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琉轻露出费解的表情。
王子凌笑了笑,耐着性子解释道:“性质矛盾的两样东西,只要运用得当,一样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
“好吧,大概能懂了。”言琉轻紧张的看着远处的黑影:“接下来呢?”
“看好了。”王子凌说完,将黄符搁置在罗盘上,并改用双手捧住罗盘的底部。
两张黄符立刻像是有了灵性一般,竟然由叠加的状态自动分开,分别贴在了指针的左右两边。
黑影这时候晃动的更加厉害,它转身就想沿着墙边继续移动,可没走多远就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被迫弹回原地。
它又转身朝反方向走去,结果和之前一样。
王子凌快速的将罗盘平放在地面上,随后又从包里抽出一张黄符。
他将将黄符置于木剑的剑端,然后猛地冲了出去。
言琉轻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看到师兄已经来到了黑影的面前。
木剑准确无误的刺中了黑影的身体。
本来只是软趴趴如普通纸张的黄符,突然就直立起来,并且紧紧地贴住黑影的身体。
“吼——”黑影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它拼命想要甩掉身上的黄符,奈何怎么挣扎都起不了作用。
王子凌将木剑收于身后,快速的从背包里掏出三只细长的红色线香。
他没有迟疑的将线香全部插向黄符,并透过黄符插入黑影的身体。
瞬间,线香竟然从未被插入的末端开始燃烧,并且焚烧的速度惊人,香灰先是微微打卷儿,随后一截接一截的落到地上。
言琉轻匆忙就想上前看个究竟,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扳住了肩膀。
“别过去。”轩辕铭简单的吐出这三个字,语气里有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可是……”言琉轻着急不已,她实在很想看清楚施法的过程哎!
话未说完,王子凌突然以一种狼狈的姿态连连后退,最后竟然倒在地上。
言琉轻诧异不已的定睛一看,发现那三支未点完的线香竟然都落到了地面上。
那道黄符也从中被撕裂,已经成了废纸一张。
地上的罗盘这时飞快的开始转动,两边的黄符像是在极力让自己维持原来的位置,可最后也被强行从罗盘上弹开了。
同时,黑影一下子像是接触了束缚,转身沿着墙边以惊人的速度移动着,眨眼之间就从后院消失了。
“师兄,你怎么样?”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消失,言琉轻急忙上前搀扶王子凌。
“不对,那不是寻常的冤魂。”王子凌眉头紧锁:“况且,时间对不上。”
“什么意思?”言琉轻不解的问道。
“死亡时间。”王子凌的眸子不断地晃动着,好像在思考一件让自己非常震惊的事情:“这家主人的儿媳妇只死了十五天,可刚刚那个鬼魂功力太强了,最少死了有十年!”
言琉轻瞪大了眼睛:“十年!”
难道说,刚刚看到的黑影,并不是那个所谓的儿媳妇?
“如果只是过路鬼,没必要在这里徘徊,它完全可以第一时间逃走。”王子凌继续说道:“我刚刚从掏出罗盘到施法,有那么久的时间间隔,它却迟迟未离开。”
“对啊,它一直在沿着墙边走,最后……在那边的墙角消失了。”言琉轻也觉得疑惑。
王子凌没有说话,盯着言琉轻所说的墙角看了一阵,然后猛地转身朝屋内走去。
“师兄,等等我!”言琉轻急忙喊着想要跟上去,却突然感到身后有些异样。
她扭过头,发现轩辕铭站在那掉落的线香旁边,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做什么。
“有意思,已经成了地缚灵。”轩辕铭轻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对上言琉轻疑惑的目光:“这一家阴气这么重,真是个养尸的好地方。”
“哇!你在做什么打算!”听到不太正常的词汇,言琉轻后背一阵发寒。
轩辕铭瞬移到她的面前,附身摩挲了一下她的面颊,动作里竟然有几分挑弄的意味:“你若是死了,朕一定会替你寻一处这样的地方,让你的尸身尽情的吸收阴气。”
“你变态吧!”言琉轻吓得浑身一哆嗦:“我才不要像你这样!”
这家伙的尸身长久不腐,会不会就是因为下葬之地很特殊的缘故?他这养尸都要养成精了吧?
他自己这个样子还不够?竟然还想让别人变得和他一样?太变态了!
轩辕铭的眸子中突然闪过一抹不悦:“哼,朕可不想要一个浑身腐烂的奴隶!”
言琉轻这下听明白了,敢情这位主子是为了让她到死都得侍奉下去?
“你做梦吧!”言琉轻胸口突然涌起怒气,她猛地后退一步:“我才不要呢!”
说完,她拔腿就跑,生怕轩辕铭会追上来。
哼!待到她学有所成,一定苦心钻研怎么解开身上的契约!到时候谁都别想再威胁她了!
看着言琉轻疯狂奔入屋内,站在原地的轩辕铭先是危险的眯起眸子,随后竟然不怒反笑。
“这可由不得你。”轩辕铭冷冷的说道:“你永远别想逃离朕。”
他看了一眼之前黑影消失的墙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接着便消失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位于三楼的一扇窗户前,有个娇小的身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你说我儿子?”拄着拐杖的老先生显得很震惊,随后激烈的咳嗽起来:“咳!问这个做什么?”
一旁的中年女人急忙递了手帕过去,同时用恶狠狠的目光看了一眼王子凌。
“我们刚才在后院发现了一些东西。”王子凌回答的面不改色:“有关令公子的一些信息,还请如实告知。”
中年女人的脸上显现出不耐烦,接着便想说些什么。
老先生挥手制止,然后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儿子……已经去世五年了,就在媛媛一岁半的时候。”
媛媛是指之前出现过的小女孩,也就是老先生的孙女。
“很抱歉。”王子凌的面上显现出一丝不忍:“能否告知因何去世?”
“你这人!”中年女人竖起眉毛:“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吗?”
言琉轻在旁边忍不住了:“你很无礼哎!明明请了我师兄来作法,却又什么都不说清楚!”
中年女人看了她一眼,脸上浮现出一丝讥笑:“有能耐就作法啊,问那么多谁知道你们什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