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难得的温情

这话一出,言琉轻震惊了,只是表面上依旧十分云淡风轻,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一样。

“你难道就不奇怪嘛,你之前也活了这么久,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但是这短短的几天,却都经历了一遍,这其中的隐情,你当真从未在意过?”

言琉轻总算是有些反应了,只不过却不是像王宇所想象的那样,她径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知道了又能如何?我能避免吗?”

“这个倒是不能。”

“竟然不能,我又为何要在意,索性我现在暂时还死不了,想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处。”

王宇这才注意到,言琉轻看向他的目光之中带着浓重的戒备,“不,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我并不是有意引你们到那个停车场去的。”

“不管你是故意还是无意,事情也已经是这个样子了,你也看到艾艾的情况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当时,是她丢下我的。”王宇有些急了,不管言琉轻信不信,还是将先前的事情全部都说了出来,“我知道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是事实情况确实是这样,那个时候,有东西来抓我们,是她把我推了出去自己跑的,当时我就晕倒了,也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样的话你都能说的出来?”

“他说的是真的。”轩辕铭突然出现在言琉轻的面前,一脸冷漠地站在那里,看着在病床上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的林艾艾,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我不会相信的。”言琉轻摇头,说什么都不可能会相信他们说的话,况且,就算真的是这样,那也不能改变林艾艾躺在医院的事实。

轩辕铭也并不是很在意言琉轻信不信,他来只是想说清楚一个事情,只不过看这目前的情况,好像说不说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其实相比较于其他,轩辕铭在这个时候出现才显得更加奇怪一点。

言琉轻的神经在轩辕铭出现的时候就一直紧绷着,即使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出格的举动。

“你是谁?”王宇在轩辕铭出现的时候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载在了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好半天才哆哆嗦嗦地问道。

轩辕铭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直接开口说道:“有件事你必须知道,你的体质跟常人不同,以后不要去那种污秽的地方,要不然,可是会惹的一身腥。”

“怎么会?”

“你只要记得就行,其他的,不重要。”

说的话完全不给人任何反驳的几乎就直接定了下来,言琉轻的意见对于轩辕铭来说并不重要。

“至于她,你不要再跟她有任何来往,最好给我断个一干二净。”

言琉轻的火气也上来了,狠狠地瞪着轩辕铭,“你最好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呵,朕让你做的事情,你只管做就行,如果不然的话,她会死的很惨。”

王宇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撑着床边小心地站了起来,随后看也不看这两个人,拔腿就跑,跑到门口的时候却猛地被弹了回来,摔倒地上,腿恰好撞到了床腿,疼的他忍不住痛苦地呻吟起来。

“朕允许你走了?”轩辕铭浑身的冷气不要命一般地往外面散发,身为这冷气散发最主要接受的王宇,连忙闭嘴,强大的压迫让他直不起自己的身体,面对着轩辕铭,只有臣服,这一刻,他有一种跪倒在地的感觉。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的王宇浑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如果他知道今天出门会遇到这么一个人的话,他宁愿死在家里面也不愿意出来。

虽然对王宇没什么好感,但是就让他这么跪在这里也不是言琉轻愿意看到的。

嘴巴动了动,想要为他求情,脑海中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到口的话转了一个弯,“那个,我能问一下,你说的我体质特殊是什么意思?”

轩辕铭闻言,双臂交叉,视线从王宇的身上挪开,“你的身体对于鬼来说很有好处,能够让他们的修为大涨,用不了多久,所有的鬼都会知道有你的存在。”

“怎么会这样?我并没有感觉自己有什么变化。”

“因为那个原先护着你的人已经死了。”

言琉轻不说话了,低垂着头,脑海中一直都在回想着轩辕铭所说的那些话,护着她的人已经死了。

这一刻,许久以来的委屈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眼泪从眼角流下,心口的疼痛是那么清楚。

如果可以,她宁愿用一切来换回那个一直护着她的人。

只是同样,她也知道,不可能。

轩辕铭皱眉,见言琉轻不说话,有些担心,上前两步,双手捧起她的脸,果不其然,看到了满脸的泪水。

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不可强求,唯一能够做的也只能坦然接受。

但是问世间,谁又能够真正地看淡生死,谁又能够对于亲人的离去而这无动于衷。

至少,言琉轻做不到,自认为身为一个普通人的她,向来较为看重亲情,就算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其内心深处却始终都无法释怀。

那个在她的生命当中占据了大半个时光的人已经消失不见,她的奶奶,护了她十几年之久,教会了她太多东西,然而最终还是离开了她。

而那边的王宇也就趁着这个功夫飞快地逃离了这个地方,只不过可没有人在意他还在不在。

反正,只要轩辕铭想要找他,王宇他就绝对逃不掉。

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言琉轻的情绪才总算是平静了下来,眼睛已经红了,她看着轩辕铭,露出一个非常虚弱的笑容。

“谢谢。”

“嗯。”

然后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言琉轻擦干自己的眼泪,或许是因为刚刚的情绪起伏比较大,在此时面对轩辕铭的时候,倒也没有那么多的恨了。

“你只能哭给朕看,明白了嘛?”

此话一出,言琉轻整个人都僵硬了,半饷,低垂下眼帘,轻轻地嗯了一声。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病房之内,似乎有一点淡淡的光芒笼罩在他们身上,安静而又美好。

纵使在许久之后,只要一想到今天,言琉轻的心就怎么也硬不下来。

而他们自然也不会想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