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头就这么在空中上下浮动着,很是诡异。
但是接着,老人的头便猛地朝我们转过来,然后诡笑着看我们。
“嘻嘻。”
他嘴角裂开了笑,下巴更加的往下坠了,好似快要掉下来。
梁小米惊恐的看着她面前的头颅,我知道她现在很害怕。
老人的头先是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没什么兴趣,又转过头来看着我们这边的方向,只是“哧溜”一声,老人的头便朝我们飞了过来!
他的速度很快,就像是有一根线在走廊尽头拉着他的头一样,一瞬间的功夫就到了我们面前。
我慌忙拉开弓弦,朝他的头射了几箭,但都被他给轻而易举的躲开了。
别看他老了,他再怎么说也是个鬼魂,他早就不是我们眼中所看见的那个老人了,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鬼魂。
“呵呵。”
老人轻笑着,仿佛是在对我的嘲笑。
我很讨厌这种眼神。
“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
我放出白纱,彻底包裹住老人的头,接着,叶严生也举着他手里的那把铜钱剑朝着老人的头刺了过去!
我听见“啊”的一声响,就见缠绕住那颗头的白纱上面全是血,红色的。
这,难道是从标本室里逃出来的标本吗?
“走吧。”
我慌忙扯断了白纱,而叶严生他们也走在我前面,他们要上楼。
校园里的时钟在这时候敲响,敲了九下。
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没想到我们在这里耗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不抓紧时间找到鬼婴的藏身之地,我们都会有危险!
鬼婴,肯定会躲在阴气最重的地方,可整个解剖楼都布满了重重阴气。我们才刚上三楼,叶严生怀里抱着的八卦盘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乍一看,就像是坏了。
“砰”的一声,我们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这长长的走廊中有两个身穿黑白旗袍的女人,她们梳着长辫,脚上穿着同颜色的绣花鞋。
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上世纪年代末的人。
她们两个就像是没看到我们似的,身穿黑旗袍的女人很是凶悍,不断的殴打着已经瘫坐在地上的白旗袍女人。
白旗袍的女人看上去很是懦弱,哪怕不停的在哭,也没有要还手的意思。
我和叶严生他们都呆呆的站在这里,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身穿黑旗袍的女人手里突然出现了一瓶装着暗黄液体的东西,在她拿出那个瓶子的同时,空间里也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还很刺鼻。
我没接触过这东西,但从味道上来闻,唯一知道的是这东西的酸味儿很重。
这种酸,不是人们在生活中用到的那种酸,而是类似于强化水的东西。
我们站在这个位置,任何声音都不敢发出。
黑旗袍的女人一脸阴狠,她一脚踩在了白旗袍女人的胳膊上,并将手里的强化水一点一点的倒在白旗袍女人的头发周围。
此时,白旗袍女人被吓得只能尖叫,而黑旗袍女人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这时,黑旗袍女人松开了脚,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的白旗袍女人。
能够看出,黑旗袍女人是想要对方死的,只是不想让对方死得太快,似乎还想要继续折磨对方。
但是接着,我看到的是五六个身穿白衣服的男人冲了出来。
他们看也没看黑旗袍的女人,一把就抓住躺在地上的白旗袍女人,然后用绳子绑着她。
这一系列的动作里,我只能听见白奇葩女人的尖叫声,却听不见黑旗袍的女人说话。
我清楚的看见,其中一个抓着白旗袍女人脚踝的男人,一下子就掰断了她的脚!
女人凄厉的痛吼声,充斥在整个走廊里,让人听得浑身不是滋味儿。
这种痛,比锥心还要可怕。
这是一出戏,一出很残忍的戏,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三楼会遇到这样的一幕。
或许是白旗袍的女人想让人知道她在死前的遭遇吧?
强化水,被无情的泼在了白旗袍女人的脸上,她毁容了。
我和叶严生他们对视了一眼,彼此的心里都很不舒服。
这么惨死的方法,死后不变成厉鬼回来寻仇就太不符合逻辑了。
只是,黑旗袍的女人为什么要去这么残忍的加害一个女人?
