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场混乱很快得以结束,因为轩辕铭突然皱起眉头,猛地收了手。
见他这般自觉地选择停战,阎王即便气的炸毛也选择停手。
辅佐官在旁边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转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几个小厮见状,也急忙搬了新的桌椅过来,动作利索的像是已经经历过好几次这种场面。
“你又发什么神经?”阎王拂了一下衣袖,大刺刺的在座位上坐下,任由小厮在身边打转收拾残局。
轩辕铭这时眉毛皱起的更加厉害,看起来烦躁到了极点。
阎王挑了挑眉,似是发现了不对劲:“又是言琉轻?”
轩辕铭没有回答,不过看他的脸色,明显是被阎王说中了。
“那你还愣着干嘛?”阎王冷哼一声,就差不翻个白眼:“快去英雄救美啊,多来几次没准儿人家见你就投怀送抱了呢?”
“少废话!”轩辕铭的心情像是很不爽,抬手便朝着阎王的方向挥去一道冰棱。
阎王轻巧的避开,眉头一挑:“还想和本王再打一次?”
谁知轩辕铭并不回答,转而在阎王的对面坐下,花了好久的时间才舒展开眉头,然后淡淡的冷笑了一声。
“真的没关系?”阎王忍不住问道:“你就这么有把握,每次言琉轻都能逢凶化吉?”
“这一次不是有危险。”轩辕铭眼眸微垂,弯翘的长睫毛将眸子里的情绪敛起:“就算是有,她现在也安全的很。”
阎王闻言,眸光突然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转而脸色也变得有几分不自然。
好在轩辕铭并没有看向他,故而也没有注意到这份异常。
“那些道士倒是乐于尝试。”轩辕铭微微颔首,摩挲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指,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竟然想要解开我的契约?呵,做梦吧!”
几乎是轩辕铭话音落地的同时,处于人间的言琉轻尖叫出声,然后连连后退了几步。
她将自己戴着戒指的那只手护在胸口前,脸上满是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师父。
“师叔!”王子凌夹在二人中间,不知该怎么做才好:“您这是做什么?”
“那戒指是契约的关键!”王伴道看着言琉轻,一脸恨铁不成钢:“快,把那个给我。”
“您刚刚不也已经试了吗?”言琉轻抚摸着戒指,还能感觉得到自己手指泛着一股疼痛:“那只会让戒指在我手上收缩的更紧。”
王伴道皱了皱眉头:“这可糟了,戒指作为契约物,那可是情债啊!这是所有前世债中,最难理清和偿还的一项,而且……”
话说到一半,王伴道看了一眼懵懂的言琉轻,最后只缓缓地叹了口气,随后摆了摆手:“罢了,你先好好学习法术,将自己保护好再说吧。”
言琉轻有些疑惑,但是看王伴道不愿意再多说,于是也不好再多加追问。
“师叔,天台的那个布阵,您现在记起是怎么回事了吗?”王子凌见气氛缓和了一些,急忙开口将话题岔开。
结果没想到,这个问题使得本来面色舒缓了的王伴道,再次皱起了眉头。
“那阵法看似复杂,其实简单。”王伴道开口道:“只不过同为道法,却与我们不是同门同派,若想解除需要了解对方门派的一些门道才行。”
“对方?这一切难道是有人故意而为?”王子凌讶异的开口道。
言琉轻也有些意外,她只当是恶鬼作怪,可没想着还有这种可能。
突然,“傀儡”二字显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轩辕铭当时说出了那个黑影是傀儡!这是不是就意味着,的确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什么?
“子凌,你同我去附近查看一番。”王伴道吩咐道:“轻儿,你初入师门,跟着一同前往实在是风险太大,今日不如早些回去休息。”
“哎?”言琉轻傻了眼,师父这是要抛下自己?
“学法术不急在这一时。”王伴道这么说着,从唐装口袋里摸出一只翠绿剔透的玉佩,走到言琉轻面前,递了出去:“这东西你拿好了,不要离身。”
言琉轻点点头,急忙想要伸手将玉佩接过来,却感到手指猛地一阵抽痛。
戒指闪烁着微弱的光亮,似乎在表示排斥眼前的玉佩。
“这东西,如此留着迟早是个祸害。”王伴道也瞧见了戒指的异常,于是皱着眉头,将玉佩强行塞入言琉轻的手里。
言琉轻的手指猛然感到刺痛,紧接着便没了任何感受。
玉佩拿在手里能感觉到一些温热,和戒指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
“既然有师叔给你护身符,那我也暂时放心了。”王子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开口道:“你先回家吧,明天我再去找你。”
言琉轻听了这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目送着师父和师兄离开。
她握着玉佩,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思索着今日所发生之事,只觉得一系列事件都发生的太过匪夷所思。
“呦。”一声轻巧的笑声在耳边乍响。
言琉轻惊讶的顿住脚步,同时感到身后袭来一阵恶寒。
她匆忙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不算陌生的身影。
看样子老天决心让她一整天都过得不平静啊!
怎么在这种时候,又遇上了慈禧啊!
她现在要拔腿就跑吗?
不对,她可是已经拜了师父,算是半个道士了吧?
哪有道士见了妖魔鬼怪放任不管,转而逃跑的道理?
可是这力量好像太悬殊了吧?最重要的是,她现在连一个像样的法术都没学会呢!
如果就这样留下来,会不会惨遭敌方吊打啊?
“瞧瞧你!”谁知慈禧并无靠近的意思,反而是有所忌惮的与言琉轻保持了一段距离:“几日不见,哀家差点儿就要认不出你了。”
言琉轻将玉佩紧紧地握在手心里,整个人绷直了身体:“你想干什么!”
“哼!你这小丫头片子运气是真的好。”慈禧冷哼了一声:“哀家那日里被伤的惨重,可是天天算着如何讨回来呢!”
言琉轻听了这话,已经明白了对方来者不善,于是紧张的后退了一步:“你想在这里打架吗?我警告你哦!我现在可是拜了师父的!不怕你!”
话是这么说,可微微颤抖的语气却暴露了一切。
可即便如此,慈禧也没有贸然的扑上来,而是眯着眼睛打量她,似乎在踌躇着要不要上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