怪的眼神打量自己。
“没什么?”无痴居士收回眼神,淡淡的说道。
尼玛,好想套麻袋狠狠地揍这个蠢徒弟一顿。
不过这事只能想想,出门在外,有个名义上的徒弟帮自己免费打下手没什么不好的。
至于其他的,不急,可以慢慢教。
迟婉也看不惯戒躁和尚,一个剃了头的和尚,不好好修身养性反而脾气比他们还冲,算哪门子和尚,整一个骗吃骗喝的小骗子而已。
本来不想理他们的,但是无痴居士将姿态放的极低,他们也不好太不给人面子。
“几位施主,对于盅虫你怎么看?”说实在话,迟婉和这据说是高僧的无痴居士根本就不熟,无痴找他们说话,也只能找目前他们急需解决的问题来说。
“无痴居士了解多少?”既然是两个不同门派准备交流,王志皓做为大师兄,理所当然地和无痴居士交谈起来。
“哎,完全不懂。”无痴居士也不蠢,很显然他虽然不走阴阳道但是却把和尚会的东西摸的门儿清。
知道和尚除了行善积德还有各种经文,可以克制各种邪灵也能抓妖抓鬼,但唯独没听到会盅术,是以无痴居士敢这么放肆地亲口说出来。
反正茅山和少林本就不是同派,他们哪能真了解那么多。
“这样啊!”王志皓皱了皱眉,无痴居士要是也不懂盅,那肯定是要他们自个想办法的。
对于盅术茅山也甚少涉及这些,像这么高级的盅术存在,如果单凭他们那肯定是无法解地。
除非又去求肖子延。
可是肖子延毕竟是鬼,是一只千年厉鬼,他虽然与迟婉结了冥魂,但若是老是拿事去烦他,随知道肖子延会不会那因为这些事和迟婉闹别扭。
“施主有话不烦直说,只要老僧能办到一定不会推迟。”无痴居士很上道地说。
迟婉在一旁看无痴居士说话滴水不露的模样,心里直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