我这么想着,便往她们身边靠近了些。
这些画面,就像是在放电影一样,我仿佛穿越到了上世纪的年代。
慢慢的,我好像被她们俩给带了进去,四周的环境也跟着变化。我看得有些呆滞,画面一转,我来到了一个破旧的木板房里。
叶严生他们也站在我旁边,可我却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好像现在站在我身边的人全都是虚幻出来的一样。
我的视线,始终停留在那个被绑在木桩上的白旗袍女人。在经历了那么大的痛苦之后,她现在是低垂着头的。
我下意识看向她的胸脯,发现她的胸脯还有节奏的上下起伏着,让我知道,她没死。
我缓慢的靠近她,但是叶严生却拉住了我。
他的手是有温度的。
我看着他,只见他冲我摇摇头,那意思仿佛是在和我说不要靠近。
从我感受到叶严生手掌中的温度之后,我仿佛才回过神来。我看着四周,又看了看不远处被绑在木桩上的白旗袍女人,她仍然是低垂着头,但她胸脯起伏的节奏越来越慢,仿佛随时都会停止呼吸一样。
就在这时候,破旧的木板房外面传来有人走路的声音,他们正在上楼。
声音很沉重,并伴随着木板房年久失修的缘故而发出来的吱呀声,这种声音就像是老鼠在啃咬木板一样,很是悦耳。
木板房的门被人用力推开,叶严生慌忙拉着我走到一旁,他知道他们现在是看不到我们的。
站在门口的赫然是两个身穿白衣服的壮汉,而那个身穿黑旗袍的女人就站在他们身后,此刻正双手环胸,一脸轻佻的看着那个被绑在木桩上的女人。
“哼,没想到你个小贱人命还挺大的,被折磨成这样了居然还不死。”
说话间,她已经穿着高跟鞋从门外走了进来,直直走到白旗袍女人的面前。
黑旗袍女人对着她身后的两名壮汉看了眼,那两名壮汉便立即走到白旗袍女人面前,抬着她的头,迫使白旗袍的女人看着她面前的这个黑旗袍女人。
我站在这个地方,能清楚的看到白旗袍的女人现在虚弱得很,即便是被壮汉抬着头,可她的双眼无神。
让人心疼的是,她的左半边脸已经被强化水给腐蚀掉了,眼珠子也跟着凸了出来。
可想而知,她的生命里是有多么强悍。
我总觉得,是有什么事情在背后支撑着她。
等等。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黑旗袍女人在进来时说的话,难道说,是这个白旗袍的女人勾走了人家的丈夫?
但是这两者之间来做个对比的话,黑旗袍的女人明显要凶狠许多,我想,这或许又是个被男人欺骗的单纯女人吧?
我知道我是无法阻拦她们的,毕竟我们时代不同,而且她们已经死了。
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不过是白旗袍女人死之前的经历而已。
“你知不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你勾引谁的男人不好,偏偏勾引我男人,摆明了是不想活了!折磨了你这么久还不死,以为我会被你的勇气打动吗?”
黑旗袍的女人说着,从壮汉的手里拿过来一根细细的针。
木板房里亮着微弱的光,外面也下着小雨,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我想着,这个黑旗袍的女人或许只是在白旗袍女人身上扎几个小洞,但我没想到的是,我完全低估了黑旗袍女人的狠心。
她拿着那根细长的针,直接就扎进了白旗袍女人的指甲里,那种疼,光是听着白旗袍女人痛苦的尖叫就可以感受到。
人们常说十指连心,这种感觉应该和挖心没什么区别了。
我靠在叶严生怀里,好让自己不去听这么可怕的声音。我是善良的,我没办法亲眼看着有个同样善良的女人在我面前受罪。
“你们把她的指甲盖给我拔下来!我要让她火火疼死!”
紧接着,黑旗袍女人发话了。
如果我活在她们那个年代的话,我巴不得将她狠狠的打一顿,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她的心就可以这么狠?
那几个壮汉听命的开始拔白旗袍女人的手指甲,顿时,鲜血流了一地,一直延续到我们脚边。
我看着这血粼粼的一幕,想要上前阻止,但叶严生却死死的拉着我。
我承认,我在这一刻已经失去了控制,我仿佛不能够控制我自己了。
唯一缭绕在我脑海中的,就是要去救她!
我要去救她,我要将她从苦海中拉出来,但事情真的和我想得这么简单吗?
白旗袍女人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坚强,在经历了拔指甲的痛苦之后她依然还活着。
“十指连心都没办法疼死你,看来是我低估你了。没关系,你还有脚趾甲……”
白旗袍女人在尖叫之后,现在已经处于完全瘫痪的状态了,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去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