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去拿地上的碎瓷片,他们两个还在冥想,我用碎瓷片扎入胸口,我只想要一滴血,可我眼睁睁的看着那滴血被分成两份分别入了两人的玉魂。
我们三个都愣在了原地,真的,都是真的,真的有两个楚彧!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虽然猜到可能会是这个结果,但这种情况真的摆在我们面前的时候,一切又觉得那么不可思议。
“怎…怎么会…”我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两个,他们二人也虽然同样感觉诧异,但比我多了一份平静,因此,他们还是先给我处理了伤口。
“苏凝,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一个楚彧在整理伤口。另一个楚彧跟我说话的同时眼睛没有离开我的伤口,“苏凝,就算分不出我们两个我们也会在你身边保护你,干嘛这样伤害你自己啊。”他的语气有些冲,我低下头认真地思考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可能以为我生气了,眼神中有些心疼,有些慌张,“苏凝,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凶你,我只是…很担心你啊。你的伤口还疼吗?”
我摇摇头,“没有——楚彧,我没生气,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而且它现在已经好多了,并没有很疼了。”我看着楚彧冲我点点头才继续说,“我只是在想,刚才我的心头血竟然分开去了你们两个人的身上,我的心头血和玉魂是不会骗人的,那么,就是说,真的有两个真的楚彧?!”说完这话我自己也震惊了。
楚彧点点头,“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事实好像就是这样的。竟然有两个我,而且……都是真的。”
帮我处理完伤口,另一个楚彧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那个楚彧,“仔细感受,其实我们的功力至少减少了四成。刚才给苏凝疗伤的时候感觉到了,但这种情况绝对不是刚刚才开始的,应该是一直都有,只不过我们两个太关注谁是真的楚彧,谁是假的楚彧,忽略了这个变化。”
另一个楚彧不置可否,“确实,刚才感受玉魂的时候我就有了些许感觉。”说罢看看自己的手,“只是……这也太奇怪了——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缓过来神,想了一会,会发生这种情况,应该是楚彧经历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至于两个楚彧是怎么来的,我还是想不明白。
“楚彧,你之前回来前有发生什么事情吗?嗯……特别是比较奇怪的事情。”我看着两个楚彧,不知道他们的经历是不是一样。
楚彧想了想,“也没有很奇怪的事情吧,不过要说奇怪好像还真的有一件事情。”楚彧低下头,开始说他出去以及经过和回来。
“那天晚上,你好像睡的很不踏实,我听到动静在你房间门口等了一会,过了好大一会,你安静下来了,我想着可能是又睡着了吧,但又怕你出什么事情,就进去看了一眼,看见你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觉我的心也放下啦,然后就回去房间准备睡觉。可我在床上躺了很久,一点睡意也没有,甚至越躺心里感觉越不对,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特别不踏实,最近发生的事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我的心就更放不下了。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指引我离开那张床,走出去。
因为我怎么也睡不着,我就想着不如出去散散心,或许能平静一下心情,虽然不知道心里少了什么,为什么不踏实,但总感觉我如果出去就能找到答案,我就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出去了。
那时候是深夜,周围很安静,晚风吹的很舒服,我不知不觉到了一座低矮的山上,那里也很安静,安静到甚至没有一声活物的叫声,耳畔略过的风声都觉得大的刺耳,因为是深夜,好像没有什么不对,这么晚——所有人都该睡了,安静好像很正常,但是……又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感觉不该这么安静。耳畔的风声和吹过身体的微风似乎很违和,我就只是坐在那里,心里的不踏实变成了有些烦躁,这么寂静的夜却让我觉得烦躁。
我一直坐在那里,直到天有些蒙蒙亮的感觉。我打算再坐一会儿就回去,这时候我远远地看见有一辆囚车,好像是在押送什么犯人。
我突然想起来地府的刑罚,也就是所谓的十八层地狱,每一层的处罚都是不一样的,接受惩罚的人也是不一样,只有更难过,没有最难过,留在那里的人要永生永世忍受煎熬,其实想想,我们也是永生永世都要在那里,那里的火灼之刑有多难熬,我们在那无边的死寂和寒冷中就有多难熬。
那辆囚车离开后不久,我觉得心里堵着的东西一下通了,畅快了很多,我就在那里坐着愣了一会,就起身回来,可我刚下山,就感觉浑身有一种灼热感,是自内而外的灼热感,像是五脏六腑放进熔炉里翻烤。
那种热气又释放不出来,全部都在体内,感觉五脏六腑都要在体内被烧成灰了,但是——身体却是冰冷,那种火热带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它是来自地狱的惩罚。那种极冷和极热混在一起,直冲心脏,最后还是那灼热占了上风,钻心的疼。渐渐地,我的身体也开始火热,甚至能听见‘嗞嗞’的声音,很恐怖。
我觉得我的眼眶都在冒火,我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那种灼痛了,我一下瘫倒在地,任由那个灼痛感在身体上蔓延,我的四肢已经麻木了,除了灼痛感什么感觉也没了,没有触感,支撑不住我的身体,我整个头都是胀痛的,整个人都好像要裂开了,我的四肢在我看来是忽大忽小的。
在我的整个身体都像在烈火中的时候我的脸竟然结了一层冰霜,但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冷。由于身体上的灼痛,我的汗不停的往下流,脸上的汗流出来就又结成冰霜。