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琉轻退后了几步,不想太过靠近门口。她思来想去,转身回到沙发上,蜷缩着身子打量着屋内的一切。
最起码,屋子里还有足够的光亮,这能让她感到安心一些。
“可是,小优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言琉轻喃喃出声,眸子里蒙上了一层雾气:“白衣……坏人?到底是指谁?”
“咚咚咚!”房门外突然有人敲门,而且是非常急促的连着敲了三下。
言琉轻心里一惊,身体往沙发里又缩了缩。
门外的人也不讲话,继续沉默的敲着门。
“谁啊?”言琉轻终于没忍住出声,双手紧紧地相握在一起。
门外沉寂了一会儿,这才幽幽的响起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是我,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
这是白衣女人!那个轻飘飘的女声,言琉轻根本不会听错的!
言琉轻突然有点儿感动,她习惯了轩辕铭和小优的来去无踪,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遇到礼貌敲门的鬼魂。
呃,鬼敲门好像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情。
“这个时候吗?你没有跟在王宇身边吗?”言琉轻站起身,却是没有走向门口,而是提高了嗓音喊到。
门外发出了一声轻笑,虽然音量不大,但是足以让言琉轻注意到。
之后过了许久,言琉轻没有再听到白衣女人的回应,于是心里不由得泛起好奇。她掂手掂脚的走到门口,打算透过猫眼看看外边的情况。
“怪了,我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言琉轻撇撇嘴巴,然后透过猫眼看到门外空空如也:“哎?跑哪儿去了?”
言琉轻眨眨眼,心里突然没来由的涌起一股不安。她后退几步,再次远离大门,然后大步跑回沙发上。
可她刚坐下,就感觉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怎么视线的宇光处,有一抹白晃晃的东西在动?
言琉轻的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可她还是装作非常淡定的扭头看了过去。
果然,白衣女人正端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与自己相隔了也就二十公分的距离。
“你怎么……进来了!”言琉轻一时紧张到说话都磕磕巴巴,她猛地从沙发跳起身,然后连连后退数步。
本来她已经远离了沙发,可没想到刚刚还安稳坐着的白衣女人,突然就闪现在了她的面前!
“啊!”言琉轻失声尖叫,头脑也一片空白:“你别过来!”
“你怎么这么激动啊?”白衣女人的表情一片茫然:“我只是过来看看你,你干什么这么害怕啊?”
言琉轻双手按住脑袋两侧,试图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她总觉得白衣女人此刻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子怪异,于是内心慌乱的更加无法控制。
“唔,害怕?”白衣女人突然眯了眯眼睛,仿佛咀嚼着自己刚刚说过的最后一个词语。
“你突然出现,我当然害怕!”言琉轻还在努力让自己可以糊弄过去:“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白天的时候,那些凶手也是这么吓我的?”
“可你怎么一直在发抖呢?”白衣女人睁大了眼睛,目光中竟然有着几分审视的意味:“不对,你是真的在怕我。为什么?”
言琉轻第一次觉得白衣女人如此狠厉,她只是对上了那双眼睛,就感到四肢慌乱无力。
这不是她印象中唯唯诺诺、总是处于被动地位的那个案件被害者!
“你是真的被吓到了?还是……”白衣女人不紧不慢的逼近,语气也变得越来越生硬:“你知道了什么?”
最后这句问话,让言琉轻刚刚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幻想,瞬间就粉碎掉了。
这个女鬼,难不成真的有问题?
看到言琉轻脸上接连出现了意外和了然的神情,白衣女人突然就变了一副面相。
那本来看起来柔和凄惨的面容,此刻已经泛着青光,并且眼珠发红、獠牙微露,惨白的肌肤上也出现了一些骇人的裂痕。
“既然你都知道了!”白衣女人突然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那我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
撕破脸皮需要这么快的吗?大家坐下来有话好好说不行吗?整天打打杀杀的不累吗?
一系列翻转来的过快,言琉轻根本没有去捋清所有细节的时间。她只能顺手抄起距离身边最近的一支棒球棒,猛地朝白衣女人砸去。
结果没想到,那棒球棒直接穿过了女鬼的身体,准确无误的击中了玻璃茶几,发出一声巨响:“咣当!”
言琉轻这下傻了眼,她只能急急忙忙的冲出客厅,朝里面的房间躲去。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摆放在屋子走廊末端的一个牌位。
那是轩辕铭当初丢给她的,还有命令她每日插上三根香好好供奉。
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言琉轻更改了逃往卧室的计划,一路直直的跑到了牌位面前,不顾一切的死死地抓住那牌位:“轩辕铭!救我!”
她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女鬼也已经跟了过来,只不过似乎在忌惮什么,所以才迟迟不肯靠近。
“轩辕铭!你听到了没有!”言琉轻慌张的泪水都要流下来了:“喂!我都直呼你的名字了!你倒是出来惩罚我啊!”
女鬼一点点的试探着靠近。
奈何牌位就这么安静的呆在言琉轻的手里,不像是起了任何她所期待的作用。
“没用的吧?”白衣女人已经幽幽的浮到了她的面前,脸上的笑容狰狞可怖:“原来你早已被抛弃了?难怪已经帮不上忙了。”
“你究竟隐瞒了什么?”言琉轻死死地抓住牌位,神经绷紧到了极点。
“这些你没必要知道。”白衣女人猛地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并将她的脸庞拉近到自己的眼前:“你的身体很快就是我的了!”
这么说着,女鬼的獠牙全露了出来,充血的双眼也在此刻挣得巨大。
言琉轻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轻飘飘的,意识也不知道怎么的开始涣散。
手里的牌位几次都险些滑落,她都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去紧紧抓住。
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言琉轻终于感到自己手脚彻底无力。
牌位结结实实的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梆!”
白衣女人看着眼前已经昏厥的言琉轻,满脸写满了得意和兴奋:“很好!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活下去了!”
她将言琉轻放到了地面上,然后迫不及待的想要附身进入这具躯体。
可是没想到,不等她来得及接近言琉轻,便突然感到一阵夹杂着冰霜的巨大风力,猛地将她卷入其中,并且狠狠地甩到了走廊另一端的墙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