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琉轻恍然大悟。
莫嘉玲提起过,月婶将所有的钱都拿去供奉神灵之类的东西,还弄来了不少护身的法器。
此刻她身处的这个小房间,也许就是月婶用来藏匿法器的地方?
“既然你已经不打算帮我了。”月婶开口说道:“那你也去下地狱吧!”
说完,月婶猛地从背后掏出一把亮晃晃的匕首,在幽暗的房内显得有几分刺眼。
言琉轻吓了一跳,四下环视了一圈,发现根本没有躲避的空隙。
“呀!”月婶低吼一声,将匕首猛地扎向言琉轻。
见状,言琉轻匆匆用背包抵住袭来的匕首,随后听得一声闷响,似乎是刀尖抵住了罗盘的声音。
她顾不得犹豫,趁着月婶愣神的片刻之间,匆匆转爬上了旁边放着几尊塑像的桌子上。
这桌子算不上结实,言琉轻踩上去的那一刻就感到摇摇欲坠。
“这可是神仙!你好大的胆子敢冒犯神灵!”月婶见她跳上了桌子,眼睛变得通红,伸手便是拽住她的脚腕,试图将她大力拉扯下来。
言琉轻重心不稳,眼看就要顺势摔到地上,她在混乱之中抓住了旁边的一样东西。
那东西光滑冰凉,像是某样瓷器的一角。
她还未能反应过来,便警觉身边一样巨大的东西轰然压了下来。
难道说,她刚刚抓到的是塑像?
“哇!”她尖叫一声,随着被自己拉倒的塑像一起向桌子下面倒去。
“我的神像!”月婶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急忙松开了手,想要去接那倒下来的塑像。
可是那塑像实在是太过巨大,月婶根本无力接住。
言琉轻摔到地上的那一刻,根本顾不得犹豫,匆匆翻身躲到桌子下面,并用背包挡在身子前面。
“轰!啪!”塑像在下一瞬间摔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的同时,碎裂成无数碎片。
“你这个贱人!”月婶发出吼叫,那声音尖锐的仿佛能把她嗓子划破:“我要杀了你!”
说罢,月婶便弯下身去抓躲在桌子下面的言琉轻。
言琉轻心里着急,扣住桌子的边沿向前猛地一推。
这桌子是长条状的,并排摆了四张,一张桌子上面压了两尊塑像。
此刻言琉轻藏身的这张桌子已经少了一尊塑像,她刚刚摔下来的时候还将供品和香坛都扫到了地上。
于是她拼尽全力的这么一推,导致桌子上仅剩的塑像摆放不稳,并且顺势倒下。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已经顾不得去分辨了。
耳边传来的是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其中夹杂着月婶的吼声。
言琉轻气喘吁吁的爬起身,小心躲过地上的碎片。
月婶脸色铁青的站在碎片之中,嘴里不断地吐着脏话,那把匕首紧紧攥在她的手里。
不行!这样下去风险太大了!
想到这里,言琉轻伸手从背包中掏出罗盘,并且极为快速的抽出几张黄符。
“你想作法?”月婶此刻陷入癫狂的状态,将眼睛瞪得极大,死死盯着言琉轻:“我可不是死人!”
言琉轻手心里冒出冷汗,她将罗盘握在左手上,右手攥着黄符,急速的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咒术。
堪堪几句术语罢了,念出来并不费事。
可是罗盘和黄符在她的手里就像是死物一般,压根儿没有动静。
“不是吧?”言琉轻傻了眼。
咒术也完全是按照书上所写,绝对没有念错一个字!
可是怎么不起作用呢?
月婶这时候已经再次逼到眼前,匕首高高的扬起。
言琉轻匆匆的再次用罗盘挡过,视线瞥到旁边几尊完好无损的塑像。
虽然不知道这些塑像的真身到底是哪位神仙,但是没准儿真的对妖魔鬼怪有克制作用?
她若是贸然将这些塑像打破,会不会遭到惩罚啊?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经不足以让她继续思考了。
月婶不知从哪儿又掏出来一把匕首,而且比之前那把刀刃更长更锋利。
“要命,你一个保姆带这么多刀干嘛!”言琉轻一边抱怨着,一边后退数步,并将罗盘和黄符匆匆塞回背包之中。
她退到了桌子旁边,趁着月婶还未靠近之际,再次爬到桌面上,并且一边向前移动一边推倒塑像。
瞬间,余下的塑像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最后统统滚落到地面上。
月婶的吼叫声已经变得嘶哑,像是丢了魂儿一样站在原地,盯着地上的碎片放声大哭。
言琉轻实在搞不清楚,月婶到底为什么情绪如此激动。
她只注意到,在塑像对面的墙上,挂着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形状怪异不一,其中甚至有几只类似于巫毒娃娃的布偶。
这已经不是用法器护身那么简单了吧?
言琉轻倒吸一口冷气,趁着月婶还未从崩溃的反应中回过神,急忙跳下桌子,站在与月婶相对的房间另一端。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了一下咒术书上所写的内容。
“到底是哪里不对?”言琉轻喃喃道:“咒语没错,法器也齐全……啊!位置!”
在无法开坛作法的情况下,行道之人如果想要施展特殊的法术,需要具备法器齐全、方位正确两个条件。
而且……
言琉轻眼睛猛地一亮,快速从背包中翻出罗盘。
她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然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猛地冲向月婶。
月婶还未能完全回神,便瞧见她猛地冲了过来,于是下意识的举起匕首。
言琉轻却是猛地用罗盘击中她的左手手腕,迫使她不得不丢下手中的刀具。
也就是这个时候,言琉轻快速的将月婶左手按在罗盘上面,然后又抽出一张黄符,顾不得分辨符咒的正反面,便贴到了月婶的手上。
“干什么!”月婶嘶吼出声。
言琉轻没有搭理她,而是深吸一口气,随后大声的念出了一串复杂的咒语。
“砰!”小房间的窗户被一股强力的风从外面吹开,用来遮挡光亮的窗帘也高高的扬起。
刺眼的光亮瞬间布满房间,墙上的挂件还有其他一些零散的符咒贴纸,都被吹得七零八乱。
言琉轻头脑一片空白,只记住死死按住月婶手上的黄符。
“啊!滚开!别过来!”月婶突然发出尖叫,并且身体开始扭动着,力道已经不如刚才那样强劲。
与此同时,轩辕铭站在外面小路上,也感应到了这一波骚动,忍不住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